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顧大有哼唧了一聲,李芳芳立馬轉移話題:“正揚,現在大有這樣,我實在是沒心情說這些。”
顧正揚理解李芳芳的心情,跟著她走到病床邊,看著熟睡中還皺著眉頭的顧大有,也挺心疼:“大有這孩子真是多災多難。”
兒子被這麼說,李芳芳眼中的怒氣一閃而過,她就顧大有這麼一個兒子,是她以後的依靠,顧正揚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在詛咒她兒子?
為了從顧正揚這裡掏走更多的錢,也為了敷衍走顧正揚,顧大有就被迫開始體弱多病。
不僅如此,她還教導顧大有討好顧正揚這麼多年過去了,顧正揚看顧大有比看顧銳鋒還親近呢。
“誰說不是呢。”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起話來。
期間顧大有一直沒醒過來。
夜漸深了,顧正揚沒有出去外麵招待所住,而是躺在病房裡的小床上,鼾聲震天。
李芳芳睡不著,靠著椅背想以後怎麼辦。
嫁給顧正揚是行不通的,二十多年前她沒看上顧正揚,二十多年後的如今她也依舊看不上。
……
更深露重,莫莉跟邵春娥都睡不著,兩人躺在一張炕上說話,時不時的二人就停下話頭仔細聽一聽外頭的動靜,見沒有腳步聲,兩人又說起話。
莫莉問邵春娥:“媽,你說李芳芳會不會嫁給顧正揚?”
邵春娥冷笑一聲:“李芳芳那個人不見兔子不撒鷹,以前顧正揚有銳鋒的津貼在,往後顧正揚啥也沒有了,她能跟著他?”
白天分家時就養老錢這事兒做了約定,顧正揚過了五十歲顧銳鋒才需要給他贍養費,在那之前,他是一分也拿不著的了。
“李芳芳要是真想嫁給顧正揚上一世會離他而去?”上一世的李芳芳在把房子賠給莫莉以後就帶著顧大有走了,據說是嫁給了一個家裡頭沒兒子但有點小財的河上鎮老光棍。
顧正揚當了一輩子舔狗,舔到最後一無所有。
邵春娥講:“我倒是希望顧正揚得願以償,這樣他就沒心思去找咱們鬨了。”
上一世李芳芳走了,顧正揚又轉頭鬨起了她,四五十歲的人了還想要跟她過夫妻生活,邵春娥現在想到都想吐。
莫莉說:“銳鋒在呢,他不敢像上輩子一樣的。”
邵春娥笑了,是啊她兒子在呢,她兒子是不會允許顧正揚這老比登欺負她們的。
自鳴鐘響了兩聲,門外響起了一陣腳步聲,邵春娥拉著了路燈,人也下了炕,不一會兒,腳步聲停在了西廂房的門口,隨即響起了敲門聲,
邵春娥激動的披著衣服下地開門,莫莉緊隨其後。
門外,顧銳鋒穿著軍大衣戴著狗皮帽提著行李筆直的站著,看著來開門的婆媳倆,他笑著說:“ 媽,莉莉,我回來了。”
這一句我回來了,跨越了時間空間,來到了她們的麵前。
莫莉捂著嘴巴,眼淚像脫了線的珍珠一顆顆的往下掉。
她有好多話想跟顧銳鋒說,她想說一說她對他的想念,想說一說對他的埋怨,也想說一說她生活中的苦痛,可話到嘴邊,她什麼也說不出來。
邵春娥也酸了鼻頭紅了眼眶,她眨了眨眼,把顧銳鋒拉進屋來:“ 回來就好,餓了嗎?媽給你煮麵條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