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莉跟邵春娥也被她勾起了饞蟲。
莫莉眼巴巴的看著邵春娥,邵春娥一打眼就知道她在想什麼:“我倒是會做,就是味道可能人家飯館子做的那麼好,再說了,咱們家也沒豆腐啊。”
豆腐這玩意兒百搭,隻要能做入味兒就咋做都好吃,要是實在不會做,放鍋裡煮透了,撒點蔥花調個鮮點的醬油汁蘸著吃味道也好。
丁南珍一拍巴掌:“想要豆腐還不簡單,上炊事班買點就行了。”
部隊還是有留守的人的,炊事班的豆腐在冬天一周總得吃那麼五天,今天肯定有不少。
丁南珍實在是想那口豆腐想得慌,她道:“這樣,我今天出豆腐,跟你們搭夥一塊吃怎麼樣?”
丁南珍家裡不缺吃的,隻是家裡的飯菜吃多了也膩味想吃吃彆家的不是?
家屬院裡的軍嫂們年紀最大的也就三十來歲,像丁南珍這麼大歲數的幾乎沒有,她跟那些軍嫂們也相處不到一起去,邵春娥跟她一樣大,人又不是那種貪小便宜的人,丁南珍覺得這個人可交。
邵春娥也沒想太多,她想著何政委也任務去了,丁南珍的兒女也不在身邊,她一個人冷鍋冷灶的也挺孤單的,就同意了:“那行,再把雲鵬那小子叫來,咱再炒個酸辣土豆絲,這頓飯就夠吃了。”
丁南珍笑著應了,往外瞅了一眼,道:“都不用你叫,這不來了麼?”
白雲鵬提著個網兜進門,他看到丁南珍有些意外:“丁嬸兒也在啊,吃了麼您?”
吃了麼也是這個年代見麵時問候人的一句常用語了。
白雲鵬以前也沒少在丁南珍家蹭飯吃,兩家人熟悉得很,她翻了個白眼:“咋的,就你能來我不能來啊?你小子真是出息了,以前哪次回來不是在我家吃的飯,這次到好,回來好幾天也沒見著你的人影。我還以為你把你丁嬸兒忘了呢。”
白雲鵬連忙叫冤枉:“丁嬸兒你這話可冤枉我了,我前兩天上你家去你也不在啊。”
丁南珍樂了,她是初九才從她兒子家回來的,白雲鵬回來的時候她確實不在家。
邵春娥則讓他上炕暖和暖和,白雲鵬拎了拎手上的網兜:“我早上騎我爸車去了一趟縣城買了點果子,我銳鋒哥說了,我嫂子現在就得多吃點水果。這凍梨跟凍柿子梆硬,我去找點水化開。”
白雲鵬輕門熟路的去了廚房,找了個大碗盛了一碗涼水,凍梨凍柿子一樣放了五六個進去,他又洗了蘋果,沒削皮切成小瓣兒放在盤子裡斷過去。
炕桌已經擺好了,大家也都不是外人,一人拿了一瓣蘋果吃。
蘋果又脆又甜,在外麵經了冷空氣,還冰冰涼涼的,吃到心裡浮躁都少了一些,邵春娥看著白雲鵬,笑著對丁南珍道:“這孩子嘴巴甜又體貼,長大了得勾搭多少小姑娘啊?”
丁南珍斜乜著看了一眼白雲鵬,笑意不減:“還用等以後?這小子上個學期在學校跟人家打架了,他不敢找他爸就找我去了他學校,到學校一看才知道他是為了個小姑娘打的架,解決完事情從學校出來的時候那小姑娘還依依不舍地把我們送到校門口呢。”
白雲鵬鬨了個大紅臉:“丁嬸兒你不是答應了我不把這事兒說出去的麼?”話落他又辯解:“那小姑娘是我們班同學,她被五班的馬大胖子騷擾好久了,我那天在學校值完日正好看到馬大胖子把她堵在樓梯口要錢,我能不管這事兒麼,咋在你嘴裡就跟我跟人家爭風吃醋似的呢。”
丁南珍才不信他呢:“那人家小姑娘把你送出學校門口的時候你黏黏糊糊的乾啥?”
這句話把白雲鵬給整不會了。他那同班同學在學校裡是個風雲人物,長得好看又會跳舞,他們寢室的臥談會裡哪一次不得提名她一下的?就連高年級的學生也喜歡她呢。
白雲鵬覺得自己是個俗人一個,少年慕艾不也正常麼。
莫莉跟邵春娥看著白雲鵬囧迫的樣子齊齊笑出了聲來。
早上那些傷感仿佛已經消失不見了。
吃了凍梨跟凍柿子,又說了會兒話,丁南珍去炊事班買了兩塊豆腐來,莫莉撈了一盤米飯,白雲鵬在削土豆皮。
邵春娥做的麻婆豆腐是家常版的,跟正統的麻婆豆腐是有出入的。
油熱了放薑末肉末下鍋翻炒均勻,昨天炸得雞肉醬舀一勺放到鍋裡跟肉末炒出紅油倒開水,水開放切成小塊的豆腐後進行調味,醬油鹽巴味精花椒粉,其中花椒粉是這一道菜的關鍵,攪拌均勻後蓋上蓋子讓豆腐咕嘟一會兒,等湯汁收到半乾以後勾點水澱粉進去這道菜也就完成了。
聞著空氣中的香味,丁南珍驚訝不已:“這就好了?這麼簡單?”
邵春娥讓白雲鵬把家常版的麻婆豆腐端到桌上,一邊刷鍋一邊道:“其實啥菜都沒那麼複雜,時間燉到了,調料放合適了,味道就不會差。”
丁南珍點了點頭:“等我們家老何回來我也給他做做。”
邵春娥點了點頭,往鍋裡倒了點素油,往裡頭扔了一把乾辣椒,把泡了水的土豆絲往裡頭倒,翻炒一會兒後放鹽味精醋調味就能盛出來。
酸辣土豆絲麼,吃的就是土豆絲的爽脆。
兩個菜分量都不小,又加上有撈米飯剩下來的米湯,邵春娥就不打算再做菜了。
大家上桌吃飯,丁南珍對邵春娥的手藝給予了充分的肯定,白雲鵬更是好話一句接著一句的往外冒。
得知邵春娥要在縣裡做小吃生意,丁南珍道:“那感情好,到時候我一定經常光顧。”
顧銳峰出任務的第一天,邵春娥跟莫莉是在丁南珍跟白雲鵬的陪伴之下度過的。
晚上莫莉跟邵春娥一起睡的。
第二天吃了早飯,白雲鵬騎著倒騎驢載著邵春娥跟莫莉往臨水縣火車站去,載著她們的貨的火車十二點半在臨水火車站停靠二十分鐘。
臨水火車站是個小站,隻有一個售票大廳一個候車廳,檢票員都是用手跟眼睛檢的票。
三人到臨水火車站的時候才十一點四十多,在站台背風的地方等了快一個小時火車才來,邵春娥等人趕忙上前去跟著列車員把貨卸下來。
足足五個半人高的大麻袋,各個都有百十來斤。
莫莉不能太用力,邵春娥跟白雲鵬累得夠嗆。
莫莉壓根不知道莫城給她裝了那麼多貨,她看著這幾個大麻袋也有點麻。
邵春娥擦了擦額角的汗,對莫莉道:“怪不得你嫂子給你臉色看呢。”
這麼多的貨一千多可拿不來,這些貨大部分可都是莫城給墊的錢呢。
這麼一筆錢,換誰誰心氣兒都不順。
白雲鵬眼珠子轉了轉,看著站台裡那些時不時就拿眼睛來看他們的人,對莫莉道:“嫂子你們在這兒等等,我去找個人來給咱拉貨。”
莫莉以為他是去找同學,對他點了點頭,白雲鵬興衝衝地跑出去了,他徑直去火車站門口的派出所,給他爸爸以前的警衛員打了個電話,不一會兒一輛小貨車就到了火車站門口,幾個一米八左右的大漢走進火車站,一人扛著一包貨出了門。
打頭的那個叫張勝利的在後麵跟莫莉三人寒暄。
他對著莫莉叫嫂子:“我本來也是要在部隊乾一輩子的,結果不小心受了傷,沒辦法隻能退伍了,我現在在咱們縣的運輸隊乾活呢,往後有啥活你們儘管去找運輸隊找我就行,我跟銳鋒也是好兄弟,大家都不是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