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關於退出遊戲,隻要在遊戲內默念三聲“退出遊戲”即可。
把規則在心中理了一下,大概明白了這個遊戲要麼構造得非常逼真,要麼就是差到穀底。不過反複看了幾遍,她還是沒看到她最在意的遊戲時長問題。
畢竟是直接連接大腦的全息遊戲,萊克斯集團在宣傳的時候雖然是大張旗鼓地說遊戲時長與現實時間的流逝比例是一個非常大的數值,但也從未正麵回答過這個具體的數字。
伊妮德點開遊戲答疑,輸入這個問題之後,隻得到了一個非常奇異的回答:“時長取決於玩家自己。”
她愣了一下,想了半天沒想出個所以然來。但萊克斯集團的良好信譽在大都會人的內心之中顯然是根深蒂固,因此她並沒有太在意這個問題,直接選擇了【進入遊戲】。
與此同時,在遊戲外的現實世界中,毫無特色的銀灰色頭盔泛起了一陣淡藍色的光芒,又迅速暗淡下去,像是從未出現過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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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譚,韋恩莊園。
一個麵色蒼白的金色長發女人躺在潔白的床上,看上去毫無生氣,但她嘴角的笑容卻帶著解脫和歡喜。
女人看著兩鬢發白的管家把一個安靜沉睡的嬰兒放到她的枕邊,半分餘光都沒有分給旁邊英俊的黑發男人,隻專注地看著她的孩子。
布魯斯·韋恩看了眼還未徹底長開的幼嬰,又望向了幾乎已經失去生命氣息的女人:“……你有什麼想對她說的嗎?”
他知道他無法救一個一心向死的人,而這是他唯一能為她做的了——讓這個孩子記住,她有一個愛她的媽媽。
金發女人沉默地凝視女兒恬靜的睡顏,水藍色的雙眼溫柔如汪洋。
她說:“請您永遠不要告訴她,我愛她。”
因為隻要不知道,這個孩子就不會為她的死而悲傷了。
她怎麼舍得讓這個孩子為了一個從未見過麵、也即將從來都沒能撫養教導她的不值一提之人感到傷心?
這個孩子是她的生命、是她的靈魂——
“她的名字是Enid。”
——是她的伊妮德。
布魯斯走上前,抱起這個孩子,承諾道:“她叫伊妮德·韋恩,她會成為一個韋恩活下去。而我會儘我全力保護好她。”
在哥譚,作為一個韋恩活下去。
她無聲地歎息,微笑著閉上了雙眼。
沒有人需要知道韋恩的母親是誰,又是否活著。
他們隻需要知道伊妮德是韋恩的孩子,這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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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真的?”剛進韋恩莊園不久的黑發男孩詫異地看著管家,一時之間無法形容自己的感受,張了張嘴,隻能重複了一遍,“我有妹妹了?”
阿爾弗雷德一眼就看穿了他表麵驚訝下的不安,不動聲色地安撫他的二少爺:“是的,雖然過程有些曲折,但這個結果是沒有問題的。雖然接下來我會稍微忙一點,但我絕不會讓布魯斯老爺和您的娛樂活動影響到伊妮德的,傑森少爺。”
聽到陌生的人名,傑森·陶德遲疑道:“我不用照顧她,我是說,伊妮德,吧?”
阿爾弗雷德挑了挑眉,委婉道:“照顧孩子是管家的職責。另外就是,希望您不要過度剝奪一個老人家照顧孫女的權利。”頓了頓,他又道,“當然,如果您願意,爺爺也並不介意教兄長怎麼照顧他的妹妹。”
傑森抬頭看了看管家溫和的笑臉,忍住了被嫌棄的憋屈感,試圖轉移話題:“額,我不知道有沒有時間——我是說,我會努力找時間學的!她現在在哪?”
話音剛落,還不等阿爾弗雷德回答他的問題,樓上就傳來了一道精疲力儘的聲音。
“阿福,她在哭!我剛給她換了寶寶褲,但她還是在哭!”
被緊急求援的管家先生神色淡定:“現在您知道了。要一起去看看嗎,傑森少爺?”
在能看到養父難得一見的樣子的事情上,傑森能有什麼理由拒絕呢?
看著男孩奔上樓、朝氣蓬勃的背影,管家先生搖頭輕笑。
雖然不知道這個孩子會帶來什麼,但不知為何,他覺得說不定能彌補一些父子之間的缺憾。
因為她本身就代表著一個人傾儘生命的愛。
作者有話要說:Enid:伊妮德,寓意為“生命或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