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憑這一舞,她將所有人的目光彙聚在她身上,即使停下來她已是香汗淋漓,也十分滿足。
隻是當她的目光望向主位上的男人...所有的熱血全部凝固,涼的徹底。
他竟是不為所動,看她的目光和看桌上的杯子沒有任何區彆,甚至連盤菜都不如...
李大貴也不由的失望,對李嬋兒也沒了耐心,揮手讓她下去。
李嬋兒再不甘心也隻能忍著,回到自己的屋裡痛哭,沒一會兒就眼睛腫起來。她的丫鬟小果著急的團團轉,不斷的勸說著。
過了一會兒,另一個丫鬟回來,“小姐!那幾位將軍今晚會留宿!小姐,小姐彆哭了,這可是好機會啊!”
李嬋兒冷靜下來,順著丫鬟們的話一想,確實是個機會,“小桃,你去找廚房的阿柱,讓他把這個加到酒裡或者飯菜裡,隻要加一點點即可。”
小桃點點頭,“小姐放心,阿柱哥肯定能做好這件事,奴就說小姐跳舞餓了,想吃些點心墊墊,一定不會有人懷疑的。”
“嗯,你是個聰明的,去吧。”
過了不久,小桃帶著點心回來了,“小姐,事情辦妥了,奴親眼看著阿柱哥加到了酒裡。”
“好。”李嬋兒塞了二兩銀子給她,隨後開始焦急的等待天黑。
另一邊,酒不停的消耗,半數以上的人都醉醺醺了,杜北也開始閉目養神,李大貴提議在他府上休息一晚,幾位老板自然是應的,杜北沒吭聲,石凱棋等人擠眉弄眼的,倒是答應了下來。
李大貴瞧著杜北沒答應,但也沒拒絕,果斷的做了安排。
於是,繼續歌舞繼續飲酒。
直到半夜,幾乎全都醉了,李家的下人們挨著個兒的把客人們送去房間休息,到杜北時,他直接揮退了下人,絲毫醉意都無。
“明日準你們幾個休息半日,下午未時二刻大營見。”杜北撂下話,叫人把自己的馬牽來,直接離開了。
石凱棋和劉長嶽,以及孔杏春還有幾分清醒,看他步履穩健的離開,還有些感歎,“將軍的酒量更厲害了。”
孔杏春倒是覺得正常,“北邊冷,需要用烈酒暖身子,之前小舒哥不但送了一批用來清洗傷口的劣質酒,還送了兩車上好的陳釀,將軍分了些給我們五個,喝慣了那些,這些普通的酒就跟喝水似的。”
“嘿,不夠意思啊你們,喝好酒不告訴我和嶽兒,排擠我們倆是不是?”
“放你的屁,你他媽又不需要用烈酒暖身子,喝個得兒!”孔杏春直接開罵。
雖然他姓孔,但和孔聖人那一支半毛錢關係沒有,長的一張文人臉,武藝確實七個指揮使裡最好的,性子也最爆。
石凱棋和他打趣了一番,隨後擠眉弄眼的問,“你是不是看上那小妮子了?”
“老子還沒娶媳婦,想女人,有問題?”孔杏春也不遮掩,他也二十來歲了,是個正常男人。
石凱棋摸了摸下巴,“那倒是沒啥問題,就是你也看到了,人是衝著北哥去的,你...沒戲啊。”
孔杏春聳肩,“北哥可看不上她,皮囊再好,舞再好,也入不了北哥的眼。”
“耐不住她心高啊。”石凱棋又說了一句。
孔杏春這次更是直接翻了個白眼,“有話直說,我又不是色迷心竅的蠢貨,好看的女人多的是,不缺她一個。”
“你想的清楚就好。”
話畢,各自分開去休息。
忙碌了一整天的李府上上下下也都安靜了下來,一個少女沿著熟悉的路徑慢慢的走著,躲避開疲憊到散漫的巡邏雜役,在客房門前停下。
她仔細的辨認過,沒數錯房間號,輕手輕腳的推開一點點門縫。
裡麵剛躺下的人頓時驚醒,手已經悄無聲息的摸到了隨身的匕首。
緊張的李嬋兒不知道,還以為自己的動作無人察覺,保持著做賊似的姿勢,悄悄的靠近床邊。
一陣香味撲過來,床上的人不由得譏笑,明白了什麼,但在漆黑的屋裡,他的表情李嬋兒並沒有發現。
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一個柔軟的身體鑽進了被窩...
第二日一早,孔杏春打著哈欠從屋裡出來,身後跟著一個臉色慘白的女子,走路都要丫鬟攙扶著。
“李老爺,你家的養女昨夜走錯了房間,鬨的我這一晚上沒睡好,你說,該怎麼辦?”
不等李大貴說話,孔杏春先聲奪人,質問起來。
“這...”李大貴擦了擦汗,“孔將軍這,這...”他看孔杏春無恥的樣子,試探的問,“不如選個日子,孔將軍將嬋兒納回去...”
“納妾?我還沒娶妻呢,不成不成,一個已經不清白的女子,嘖。”他十分嫌棄的表情讓李嬋兒更加搖搖欲墜,恨不得立刻昏死過去。
孔杏春拋著匕首,“李老爺,雖然她走錯了房間,驚擾了我,但我是男人,總歸是不算吃虧,這樣吧,我就大發善心,把她買下吧,以後做個丫鬟,也還算可以,你覺得呢?”
李大貴想要再爭取一下,哪怕是個良家妾也好啊。
但孔杏春絲毫不鬆口,最後沒了法子,還是把李嬋兒當成丫鬟給了他。
“行了,爺不白要你家丫鬟,那,這是二十兩銀子,算是我買下她了。”孔杏春笑嘻嘻的給了錢,帶著李嬋兒走了。
李大貴拿著可憐巴巴的二十兩銀子,氣的臉紅脖子粗的,李嬋兒六歲被他買回來收做養女,十年來,供她吃供她喝,還要請人調教,豈止是二十兩,再翻五倍都不夠!
原以為能搭上杜將軍,誰知道隻能夠得著孔杏春,他也行啊,是杜將軍的左膀右臂之一,本以為是個花花架子,沒想到是個吃肉不吐骨頭的餓狼,連個良家妾的位置都不肯給,李嬋兒算是廢了。
可謂是賠了夫人又折兵。血虧啊!
“老孔,豔福不淺啊。”同僚們開始嬉笑。
孔杏春一臉回味,“也還行,功夫不錯。”
他這話沒壓低,後麵跟著的李嬋兒聽的清楚,頓時眼淚如注,心如死灰,這姓孔的把她當成了窯姐一般,半點心疼憐惜都沒有,她該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