“是。”李雪生心裡對侯夫人的重視更加強了一些。
之後,長留侯府就閉門謝客。
李雪生偷偷的來到翟家和翟連見了麵。
“三公子,我家主子在城外給三公子準備了彆院,裡麵已經放好了財物,這是明細。”李雪生臉上的憔悴還未消,看著就一副大事不妙的樣子。
翟連心裡咯噔一下,連忙追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侯爺這是什麼意思?”
李雪生苦笑了一下,“事關重大,侯爺之前疏遠三公子,也是為了三公子好,若是將來新...清算我們侯府一脈,也不會打擾到三公子,我還有事,三公子就當今日從未見過我便是。”
說完把明細表塞給他,匆匆忙忙的離開。
翟連心裡頭害怕,就叫人一直在外麵打聽,還叫人去長留侯府看望翟青,但侯府大門緊緊關著,整條街道都鴉雀無聲。
又派人去找李雪生軟磨硬泡的纏著,終於得到了信息,老皇帝已經決定了儲君人選,為了給儲君掃清障礙,長留侯已經被關起來,長留侯府要倒了。
翟連聽了以後,心思浮動起來,整個朝堂都知道,和長留侯最不對付的就是燕王,老皇帝把長留侯抓起來,那不就是為了給燕王鋪路?
那若是他嫁入燕王府,燕王登基了,就憑他翟家嫡支嫡子的身份,怎麼也得給他一個妃位,甚至貴妃位也不是不可以爭取一下。
又或者他用這個消息換一個爵位,也可以謀劃一下。
翟連心頭火熱起來,在家裡轉來轉去的,為自己的前程精打細算。又去了幾次燕王府,對燕王服了軟、道了歉,兩人重歸於好,才將這個消息告訴燕王。
為了真實一些,他改了李雪生來找他的時間,改成兩人和好之後,而且是李雪生一來報信他就來燕王府告知了,還特意拿了個盒子裝了些金銀珠寶。
至於李雪生給他的明細,還有京城外的莊子,他是一個字都沒提。他可看過了,上麵的東西多的驚人。
翟青和雲思明每日都在玉茗院裡,對外麵的風波完全不知,但翟青還是從細枝末節裡猜到了一些。
杜北被關在宮裡的第三天,老皇帝開始上朝了,他急於證明自己還能掌控江山。
但,隨著一名官員站出來詢問雲思明是否真的是太子血脈開始,他就後悔上朝了,到有人拿出證據證明雲思明真的是太子的孩子時,他後悔極了。
大臣們提議恢複雲思明的身份,將皇孫接回來,老皇帝假裝同意,但要大家討論出一個合適的章程來。
燕王為了表示自己的友愛兄長,不但在朝上大誇特誇太子,還提議給雲思明封王,風風光光的將人接回來。
老皇帝臉色鐵青,怒罵燕王是廢物點心,剝了他的職位,讓他滾回王府裡去反思,燕王不服,但拿老皇帝沒有辦法。
太子,太子,太子,現在這兩個字就是他的雷區,隻要提起來他就難受。
第四天,老皇帝否決了禮部商量出來的第二版方案,第五天,又一次否決,第六天、第七天...
朝中的大臣們也漸漸沉默下來,到了第九天,再也無人提起太子兩個字,更加沒有人提起將雲思明帶回來的事,老皇帝的心情好轉了。
第十天,依然是這樣,老皇帝高興了,果然啊,沒有太子在耳邊響起,身體都好了許多,他反而像是發恩般的叫禦林軍和宮人去接雲思明進宮。
但他的旨意發下去了,沒有一個人出聲,連‘皇上英明’幾個字都沒有。
“眾卿?”
“李入海,你可有意見?”
被叫名字的大臣沒有吭聲,也沒有動,老皇帝皺眉,又叫了另一個人,也是一樣沒有回應,他接連叫了幾個人都是如此。
“放肆!你們是在無視朕?來人,把他們拖下去杖打五十!”
“嘭。”燕王帶著雲思明一起進來,“父皇,兒臣已經將侄子接回來了,就不必麻煩禦林軍白跑一趟。”
雲思明眼眶有點紅,挺直著脊背看著龍椅上那個老態龍鐘的老人,不由得有些失望,他以為會見到一個陰狠毒辣的人,沒想到就是個普通的老頭子。
連親生兒子、孫子都能殺的人,居然就是個快死的老頭而已,除了穿了一身龍袍,看不出有什麼特彆的地方,為何心這麼狠呢?
“燕王,你這是要造反?”老皇帝對王吉眨眨眼,王吉貼著牆慢慢移動。
燕王哈哈大笑,“父皇彆說笑了,我是父皇的兒子,兒子繼承家業怎麼能是造反?而且,父皇不是已經決定立我為儲君了,那我早一日登基晚一日登基又有什麼區彆?”
“父皇早一點做太上皇,讓兒子孝順你,享享清福,不好嗎?”
“就憑你這個蠢貨,也想做皇帝?”老皇帝看著他,如同在看一個傻子。
燕王的笑臉維持不住,忍不住威脅起來,“父皇你在說什麼?不會是老糊塗了吧?”
“愚蠢至極,你以為你今日能帶著人進來,是你自己的本事?”
“看來父皇是真的老糊塗了,不過沒關係,等兒子登基之後,一定給父皇選個好地方修身養性。”燕王咬牙切齒的往上走。
老皇帝卻不再搭理他,朝著外麵喊道,“杜北你在外麵吧,還不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