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邸門口一陣寂靜。
花曉倒沒想到秦禦會問封璟的事,腳步頓住,扭頭輕飄飄睨了眼秦禦:“小孩,你好奇心怎得這般盛?”
秦禦抿唇不語。
這段時日,他一直待在公主府的一處角落,與這個女人找來的師父練武。
他不知這個女人為何要給他找師父,大抵是為著羞辱他罷。
可他終會讓她後悔。
那師父說他有天分,他更是沒日沒夜的練。
隻是這個女人沒有再來羞辱他,像是忘記他的存在般,隻讓守衛每日送來吃喝。
他隻見過她兩麵。
一次她翻牆出去,回來時提了兩包藥材,見到他時也愣了愣,繼而勾唇一笑:“小孩不好好練武,偷看我作甚?”
他瞪了她一眼,轉身走了。
這個女人……不知羞恥!
另一次,是她心情不悅,口中嘀咕著“瘋子、瘋子”,走到後院涼亭中,邊喝茶邊看著他練武。
許是報仇心切,那日被她盯著,他練得格外勤奮,想著有朝一日她成為他手下敗將,出拳越發淩厲。
卻在此刻,她突然便笑了出來,臉上還帶著冰冷的麵具,可眉眼微眯,笑容比陽光還粲然,而後她站起身。
他心中一凝,拳都僵了幾分。
然而那個女人卻轉身便走,口中嘀咕著“瘋子又該上藥了”,從頭到尾,沒有分半分目光給他。
囂張至極的女人,分明沒有將他放在眼中!
二十餘日,當他能將那個身高九尺的師父打倒在地時,他去找她了。
他知道自己仍不是她的對手,可他也不願在後院蹉跎光陰。
府邸門口,那個女人和一個青袍男子站在那兒,她似說了什麼,眯眼笑的開心,就像……那日在涼亭中笑的一般。
那個青袍男子卻滿身的殺氣。
偏偏那個女人蠢不自知,還上前招惹。
於是,他給那個女人的印象,除了惡毒、不知羞恥、囂張外,又多了個愚蠢!
最終,那青袍男子收斂了殺氣離開了。
他心中卻似鬆了一口!口氣,他能看出來,那個男子武功不低。
“小孩?小孩?”花曉看著眼前眉目不動的秦禦,在他眼前揮了揮手。
秦禦猛地回神,察覺到離這女人太近後,飛快後退半步:“你還沒應我的問題。”
花曉望著他逃離的動作,眼波一轉,低聲笑開:“方才那男人啊,是你的情敵。”
“胡說!”秦禦耳根通紅,滿眼憤憤瞪著她,“我便是死也不會對你這種女人……”
“那男人愛慕你的柳姐姐啊。”花曉慢悠悠打斷了他。
“……”秦禦僵住,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柳姐姐。
他生硬移開目光,轉身便要朝府邸角落走去。
“慢著。”花曉輕描淡寫阻攔了他,“小孩,既然方才你敗了,便該應下我一個條件。”
“我何曾說過應你的條件?”秦禦皺著眉,雙目顯而易見的惱怒。
花曉卻直接忽視了他這句話,扔給他一個錢袋子:“我被軟禁在此,不便出府。裡麵有五十兩銀子和一紙藥方,你去幫我抓幾味藥來。”
話落,轉身悠悠回了後院。
秦禦瞪著她,那個女人,她明明翻牆比喝水還輕易。
……
花曉剛走進後院,便忍不住歎氣一聲。
容淮的外傷好處理,這段時日,她也抓了不少調理的藥材,就是他體內的毒……她不怎麼了解,隻能憑感覺抓些藥回來試試了。
【係統:宿主,你不怕秦禦拿了你的銀子離開?】
“那小孩固執的要死,他要真想跑早跑了。”花曉輕哼一聲,“再說了,就算真離開,五十兩打發一個小刺客,不也很劃算?”
【係統:宿主你想的真開。】
“不想開不行啊。”花曉幽歎,“一個瘋子已經要了我命了,二十日,好感度一絲未增!”說到這兒,她陡然惱怒。
這段時日,她軟硬兼施,容淮油鹽不進!
起身,走進裡屋。
對上床榻上那人目光時,花曉倒是頓了頓,繼而唇角微勾。
以往,即便容淮手腕上鎖鏈已除,他也從未出過裡!間。
不是躺在床榻上,目光直直望著屋頂;便是雙手抱膝靠著牆壁,神色怔忡。
雖然知曉他這副皮囊下藏著一顆嗜血的心,卻極易讓人被他過於無辜的表象欺騙。
而今,他坐在床榻上,仍舊雙手抱膝,卻望著她,目光中嗜血一閃而過,卻極快變得無害:“公主,有人找你?”
“那個懦夫啊……”容淮笑了笑,“也曾是公主的未婚夫呢。”
花曉伸手撫著他的臉頰,查看著傷勢:“你啊,一個瘋子,便不要說彆人是懦夫了。”
容淮望著她,順從的任她查看,雙眸漆黑了些:“公主心疼他了?”
花曉認真思索片刻,封璟那俊雅又屈辱的神情,可最後竟生生隱忍下來,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她點點頭:“的確挺招人心疼的。”
語畢,他驀地垂首在她唇上狠狠咬了一口,二人唇齒間頃刻便有血腥味冒出,他舔舐了下唇角,聲音喃喃:“公主,我討厭背叛。”
花曉以指尖蹭了蹭唇角的血:“你很喜歡血腥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