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就欲揚先抑了?這不是純純的絕望?”杜北眉頭緊蹙,凶巴巴的表情,像是下一秒就會暴起殺人。
“這不是寫了嗎,前麵是描寫黑夜對吧?壓抑,絕望的情緒,然後說什麼,黎明馬上來了,黎明是什麼?黎明是希望啊,是積極的,後麵就該描寫黎明了對不對?這不就是欲揚先抑!”
“什麼就黎明是希望了?黎明還沒到,怎麼就希望了?”杜北碎碎念著,但還是努力按照林雨舒說的思路去理解。
果然,他不是什麼研究文學和藝術的料,這Tm的都什麼和什麼?
家門口的兩顆棗樹也值得寫?
杜北聳眉耷眼的看著卷子,滿腦子都是等高考之後就把這些鬼東西全燒了。
四月的尾巴也在大家努力學習中溜走了,五一勞動節,高三象征性的放了一天假,杜北他們都各自回了家。
“哥,我回來了。”杜北是打車先把林雨舒送回家,然後再回自己家。
因為提前跟大哥說過今天回家,他想當然的以為大哥會在家等他。
“小北。”杜媽媽一臉的不愉,正要說什麼,杜望東斜著眼看了過來,“...回來了?”
杜北換了鞋,“哦,你怎麼在家?”問了一句極為敷衍的話,然後竄到他哥麵前,“哥,你春月樓的卡借我用用唄。”
杜望東戴著保護視力的平光鏡,推了一下鏡框,“行,一會兒拿給你。”
“小東,你都不問問他要乾什麼,就把卡給他,你這樣會把他慣壞的。”杜媽媽十分不讚同的說著。
杜望東再次推了推鏡框,他更習慣用拇指和中指一起推眼鏡的兩端,每次推眼鏡的時候寬大的手掌都會將他的大半張臉遮住,也遮過他眼底的情緒。
“小北很乖,媽,不必擔心,他有分寸。”
“有分寸?他要是有分寸就好了,我也能少操點心,天天的不學好,小北,你什麼時候能像你哥哥一樣,踏實一點,不要老是給家裡丟人。”杜媽媽不高興,但因為提前被杜望東叮囑過不敢直接發脾氣,隻能老生常談的數落著。
杜北現在已經完全不在意她說什麼,更加不會嫉妒大哥,無聊的掏掏耳朵,“我哥這麼優秀,海城誰能比得上,讓我學我哥?可惜啊,我爸媽沒遺傳給我什麼好基因,隻遺傳了些壞的。”
杜望東拍拍他的肩膀,“春月樓的卡在我錢包裡,你去我屋裡床頭的抽屜拿吧,還有一張蒼白小築的卡,裡麵的樂曲很不錯。”
“嘿嘿,知道了哥!”杜北也懶得和他更年期的老母親爭執,直接跑上樓去。
等杜北上了樓,房門關閉的聲音響起。
杜望東和善的表情變得冰冷,“媽,提醒你一下,小北還有一個月高考,我不希望你因為一些捕風捉影的事來影響他。”
“什麼捕風捉影,照片我都看到了...”杜媽媽氣的反駁。
“媽!”杜望東眼神也變得犀利起來,“我想我已經和你解釋清楚,那些照片不代表任何事情,你對小北的偏見,還要持續多久?小北願意忍著你,不代表我也會一直忍著。”
杜媽媽一哽,“你在胡說些什麼?什麼叫我對他有偏見,你看看他,從小到大做的事,哪一件能說的上懂事?”
“所以你在指責我不會教養弟弟還是在指責你自己身為母親的失職?”杜望東對他媽徹底失望了,他媽媽總有一套自己的理論,並且不允許彆人說她不對。
她總是說杜北這裡不好那裡不對,總是要求杜北要像誰像誰...因為掌控不了他和父親,所以把所有的壓力都施加在小北身上。
母子兩人不歡而散,杜媽媽回了臥室之後,對著鏡子梳理頭發,看著鏡子裡依然明豔的眉眼,心底一陣陣犯冷。
她是為了孩子們好啊,怕他們走錯路,但為什麼他們就不能理解她呢?
“夫人!”
杜望東聽到喧鬨聲出來,“怎麼回事?”
管家慌慌張張的回答,“夫人暈倒了,我已經打電話叫了救護車來。”
“暈倒了?”杜望東趕緊去主臥室看,杜媽媽躺在地上,旁邊的阿姨正在大聲的呼喊她,但她一點反應都沒有。
“大哥,媽怎麼樣了?!”杜北身上全是水,衣服也淩亂的要命,一看就是正在洗澡聽到消息立刻出來了。
“還不清楚,現在還不能動她,萬一...等一會兒醫生來了再說。”杜望東禁止大家繼續觸碰和翻動杜媽媽,隻是讓人給她蓋了毛毯。
“醫生來了!”
一行人焦急的等待之後,醫生和救護車一起趕到了。
“病人在哪?暈倒前可有什麼怪異的舉動。”說著醫生蹲下去拉出杜媽媽的手腕,隻是這手指剛搭上去,醫生的表情變了,怪異的看了一眼杜媽媽。
“先把人抬上擔架吧,到醫院做個全身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