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小北這孩子從小就要強,他這個人啊,心腸硬,又固執,你們倆在一塊兒,要是受了委屈,你也不要忍著,要和他說,過日子難免磕磕絆絆,但隻要相互珍惜,沒有過不去的坎兒。”
“知道了。”兩個年輕人異口同聲的說著。
“你們也不要和曉茹計較,她這個人啊,膽子小的像芝麻粒一樣,又喜歡胡思亂想,要不是嫁給了阿遠,我不知道要操多少心。”
“爸!”杜媽媽不高興。
但楊老爺子不管她,“她就是被燕生年輕時候的事嚇破了膽,但也不想想,這都多少年過去了,社會風氣早就不一樣了,還死教條的以為這不行那不行的。”
“是在說我的事情了嗎?姐夫,讓我自己說。”陳燕生端著茶水回來,笑著打岔。
“你那點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我也不愛說。”楊老爺子顯然對這個妻弟很縱容。
陳燕生把茶水遞給他,對杜媽媽說,“曉茹,我當年和呂行的事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們那時候才十六歲,而且我雖然被那群老古板欺負,但姐夫和姐姐對我很好,我也沒吃多少苦,反而是呂行回了香江之後受了很多罪。”
他將自己的事簡單的說了一遍,其實就是受製於時代和年齡,他當初談男朋友的時候太小了,還沒長大,看待感情也很幼稚,後來被發現之後遭了幾頓打就想逃跑了,所以一個人跑到京市來投奔堂姐。
本來想著借個住處,等他找到工作養活自己就搬走,但沒想到姐姐和姐夫人好,收留了他,還送他去上學。
但經曆了這麼一遭,他也就沒心思再談了,不是為了男朋友守著,隻是單純的覺得比起談戀愛,他還有更多的事可以做。
“可是那個姓呂的都結婚生子了。”杜媽媽覺得小舅在逞強。
陳燕生笑了,眼角的皺紋都帶著歲月的魅力,“我隻是沒有確定關係的男朋友,並不是沒有固定的情人啊,曉茹,你一個女孩子,我總不能什麼都告訴你吧,而且你怎麼會覺得我很慘呢?”
王和運也看不出來陳燕生哪裡慘了,他雖然人到中年,眼角多了些細紋,但皮膚還散發著瑩潤的光澤,眉心一片平整,精神頭也充足,看著就很樂嗬的樣子。
杜媽媽一下子臉紅了,“這個...”
楊老爺子搖搖頭,“燕生,彆逗她了,她打小就傻,你再說下去,她就要找個地洞藏起來了。”
“好吧,那我聽姐夫的。”陳燕生笑著轉過頭,給王和運一塊懷表,“拿著吧,見麵禮,這塊表是前年我在弗朗西斯旅行時買的,但平時又用不到。”
“謝謝舅姥爺。”
過了一會兒,楊老爺子的醫生過來帶老爺子去做日常檢查,他就把一家四口打發走了。
老爺子一走遠,杜媽媽就很傲嬌的說,“彆以為我會同意你們倆,兩個男人在一起就是不像樣,趁早分手。”
“姥爺同意就行了。”杜北拉著王和運就走,才不受這個氣,而且姥爺都同意了,他媽也堅持不了多久了。
“你這個孩子!”
回到家裡,王和運還沒緩過神來,還以為要麵對疾風暴雨,結果是春風拂麵,“你掐我一下,真的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我就說吧,我姥爺是個很開明的人,我舅姥爺一輩子沒結婚他也沒說什麼,我姥爺、姥姥可是把舅姥爺當兒子養的。”
“舅姥爺年紀很小嗎?”
“比我媽大十歲,比我舅舅大三歲,他到我姥爺家的時候,才十六,那時候我姥爺都已經三十九了,對我姥爺來說是很小。”
“那還挺好的。”王和運有點羨慕,他要是也能有哥哥、姐姐就好了。
杜北壓住他,“以後我就是你哥哥,快叫聲哥哥給我聽聽。”
“北哥。”王和運心裡很甜,那點子羨慕也不翼而飛,杜北總是能猜到他在想什麼。
“不是這樣,你不乖。”杜北將他翻了個麵,兩人麵對麵的貼在一起,“叫不叫?”
“哥哥~”王和運也識時務,害怕擦槍走火,趕忙軟著嗓子喊哥哥,“好哥哥~你快鬆開我,太沉了。”
“沉?那讓你在上麵好不好?”杜北的語氣曖昧,手也不老實的鑽進了衣服裡。
“彆...”
被迫叫了一晚上的哥哥、老公,王和運的嗓子都啞了,隻好在家休息一天,但是他把杜北趕去上班了,“你讓我清靜一天吧,快去上班!”
“好吧,真是冷酷無情的人啊。”
“快去!”
“知道了知道了,中午給你帶飯回來,記得等我。”
回應他的是王和運扔過來的他自己的枕頭。
再睡醒,已經是下午兩點多,床頭櫃上有保溫瓶和紙條。
‘午飯在微波爐裡,吃的時候記得熱一下,北’
王和運將紙條收起來,沒舍得扔,想給杜北回一個消息,卻看到了杜媽媽打來的未接電話和發來的短信。
杜媽媽約他單獨見麵,說要好好談一談,還用了激將法,說他要是不敢來就乾脆和杜北分手吧。
王和運想了一下,還是決定去見一見,雖然他猜著杜媽媽對他應該沒什麼好話,但他也想去見見,努力說服一下杜媽媽。
總不能隻讓杜北一個人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