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起, 厚重的霧氣仍未散去, 不過比起昨晚, 可視距離已經大了許多。
“古長老, 以前這裡也有這麼大霧氣嗎？”邱澤語從帳篷中鑽出個腦袋，望著灰蒙蒙的天, 好奇地問道。
“沒聽說過。”古文星收回四處探索的靈識，眉頭微蹙, “這些霧氣很奇怪, 明明看得見，靈場卻無法探索到，就像是鏡中世界一樣，能看見, 卻摸不著，透著古怪。”
鏡中世界？
邱澤語摸著下巴，隱隱明白古文星的話中含義，有時候確實存在一種情況, 看到窗戶上的臟汙, 想要擦掉, 卻發現那些痕跡在窗戶的另一麵, 根本就碰不到。
邱澤語看著周圍那層厚重的霧氣, 腦袋難得靈光了一次，難道說，這裡就是連接兩個世界的那塊“玻璃”？
想到這裡，他瞬間來了精神, 對這地方的興趣又提升了不少，“古長老，能不能跟我講講這地方的由來？”
“哈哈小邱，這你就問錯人了，文星這種隻知道修煉的呆子，對這類事情向來不聞不問。 ”
熊齊山毫不留情地嘲笑了一通古文星，豪氣地拍了拍胸脯，笑道：“這種事情啊，得問我，保準兒什麼秘聞野史都給你講的透透的。”
邱澤語聞言，有些不太好意思地看向熊齊山，靦腆地說道：“那就麻煩齊山姐姐給我講講了。”
在熊齊山麵前，邱澤語總是會很害羞，倒不是因為彆的，就是純粹地因為對方的身材太好，讓他有些不太好意思直視。
殊不知他的這副樣子讓熊齊山更為喜愛，母愛泛濫得沒邊，向來粗獷的嗓門極力變得柔和，“其實啊，這碧龍潭的名字，就是純粹字麵上的意思。小邱你看，碧龍潭就是指的我們身側這條湖，現在霧大看不清楚，但據傳言說，從空中往下看，整個湖的形狀就是碩大的龍型，加上水質清澈，水深如淵，乾脆取名碧龍潭。”
“就……就這樣？”邱澤語感覺好像也沒什麼厲害的。
“哈哈哈名字由來確實這麼簡單，不過關於這碧龍潭，自古至今都有一個傳聞。”
熊齊山停頓了一下，故意賣了個關子，滿意地看到邱澤語用好奇且期待的目光看著她，她才慢悠悠繼續道：“傳聞在上古時期，龍族強盛，龍王的實力和地位甚至在諸神之上，它有著堅韌的鱗甲，得天獨厚的靈場天賦，無與倫比的強大。”
“可是龍王的性格卻很怪異，他殘暴，嗜血，好戰，妄圖把諸神踩在腳下，終於有一天，他引來了眾神之怒。諸神合力，與龍王決一死戰，最終，龍王戰敗，被擊殺於深淵之下。”
熊齊山說完，伸手指了指一旁的潭水，笑道：“喏，據說這深坑，就是當年龍王戰死所留下的，這碧龍潭潭水深不見底，據說潭水最底下，埋葬著龍王的屍體。”
邱澤語聽著她的話，忍不住伸頭望幾眼不遠處的潭水，昨晚上他們往中心深處了不少，但古文星出於安全考慮，沒有太過接近，現在他們所在的位置，能隱隱看到潭水，卻還保持著絕對的安全距離。
有時候邱澤語都覺得，古文星會不會有點謹慎過度了。
但是現在聽完熊齊山的解釋，他又覺得還是謹慎些為妙，果然，不管什麼樣的事情，加上點傳說就完全變了味道。
“可是，難道大家不會好奇潭水底下到底有什麼嗎？沒人下去驗證的嘛？”邱澤語不解地問道。
對碧龍潭感到好奇的高階修者，應該有很多才對。
“有，但是到目前為止，還沒聽說過有誰成功下到最深處。”熊齊山的視線落在不遠處的潭水上，目露思索之色，“恐怕……也隻有桑尊者這樣的天階強者，才有可能到達最底層了。”
“誒？奇怪，為什麼會下不去？”邱澤語更迷惑了，在原書中並沒有提起過碧龍潭的傳說，今天熊齊山跟他講的都是些之前沒有聽說過的事情。
“聽說到達一定深度之後靈場會受到乾擾，甚至會出現靈場失控的情況。一味強行深入，有可能會無法使用靈場。之前就有一個開元境修者，因為強行深入，最後靈場失控，他差點淹死在水裡。”
熊齊山提起這件事情的時候，眉頭不由自主地皺起，她明明沒有來過這裡，卻對碧龍潭的淵源了解得如此清楚，因為那名差點被淹死的開元境修者，就是她曾經的老師。
若不是他拚了命地又往上遊了一些，他的性命可就葬送在那裡了。
也正是因為這樣，她和古文星明明都是開元境巔峰修者，卻從未嘗試過入潭探秘。
“原來如此。”邱澤語點點頭，表示理解。
差點被淹死，這對修者來說，是多麼不可思議的一件事情，特彆是對於地階以上的修者而言。
他們可以用極少靈力維持生命體征，更有無數種方法隔絕水的侵襲，一般情況下，就算在水裡睡上幾覺，都完全沒有問題。
這得靈場混亂到什麼程度，才會一絲靈力也使不出來啊……
由此可見，強行深入潭下，是極為可怕的事情。
不過，聽完熊齊山的介紹，邱澤語對於碧龍潭，卻是愈發好奇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