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很不想承認，但不得不說，那所謂的四象閣閣主，對於空間係法術的造詣在他之上，至於修為幾何，他不甚清楚，也毫不關心，因為無論是何等修為，在他麵前，都不會有太大差彆。
先前倒是沒覺得，如今被阿語點出來，巫桑心中也覺得有些奇怪，這種程度的空間陣法，靈力消耗是持久性的，若是單單出於安靜或者安全的考慮，又怎會下如此大的功夫？
若說沒點特殊目的，似乎不太可能。
巫桑眯起眼睛，周身靈力翻騰，衣衫無風自動，他順邱澤語的視線望向那樓閣，猩紅色的眸中顯現出六芒星的圖案，不看不要緊，這一看，倒真讓他看出了些什麼。
同樣是花都外城，獨獨這四象閣的靈氣充沛至極，以這樓閣為中心，竟形成了一個小型漩渦，源源不斷地吸納著天地靈氣。
巫桑收回瞳力，眸中閃過一抹詫異。
這樓閣的位置，竟然剛剛好建在一處靈眼之上，加上閣中陣法加持，這四象閣，不比任何一座天然的洞天福地要差，堪稱修煉寶地。
而這樓閣上遍布的陣法也是複雜多樣，有專門為靈眼吸納靈氣的增幅陣法，也有隱去這樓閣特殊之處的隱匿陣法，這隱匿陣法布置地相當巧妙，他未開瞳力的情況下竟然完全沒有感知到。
“什麼啊，竟然連巫桑都不知道麼。”邱澤語收回了視線，有些失望，短短時間，他似乎已經習慣了被巫桑科普的感覺，潛意識裡就覺得巫桑好像什麼都知道似的，著實不該。
“嗯……剛剛不知道，但是現在知道了。”巫桑聳了聳肩，帶著邱澤語向內城的方向走了一段距離，才開口道：“那個四象閣的地基，建在一處靈眼之上，想必是那所謂閣主發現了此處的不同尋常，乾脆以樓閣占地。”
“靈眼？”邱澤語挑了挑眉，很是驚奇。
他記得在原書中有過介紹，靈眼就好比是天地的穴道，有的是靈泉之眼，有的是山石之眼，也有的是草木之眼，但凡有靈眼存在的地方，都是不可多求的修煉寶地。
若四象閣地處靈眼所在，倒是能夠解釋為何如此奢華壕氣的樓閣會建在人流量較少的外城了。
“可是好奇怪啊，要真是靈眼的話，正常修者都應該會想要藏起來吧？可是這裡卻建成了一間流動客棧，人來人往的，不怕被有心人發現麼？”邱澤語很是不解。
巫桑勾了勾唇角，要笑不笑地看著他，倒沒急著解釋什麼，反倒是有些幽怨地開口：“阿語連靈眼是什麼都記得，卻獨獨不記得我，真讓人難過。”
正在一本正經思考問題的邱澤語：？？？
他覺得巫桑的邏輯很有問題！正常人聽到這樣的設問不都會順著他的思路思考下去麼？為什麼巫桑的關注點會是這個啊！
好吧，也怪他忽略了自己失憶者的身份，和巫桑漸漸熟悉起來之後，他好像有些放鬆警惕了。
“咳，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聽你說起靈眼的時候，並沒有覺得陌生，感覺上是一些本就應該知道的常識性問題似的。”邱澤語輕咳了一聲，十分心虛地找著借口。
這話說的，連他自己都不信。
還常識性問題呢？靈眼如果是常識，那先前關於天地玄黃、涅槃樹靈的認知不應該更是常識中的常識麼！早知道先前巫桑提起這些世界觀常識，他就不應該假裝自己不知道的！
“嗯，對於修者而言，靈眼確實是常識，阿語會記得也不奇怪。”巫桑點點頭，也沒有深想，隻是純粹地覺得不能為阿語科普好像少了很多樂趣似的。
“至於阿語所說的修者會想把靈眼私藏的說法，其實不太準確。靈眼與法寶不同，無法隨身攜帶，若是靈眼出現在荒郊野外，有實力的稍微注意一些便可以用做私用。”
“而這處靈眼存在於城鎮之中，若是用做私用卻專門布置陣法，反倒是會惹人注意，倒不如大方些暴露在大眾視野，以樓閣的不同體驗為由，布置各類陣法，同時疊加隱匿靈眼氣息的陣法，反倒是不會讓人多想。”
邱澤語很認真地聽講，隱約間明白了什麼，就像巫桑所說的那樣，道理其實很簡單，約莫印證了那句——“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有的時候，反而藏著掖著更容易惹人懷疑。
“更何況，能透過無數陣法看到靈眼真身的修者……可不多。”巫桑嘴角噙著笑，低沉的嗓音中透著無與倫比的自信。
他目光灼灼地看著邱澤語，仿佛邀功一般，不遺餘力地想要在邱澤語麵前展現自己的強大。
邱澤語眨了眨眼睛，覺得這人變著法兒自誇的本事，活像幼稚園得了小紅花等待誇獎的小朋友，這樣的認知讓他有些哭笑不得，卻還是很給麵子的稱讚了一句，“是啊，巫桑好厲害。”
如此敷衍的誇讚連他自己都有些聽不下去，但是巫桑似乎很吃這套，猩紅色的雙眸愉悅地眯起，原本稍顯銳利的五官似乎都柔和了不少。
邱澤語見他這副模樣，暗暗鬆了一口氣，照這個情況看，先前巫桑對於他記憶的懷疑相當淺薄，他應該算是……蒙混過關了？
作者有話要說： 說起來，上章的那個妹子算是反派1號了，挺厲害的，存活時間還挺長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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