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唇角微勾,有點意思。
……
【係統:宿主,顧燃的好感度……怎麼會突然增加?】
花曉還沒回到公寓,係統疑惑的聲音便已傳來。
“突然嗎?”花曉笑了笑,“我怎麼覺得很順其自然?”
【係統:啊?】
“興趣,是好感的良好開端,而且……”陸沉昨天找了她。
隻怕這才是顧燃最感興趣的吧。
隻是她終究未能將後半句說完,公寓門已經從裡麵打開,顧燃正站在門內望著她:“花同學,你回來的遲了。”
他對她笑著,隻是笑意未達眼底。
“顧同學有事?”花曉聳聳肩。
“昨日,陸沉什麼時候找的你?”顧燃倒是問的直接。
花曉望著他,佯作不懂:“嗯?”
“花同學不是說要與我合作?”顧燃挑眉,“難道不應該彼此坦誠?”
“和你分開之後,咖啡廳轉角碰見的他。”花曉不在意道,將運動服脫下,隻穿著件白色襯衣。
“花同學提到陸沉這般隨意,一點都不像今天將情書收起來時很是珍惜的模樣。”顧燃望著她,她果真不一樣了,厚重的劉海撥至一旁,巴掌臉蒼白瘦弱。
但骨子裡的土氣,卻是怎麼也掩蓋不住。
“我珍惜的不是陸沉,隻是一個女孩的心意而已。”花曉抬眸,迎著顧燃的眼神,“你來找我,隻是為了陸沉?”
顧燃一頓,驀地轉開目光,聲音陰沉:“當然不是,陸非遲吃下了國外一場大項目,三天後舉辦慶功宴。”
陸非遲。
花曉雙眸微亮,終於可以見見她的主任務目標了嗎?
“好啊。”她點頭。
“我有說要帶你出席?”顧燃輕哼。
“你覺得陸沉對我有幾分特彆,不是嗎?否則昨天他不可能來找我。”花曉笑了笑,“用我牽製陸沉,你才有時間和花央央的相處。”
顧燃轉眸,隔著細碎的劉海,望著眼前的女孩,還不算太蠢。
“不過顧同學,你還真是蠢,”花曉突然作聲,“誰都知道,斬草要除根,不然春風吹又生。你整天困頓於情情愛愛,和陸沉爭些有的沒的。你難道不知,陸家究竟是誰在做主?”
顧燃凝望她良久,最終勾唇嘲諷一笑,轉身離開。
蠢女人,陸沉都玩不過,還想和陸非遲玩?
……
三天後,慶功宴如期舉行。
花曉隻穿了件從花家帶出來的抹胸小黑裙,原主很瘦弱,但幸而身高不低,將中長發儘梳在耳後,化了淡妝,挺直腰背,倒彌補了幾分外貌與氣質上的缺陷。
隻是離著美色,還差了很遠。
花曉低歎一聲。
顧燃安排的車早已在外麵等著,他不會同她一齊出席,慶功宴外有記者。
花曉也不在意,她今晚的目標也不是他。
慶功宴上,碰見花父花母也是在意料之中。隻是他們二人似沒想到會碰見她,花母滿眼尷尬,花父神情憤怒。
花曉是知道的,即便原主已經被認回到花家,可因著樣貌也好、性格也罷,這樣的宴會,原主從未出席過。
怕她丟人吧。
“你來做什麼?”花父瞪著她。
花曉隻望著宴廳門口處:“反正不是為了你們而來。”
花父被她氣到,轉身便走,花母朝她望了好幾眼,最終還是選擇跟在了丈夫身邊。
花曉仍舊望著宴廳門口處。
八點整,陸非遲終於出現了。
一身西裝革履,烏發梳理的一絲不苟,眉目與陸沉有幾分相似,可強大的氣場反而遮蓋了本俊雅的眉眼。
他高傲而絕非冷酷,客套中夾雜著幾分疏離,進退有度卻又高高在上。
這樣骨子裡都透著貴氣的男人。
花曉垂眸低笑一聲。
陸非遲目不斜視走上台前,隻簡單說了兩句,嗓音醇厚磁性卻又疏離冷淡,眉眼間有一種睥睨眾人的傲氣。
而後,便是開舞了。
隻是,讓花曉奇怪的是,本該由陸非遲開舞的,卻換成了陸沉,他的女伴自然是花央央。
難怪方才未曾見到花央央,原來是和陸沉一同在後麵準備了。
舞池裡,那二人翩翩起舞。
陸非遲則身姿筆挺站在一旁,斂目沉神,沒人敢靠近他左右,他站在那兒,倒有幾分遺世獨立之感,讓人看不出情緒。
“看來,陸沉對你,果然隻是玩玩而已。”身邊不知何時多了一抹身影。
花曉扭頭。
顧燃穿著一身黑色晚禮服站在她身側,目光望著舞池,眼神陰鷙,抓著紅酒杯的手緊攥著,用力到指尖泛白。
她無奈低笑一聲,收回落在陸非遲身上的目光,覆在顧燃的手背上,將他的手指一根根掰開,紅酒杯放在一旁:“紅酒杯壁薄,捏碎了倒是無所謂,但傷到這麼好看的手就得不償失了。”
顧燃手一頓,望著眼前的花曉,莫名想到上次在咖啡廳外,她若有似無的在他掌心輕撓的那一下。他心中一緊,已經將她的手甩開:“神經病。”聲音有些慌亂。
【係統:顧燃好感度+5,當前總好感度:10.】
花曉眉心微挑,看著眼前口是心非的美少年,手被甩開也不惱,隻笑了笑道:“早就和你說過,我的目標不是陸沉。”
顧燃眯了眯眸,目光朝陸非遲的方向望了一眼:“你沒有半分可能。”
“顧同學,”花曉轉頭麵對著顧燃,“我們現在怎麼說,也是自己人。何必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呢?”
她說這話時,眼睛極亮。
顧燃盯著她好一會兒,終嗤笑一聲:“誰和你自己人。”說到此,他突然想到什麼,“看你對陸非遲這麼感興趣,你難道不知道,陸非遲是你根本不能接近的男人?”
“不能接近?”花曉挑眉,“作為性取向為異性的男人、女人,有何不能接近?”
顧燃遠遠朝陸非遲望了一眼,勾唇輕笑一聲,而後緩緩湊近到花曉耳畔:“也許,就是因為你是女人呢。”
“顧同學,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顧燃笑:“陸非遲有潔癖。”
花曉理解點頭:“這年頭,有點怪癖也算特立獨行了。”
“可不隻是怪癖,”顧燃冷哼一聲,“陸非遲不喜歡被人接近,而且……他對女人過敏。”
花曉眨了眨眼,對女人過敏?這是什麼癖好?
她轉頭,朝陸非遲望過去。
果然,他周圍鮮少有人近身,即便是有,也是他身邊的助理前去送一杯紅酒。而他總會在喝完紅酒後,拿著方巾擦拭一下手。
“怎麼樣?”顧燃道。
花曉笑了笑,拿過一旁的紅酒喝了一口:“你方才說得對,不隻是怪癖,這叫有病,”話落,她將酒杯放下,“我去給他治治。”
……
陸非遲安靜站在宴廳中心處,周身是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氣場。
他望著舞池中相擁的男女,許久垂眸嘲諷一笑。
被人碰觸,他會心生排斥;尤其被女人碰觸,被碰觸之處更是會起過敏反應。
花央央,是唯一一個靠近他時,他不會有過敏反應的女人。
然而那又如何?心理上的排斥卻是怎麼也控製不住的。
這一生,大抵也就這樣了吧。
“陸先生。”眼前,突然傳來女人的聲音。
陸非遲不悅凝眉,又是一個不識時務的女人,他抬眸望去,卻是一頓。
有些眼熟。
“我是花曉。”花曉慢條斯理道,無視身邊所有人詫異的目光,依舊直直朝陸非遲走去。
花曉?陸非遲眯眸,想起來了,花家那個走失多年的女兒,陸沉之前刻意玩弄的女孩。
隻是如今,她倒是和他印象中的那個醜小鴨截然不同。
但眼中的“渴望”,倒是一如既往的令人生厭。
“無知者無畏啊,長成那樣也想靠近陸先生?”
“是不是花家半年前找回來的那個?”
“猜她幾秒鐘敗下陣來?”
“……”
周圍不少人小聲呢喃著。
花曉卻充耳不聞,徑自走到陸非遲跟前,伸手便要碰他的手臂。
陸非遲卻幾乎毫無遲疑的避開了她,如避病毒般。
周圍有人隱隱諷笑出聲,舞池的花父花母臉色越發僵青。
花曉卻全然不在意,隻道:“不知我能不能請陸先生跳一支舞?”
陸非遲望著她的雙眸,許久清冷一笑,轉身便要離開。
手卻被人抓住了。
周圍有人倒吸一口涼氣。
陸非遲全身氣場凝結成冰,他側眸,聲音比三寒天還要冷冽:“放開。”
“為何要放?”花曉低笑一聲,緩步走到陸非遲跟前,輕輕抬起他的手,果然看見他的手背上隱隱有紅疹冒出。
“放開!”陸非遲緊皺眉心,從未有過的怒火。
“我想,請陸先生跳一支舞……”花曉輕輕揉了揉他的手背,指腹柔軟酥麻,帶著些許溫熱。
陸非遲緊皺的眉心微僵,他垂眸望著自己的手背,方才隱隱冒出的紅疹,此刻竟然已經全然消下去了。
花曉另一手軟軟扶著他的心臟處,氣聲低柔,再次問道:“陸先生,不知我可不可以請你跳一支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