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遇的好感度,在這一個多月的時間裡,也隻提升了五。
係統很是著急,幾乎每日都要提醒一句【任務目標當前好感度:-10.】
反而是花曉,她很悠閒。
直到這天。
入了夜,花曉一如既往準備煮醒酒湯。
係統焦急的聲音陡然響起:
【宿主,任務目標有危險了。】
……
季遇沒想到會在酒吧碰見齊嚴,這個他曾經的對手之一,不過他一直沒把他放在眼中罷了。
他的對手,從來隻有一個——沈家。
季遇從小摸爬滾打,吃喝嫖賭他占了三樣,兩隻手並不乾淨。被打的多,打人更多。
如果不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份,看到了沈連城高高在上的走到他麵前,說了句“你和你媽是沈家唯一的汙點”,他也不會拚命的往上爬。
如果不是看到了乾淨的蘇荷,他也不會想要洗淨自己身上的黑。
如今,再碰到齊嚴,他顯然有備而來,打手、木棍、窄巷、圍堵。
最初他還能抗衡一番,可是,當那些打手把他團團圍住,一棍棍落在身上,他竟然滿心的暢快。
就像是……回到以前一樣,沒有中間那段往上爬的日子,也沒有經曆過什麼愛恨情仇。
從來都該是這樣。
一個人,痛也好,傷也好,死……也好。
到後來,連反抗都停了。
隻是,他莫名想到了那碗醒酒湯。
今天,大概是喝不了了。
他緩緩閉眼。
卻在此刻。
“你們在做什麼?”巷子口,一個女聲響起,站在路燈底下,照出過分壯碩的影子。
打手們一驚,一時竟然沒反應過來。
花曉已經快速朝著裡麵跑去,直接跑到季遇跟前,捧著他的臉左右端詳,口中呢喃著:“我養了好久,才沒有一點疤痕的臉,竟然又被打成這幅鬼樣子了……”
“祛疤膏幾千塊一管,用了足足三大管……”
“這回不知道要養多久了!”
她嘀咕了好一會兒,方才站起身,看著那幾人:“你們傷的他?”以往總有幾分隨意的聲音,此刻緊繃下來。
季遇半眯著眼睛,隱隱約約望見一個背影,逆著光擋在自己麵前,很壯,卻莫名的威風凜凜,像個戰神一樣。
從沒有人擋在他麵前過。
一個都沒有。
沒想到,第一個,竟然是這個醜女。
最不該的人!
“喂,醜女,”他撐著手臂艱難站起身,“你滾吧。”
花曉沒有動,隻是扭頭看了眼季遇,滿眼動容:“你倒下吧,看著你這張臉,我心痛。”
季遇凝眉。
齊嚴終於反應過來,定睛看了看,望著季遇怪笑出聲:“哈哈哈,季遇,怎麼,你如今身邊都是這樣的貨色了?這樣的人,你也下得去嘴?不過也是,除了這樣的醜女,誰會看上你這樣的雜種……”
花曉的臉色倏地陰沉下來,而後眉心微挑:“為了好感度,我忍著季遇了,可是,你……”她伸出食指,指了指齊嚴,“要為你這句話付出代價。”
話音剛落,季遇隻看見一道人影從自己麵前衝上前去,直直衝向齊嚴。
女人本壯碩的身影,變得極為靈活,遊刃有餘於那些人之間,所經之處,那些人均抱著肚子倒在地上哀嚎。
“到你了。”花曉身形飛快到臉色蒼白的齊嚴麵前,眯眼和煦的笑了笑,下一秒一巴掌打在他的臉上。
齊嚴身高不低,卻此刻身若無骨一般,被花曉狀似隨意的一巴掌打的倒在地上,臉頰高高腫起,花曉又上前,踩在他的手臂上,卻還沒等用力,便聽見骨頭摩擦的聲音。
“啊……”齊嚴抱著手臂,滿頭冷汗。
花曉微頓,許久徐徐將腳撤開:“抱歉,我忘了我如今體重過高了。”
話落,再不看這些人,她快步走到季遇跟前,伸手查看著他臉上的傷:“讓我瞧瞧傷成什麼樣……”
話沒說完,季遇突然臉色蒼白,腳步踉蹌著後退一步,避開了她的碰觸。
花曉的手僵在半空。
腦海中,係統聲音有些激動【任務目標好感度+20,當前總好感度:10.】
花曉皺眉,季遇這副活見鬼的表情,怎麼也不像是加了二十好感度的樣子。
季遇卻突然近乎自厭般咬牙切齒:“醜女,多管閒事。”而後,繞過她,一瘸一拐走向巷口。
【係統:……怎麼了?】不是增加好感度了嗎?好感度明明為正了!
花曉眯了眯眼睛,打量著季遇的背影,許久慢慢道:“也許,他接受不了他會對一個自己連名字都記不住的醜女,產生任何感覺吧。”
【係統:……人類好複雜。】
“是啊,好複……”
花曉話沒說完,便被係統打斷【小心啊……】
晚了。
剛剛還倒在地上的齊嚴,不知什麼時候站起身,照著她後腦便來了一悶棍。
暈倒前花曉還在想著:人類,好脆弱。
……
巷口,一輛黑色商務車停在那兒,警示燈忽明忽暗。
沈湛坐在後座,眯著眼打量著窄巷裡的人,突然低低笑了一聲。
“沈先生?”司機不解。
沈湛回神,緩緩打開車門,清貴的身影一步步邁入與他格格不入的窄巷。
再出來,他抱著一個女人。
壯碩的女人,壓得他額頭上起了一層薄汗,呼吸都急促了些。
司機匆忙打開車門。
沈湛將女人放在座位上,拿下金邊眼鏡擦了擦,複又戴上,打量著坐在他對麵的女人。
許久,他輕笑呢喃:“花小姐,沒想到,這麼快就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