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不著急,你們慢慢做。”
王木匠點了點頭,招呼著三個兒子走了。
恰好前些天去自由市場訂的燈箱跟門頭都到了,邵春娥那邊的餐具灶具也被送了過來。
莫莉的服裝店名字跟上一世一樣,還叫莉鋒服裝店,邵春娥懶得給店鋪取名字,就叫莉鋒小吃,門頭安好了,燈箱也通了電,婆媳倆的店鋪終於有了雛形。
莫莉跟邵春娥接下來的幾天一直往縣城跑。莫莉那屋的衣服已經分門彆類的掛了起來,邵春娥那邊的小吃店在再三思索之後,決定做快餐跟鹵肉。
她是這麼跟莫莉說的:“我最近這兩天四下看了看,發現做快餐的店在臨水還沒有,咱們這塊兒繁華,周邊的廠子人多,做快餐肯定生意不會差。”
周圍的店鋪都是飯館,賣麵條的,賣小菜的都不少,這些店鋪每天人都不少,但就一點,去吃一趟得花不少錢,跟快餐肯定沒有辦法比。
“到時候我們按照菜來收錢,兩塊錢,一葷兩素,三塊錢就兩葷一素,饅頭包子跟外邊的價格一樣,米飯也是。”她們合江省不產大米,大米都是從南方或者東北那邊拉來的,味道貴一些,白送誰能送得起?
“行,媽你說了算。”莫莉會做飯,但味道也就那樣了,跟邵春娥比起來差遠了,她也就電信做得不錯了。
說起點心,莫莉又饞了:“媽,你想不想吃糯米糍?”
莫莉就愛吃黏黏糊糊的東西,以往端午節時邵春娥包的粽子她沒吃幾個,剩下的都讓莫莉跟曉曉造了,三不五時的還要吃個糯米飯。
“你想吃了?”聽話聽音,邵春娥一聽就知道莫莉想吃了:“你在家等著,我去給你買江米麵去。”
江米就是糯米,北方這邊習慣叫江米。
糧油店就有賣的,就是價格略微貴一些,因為要做糍粑,邵春娥在買完江米麵以後又買了一些花生跟芝麻。
想起莫莉那個愛臭美的性子,在路過藥店的時候她又進去買了一些蝶豆花跟梔子果。
她穿過服裝店的那個小門走到小吃店那邊,莫莉已經燒好水了。
“媽你歇會兒,我來做。”莫莉拿出個小鍋來,把爐子上的圓肚水壺提下來,把裡麵的水倒一下到小鍋裡去,水本來就是開的,換個鍋也不耽誤它咕嘟,莫莉抓出一小撮蝶豆花進鍋裡,不一會兒透明的水就被煮成了藍色。
把藍色的蝶豆花水倒出一半來自然冷著,再把邵春娥拍好的梔子果丟進鍋裡,藍色的水就變成了綠色。
邵春娥把兩盆水拿到店鋪外麵放著的桌子上讓冷風吹著,十分鐘不到滾燙的開水就成了不燙手的熱水。
莫莉盛出兩份江米粉來,往裡麵加兩勺白糖,分彆倒入蝶豆花水跟蝶豆花梔子水攪拌成筷子可以挑起來的程度後放到蒸鍋裡蒸二十分鐘。
趁著這個時間,莫莉開始炒餡兒,花生炒熟後用袋子裝了用擀麵杖擀碎後放入加了芝麻跟白糖的碗裡,弄好餡兒了糍粑皮還沒好,她又炒了一碗江米粉。
餅皮好了,趁熱放在炒好的江米粉上,手上抹油揪成小團再攤成餅,往裡麵再放上花生芝麻餡兒揉圓在江米粉盤子裡滾上一圈就好了。
這種糍粑有的地方也叫麻薯,這樣做出來的糍粑涼了也不硬。而這樣做的餅皮也可以做驢打滾,驢打滾就是餅皮不揉團擀成片兒,在上麵均勻的抹上一層豆沙以後像卷毛巾一樣卷起來,外麵再裹上一層炒好的黃豆打成的麵就是驢打滾了。
藍色的蝶豆花江米團在蒸熟以後成了好看的霧霾藍,加了梔子水的綠色江米團也有些發白,是好看的淺綠色。
糍粑外皮又軟又糯,裡麵的花生芝麻餡兒又香又甜,除此之外還帶著一股微微的花香,莫莉兩口一個,不一會兒三四個就下了肚。
邵春娥不準她吃了:“糯食不好克化,少吃點,彆晚上胃疼了。”
莫莉聽話的縮回了往盤子裡伸的手。
邵春娥把去對麵商店裡買的油紙裁成小塊兒,把糍粑分彆包裝成一小個一小個的。
晚上回到家屬院就把關係好的幾戶人家都送了一些。
過了正月十五就要開學了,白雲鵬這幾天都在瘋狂趕作業。
他現在的狀態就是一個漆黑的夜晚,一盞昏黃的台燈,一支吸滿墨水的鋼筆,一坐就是奮鬥一整夜。
作業趕沒趕完不知道,小夥子是肉眼可見的萎靡了下來。
邵春娥來送糍粑的時候心疼得很:“彆那麼拚,身體最重要,休息好了,學習才能好。”
看到白雲鵬邵春娥就想到曉曉,那孩子學習也很拚,特彆是高中那三年,每天都學習到半夜,可把邵春娥給心疼壞了。
邵春娥的話讓白雲鵬心裡暖暖的,在溫暖之餘吧又有點不好意思。北方這邊農曆十一月中旬就放寒假了,整整兩個月的時間,白雲鵬都在瘋玩,書本連翻都沒翻過,昨夜都是存到這兩天才趕的。
“知道了嬸兒,我今晚就好好休息。”
邵春娥摸摸他的頭:“那你去休息會兒,吃飯了沒有?沒吃的話上我家去,我給你煮碗麵條吃。”
白雲鵬不是個會虧待自己的人,這幾天他都是去食堂打的飯:“吃過了。”
“那行,我先走了,明天是元宵節,你上我們家吃飯啊。”
一晃就到元宵節了,距離她們重生有半個月了,彆看著半個月的時間短,她們做的事情可多了去了。
邵春娥離了婚,她們來隨了軍,租了店鋪,馬上就要開張了,顧銳峰也走了四天了。
邵春娥歎了一口氣。
也不知道他怎麼樣了。
·····
距離臨水縣五十公裡外的安山林場,顧銳峰他們團跟326團的演習戰役已經打響。
顧銳峰早在正月十三日深夜便帶著一連的戰士們進入了森林,這一天的時間裡,他們跟326團的戰士們已經進行了兩場遭遇戰。
白天行軍了一天,夜裡他們找了個背風的坡休整,顧銳峰跟何建國以及副連長劉振軍坐在一塊借著月光研究明天要走的路線,其餘的戰士攏著衣袖靠在一起睡覺,整支部隊裡除了他們三人的聲音外一絲響動也沒有。
有腳步聲傳來,剛剛還在小聲說話的三人歇了音,剛剛還在睡覺的戰士們瞬間睜大了眼睛,一個個的抱著槍看向腳步聲傳來的地方,精神十足。
三長一短的喜鵲叫聲傳來,剛剛進入戰備狀態的戰士們瞬間就鬆懈下來,又靠回去閉上了眼睛。
副連長劉振軍回了幾聲喜鵲的叫聲,不一會兒兩個背著槍的戰士便跑了進來,他們跑到顧銳峰三人的麵前,喘著聲音道:“連長,十裡外發現有情況,一片紅鬆被砍了,整整齊齊的碼放在地裡,還有兩個人在那裡守著。”
顧銳峰三人對視一眼。
因為莫莉說的話,顧銳峰讓連隊的偵察員在偵察任務時擴大了偵查範圍,最遠的偵查範圍從原本的八裡地擴大到了十裡地。原本就是為了個穩妥,沒成想真的遇上了私自上山砍伐樹木的團夥。
何建國揉了一把臉:“我們這是遇到偷木材的了。”
劉振軍問:“現在怎麼辦?”
顧銳峰沉吟片刻,下定決心:“摸上去看看。”
一聲令下,大軍開拔,到了偵查員說的那個地方,一連的熱鬨找了個製高點趴下靜靜地往下看。
夜色漸深,顧銳峰手腕上的手表指向了兩點,下麵終於有了動靜,有一夥三十來個人懶懶散散的上了山,他們的背上或多或少的都扛著□□。
顧銳峰三人的臉色一下就凝重了起來。
顧銳峰招來電台兵在他的耳邊耳語幾句,不一會兒電台兵便找了個地方發起了電報,十分鐘後,他收到了指揮部的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