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黑頓時換回了不客氣的態度,“說的好像如果我真的想要,你就會幫我一樣。人間之神,超人,克拉克·肯特——誰不知道你是個正直無比的大英雄呀?”
她的語氣幾乎是刻意地變得極度矯揉造作,語氣輕言細語,最後的音調卻硬生生地轉了個彎,聽起來格外諷刺。
超人的態度依然沒有為她諷刺的話語而發生任何變化,隻是始終如一地看著麵前這個負麵情緒滿盈到溢出來的少女,平和地說:“但同樣的,我也隻是一個想要保護孩子的父親而已。”
“保護孩子?那你現在在保護誰?”黑挑起了一邊的眉毛,真真切切地為他這句話笑了出來,戲謔地指了指一直沉默著的卡莉-艾爾,“你剛認的新女兒嗎?”
“任何一個。”超人說,“我會用儘全力地保護任何一個【孩子】。”
任何一個?
冷不丁地,黑在心裡浮現了一點奇妙的預感。這句話讓她感覺到了哪裡不太對勁,像是什麼超乎她的意料的事情正在發生,而她卻一無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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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她念出咒語,微弱的金色光亮在某一刻的某一個地方突兀地亮起,像是最開始的星星之火一樣,迅速地以伊妮德為中心燃起一個金色的光圈,又密密麻麻地自行勾勒出繁雜華麗的花紋。
緊接著,她的眉心又驀地躍出一點清淡的翠綠。
那一滴翠綠逐漸濃稠,最後順著她的身體往下流動,一陣滾滾綠煙轉眼間就席卷了整片金色的法陣。
金色的光點在綠煙之中逐一亮起,隱隱綽綽地閃爍著,又慢慢地彙聚在一起,像是水落河流、百川歸海一般,它們聚攏成了龐大的金色光流,照亮了整個黑暗的房間。
龐大的燦金色光流穿過無數時空,呼嘯著抵達某一個與它對應著的世界——
具現化的時間流之中,在閃電俠奮力地奔跑著、試圖逆轉時間去拯救自己的母親的時候,他咬著牙,試圖激勵自己:“巴裡,跑——跑快點,跑得再快點!”
忽然,他的身後突然出現了另一個身影——另一個與他幾乎一模一樣的身影。
見證過自己逆轉時間之後導致了一個世界怎樣的悲劇的巴裡·艾倫更加奮力地奔跑著,一把抱住了那個一時衝動的自己,大喊道:“巴裡!停下!”
閃電俠被巴裡·艾倫猝不及防地抱住,一時之間沒能掙脫開,隻能踉蹌著停下腳步,愕然地轉過頭:“你——不,你是我?”
成功阻止了【自己】,巴裡·艾倫頓時鬆了口氣,似喜似悲。
那個讓他意想不到的世界級悲劇終於結束了。但同樣的,他已經死去的母親也無法再存在於他的生活之中了。
時間回歸正軌,世界自我修正,一切事情都將回歸成原本的樣子——
站在還沒徹底複原的世界的北極最頂端,金發男人呼出的熱氣在離開他的口中的下一刻就化作了冰塊,掉落在了地上。
依靠黑魔法才勉強地在這種環境中存活的約翰·康斯坦丁隻能在心中瘋狂地罵起了某個手段格外狠毒的少女,然後認命地閉上眼睛。
他念出與她相似、卻又有所不同的咒語。
金色的光芒亮起、散落、彙聚……最後化作一模一樣的巨型光流,穿透無數有形或無形的存在,呼嘯著前往對應的地方。
兩座巨大的金色光流在某一刻、某一地無聲無息地融彙成一體。
隨著世界開始修正,魔法也開始了運行。
……
一身漆黑的少女驀地轉過頭,暗金色的雙眼驟然緊縮,透過遙遠的距離看向突然爆發出巨大的金色光亮衝向天際的那個方向。
卡莉-艾爾同樣遙遙地眺望著那個方向,露出了一個釋然的笑容。
——這一切,終於要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