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們有限的智力似乎認定了有敵人來襲,可長久以來被圈養的它們卻不知道要往外麵跑,隻是一個勁兒在禦獸場內四處亂竄,這要是真有敵人入侵,哪還有命在。
“籲——籲籲——”
就在邱澤語不知所措之際,空中突然飄來一陣曲調悠揚的口哨聲。
那哨音似乎加持了什麼傳音法術,因而能傳播得很遠。
他抬頭望去,發現禦獸場旁的閣樓之上,有一個束著發的男性修者從樓閣翻身而下,以一種極慢的速度飄然落下,悠悠然地吹著口哨。
原本慌亂無措的靈獸們似乎一下子得到了安撫,隨著哨音的起伏,它們不再四處亂竄,慌亂的步伐漸穩。
待那吹著口哨的修者落了地,它們便一層層地圍了上去,偶爾叫喚上幾聲,就像是在外麵受了欺負的小孩見了家長,一下子就定了心,七嘴八舌地訴說著自己受到的委屈。
邱澤語見狀,心中升起了一種極為強烈的羨慕之情。
身為一名被靈獸實力嫌棄的人,看到這個修者如此受靈獸歡迎,心中難免有些不平衡。
就像是在現實世界中,看到那些小熊貓在飼養員麵前變著花兒爭寵的時候,他也羨慕得不行,恨不得也能化身飼養員擼團子。
所以究竟是為啥呀?為啥這些靈獸會這麼不待見他?難道就是因為他是天階修者,而靈獸通靈,所以本能地感到害怕?
邱澤語百思不得其解,而現在的情況,讓他不太敢講話,也不是很好意思離開。
“看到他衣袖上的徽章了嗎?那就是碧龍國的禦獸師標誌。”與邱澤語不同,身為始作俑者的巫桑不覺得有半點心虛,反倒是有閒心情跟邱澤語介紹起來。
這名禦獸師不過是玄階修為,根本無法看破他的真身,到時候問起來,隻要咬死口不承認,便不關他們的事。
“啊,看到了,綠色的。”邱澤語的視線落在那禦獸師的袖口之上,看到了一個圓形徽章,徽章之上雕刻著一頭綠色的龍,看起來栩栩如生。
他記得原書中有說過,禦獸師是一種極為特殊的職業,主要聚集在碧龍國,是最高貴的職業之一,也是唯一一個,不論修為高低,都會享有同等尊敬的職業,而他們衣袖上的徽章,便是身份的象征。
那名禦獸師顯然已經注意到了邱澤語和巫桑的存在,卻並未急著搭理,他的視線在眾多靈獸中環視了一圈,目光慈愛而溫和。
最終,他挑選出了一隻最慫的,抬手在他那碩大的頭顱上輕點了幾下,在他的安撫下,那靈獸垂下了腦袋,與他的額頭抵在一起。
頃刻間,靈波激蕩,禦獸師腳下浮現出了晦澀難懂的法陣圖案,龐大的靈力以他的身體為中心,四散到整個禦獸場中。
場內的靈獸吼叫聲驟然停了下來,它們紛紛昂起了頭顱,滿臉沉醉,似乎是在經曆著什麼極為舒適的事情。
也不知過了多久,那禦獸師停下了靈力輸出,拍了拍身邊靈獸的腦袋,而後吹了一聲長長的哨音,那些靈獸跟著叫喚了一聲,之後便四散開來,或休息或嬉鬨或吃草,重新恢複成了原本一派祥和的模樣。
直到現在,那禦獸師才將注意力分給不遠處的那兩位外來客,他緩步走近,整個人都透著一股悠哉哉的慵懶感,“你們乾了什麼?”
明明是質問的話語,偏偏從他口中說出來就像是在聊今天天氣不錯一般,每一個字的音調都極為相似,邱澤語毫不懷疑,如果現實中的老師們都像他這麼講課,班上絕對會睡倒一大片。
邱澤語半縮在巫桑身後,乾巴巴地回:“什……什麼也沒乾呀。”
他是真的什麼也沒乾,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對上那雙平靜無波的眸子時,他莫名結巴,有些心虛。
“哦?什麼也沒乾?那你躲什麼?”那禦獸師嗤笑了一聲,雖然是問句,語氣卻說不出的平緩,看起來倒是沒有多生氣。
邱澤語一下子被噎住,他默默地挪了幾步,從巫桑身後站了出來,嘴上卻是不太服氣,“我就是換了下站位而已,那能叫躲麼?”
說完他抵了抵巫桑,欲蓋彌彰地求認同,“是吧?”
巫桑被他那副慫而不自認的模樣逗樂了,卻偏偏得努力憋著笑,他煞有其事地點點頭,附和道:“是啊,主觀臆測可要不得,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隨便懷疑彆人,可不是一名優秀的禦獸師該做的事。”
那名禦獸師嗬嗬一笑,毫不掩飾地翻了個白眼。
“我這禦獸場就這麼大點地方,平時光顧的人不多,剛剛我的孩子們發狂的時候可隻有你們兩個人在場,若不是你們動的手腳,還能是誰?”
邱澤語羞愧地低下頭,完全不知該如何反駁。
從那些靈獸躁動的跡象來看,好像確確實實是因他而起,可是他也確確實實,什麼都沒做啊!摸都沒摸一下,竟然會引起這麼大的反應,他也很無奈啊!
直到現在,邱澤語都真情實感地以為,這場靈獸騷動,真的是因他而生……
作者有話要說: 這篇文從一開始就是在電腦上碼的,所以對段落長度沒啥概念,今天一看,嗨呀怎麼好多長段啊,之後儘量注意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