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發上,陸沉依舊在盯著她:“顧燃一直來找……”你。
他的話再一次被打斷了,仍舊是敲門聲。
花曉失笑,聳聳肩,轉過身重新打開門。
隻是,這一次她剛打開一條門縫,門已經被人從外麵撞開。
顧燃眼中的陰鬱被一團火點燃,他站在門口,剛剛還齊整的梳上去的發,已經有些落在眉眼前,淩亂卻又不失美感,少年感越發濃鬱了。
他看也沒看公寓裡麵,隻隔著額前的幾縷碎發,望著花曉,如示威一般,雙手捧著她的臉頰,便吻了下來。
【係統:顧燃好感度+10,當前總好感度:60.】
冰涼而柔軟的唇。
花曉雙眸微眯,一動未動。
身後,陸沉望著這一幕,胸口積壓的怒火頓時迸發,連身上的傷都顧及不到,雙眼赤紅著衝過來:“顧燃,我操/你大爺!”
一拳,重重砸在顧燃的右臉上。
陸沉也因著身上的傷,重重趔趄了一下。
兩個少年站在門口對峙著,一個陰鬱驚豔,一個張揚肆意。
花曉懶懶站在一旁,惋惜的看著二人,美好的皮囊都添了彩,太可惜了。
顧燃幾乎立刻嘗到了嘴裡的血腥味,他舔了舔內頰,將血水咽了下去,又刻意而饜足的舔舐了下唇角,望著陸沉:“你要真想,就去操。”
話落,他轉頭看向一旁的花曉,眼神詫異一閃而過,似是不敢置信,卻很快恢複如常,玩味勾唇:“花同學,味道不錯。”
轉身,這一次徹底離開,大步流星消失在夜色裡。
陸沉死死盯著門外,下刻突然伸手用力將門關上,轉頭看向仍舊一臉隨意的花曉,明明平平無奇的眉眼,在燈光下竟這般淡然虛無。
他快步走到茶幾旁,拿過剛剛的紗布,用力扯開,扯的手心泛紅才扯斷,而後折返回來,擦拭著花曉的唇,一遍又一遍。
花曉垂眸望著他的動作,沒有動。
直到看著她唇色被擦拭的殷紅,陸沉才終於停了下來,他瞪著她:“你不知道躲嗎?”
花曉注視這陸沉的眉眼,突然道:“你眼圈紅了。”
“……”陸沉臉色一沉,幾乎飛快避開了她的目光。
“而且……”花曉慢條斯理的補充道,“如果未來沒有出現差錯的話,陸同學,你應該是要和花央央聯姻的吧。這麼激動做什麼?”
她從容轉身,走到臥室,聲音呢喃:“十一點了,要睡美容覺了,”關上臥室門之前,她道,“走時記得關好門。”
公寓內安靜了下來。
陸沉臉色蒼白如紙站在原處。
聯姻,花央央……
以往,明明是心心念念的,可是此刻,心裡隻有排斥,隻有臥室裡那抹瘦弱的背影。
他一手死死抵著心臟,那種抽搐的感覺又來了。
最終,他緩緩坐到沙發上。
少年固執的眉眼始終望著臥室房門處,像是在守護著什麼。
這一晚,陸沉沒有離開,頎長的身子蜷在沙發上,臉上的傷有些紅腫。
他醒來時,公寓裡一陣死寂。
似乎想到什麼,他匆忙轉頭,臥室門大開著,可花曉已經不見了。
十點了。
陸沉呆呆看著牆上的時鐘。
這裡空蕩蕩的可怕。
花曉……明明是花家的千金,可是她的東西少的可憐。
一個行李箱、幾件衣服,還有……
陸沉目光微緊,床頭櫃上有一本書,書是普通的睡前讀物,中間,卻夾雜著一張紙條。
他將紙條抽了出來:
“你是我昏暗生命中唯一的光,我不奢求全部的光與熱,隻求你不要拋棄我,陸沉。”
陸沉手一僵,字條輕飄飄落在床上,他卻瘋了般飛快拿出手機,打開校園論壇,那封他曾擁有過實物的情書,而今卻隻能由論壇上的照片得知內容。
“陸沉,你是我生命中唯一一束光,在我深陷泥潭時對我伸出了手……”
她就像是在對他求救一般,可是,他卻又做了什麼?
……
花曉正在從臨市回來的路上,最後一次去找陳先生了,她的心思都輕鬆了許多。
係統突然作聲【陸沉好感度+10,當前總好感度:80.】
花曉挑了挑眉,絲毫不驚訝。
【係統:宿主,你把原主日記中的那句話謄抄了下來,放在被人看見的位子,就這麼確定陸沉好感度會增加嗎?】
“對啊,”花曉笑了笑,“日記是原主壓抑生命中最為放鬆的秘密角落。然而……那句話,原主在情書裡寫給過陸沉。她鼓足了全部的勇氣敞開心扉,其實,她是在對陸沉求救啊……”
隻是原主沒有想到,最後讓她跌入深淵更為徹底的,就是她唯一一個心動、感激的人。
係統也沉默了好一會兒,而後慢悠悠道【雖然這樣,宿主又使用法術了。】
花曉癟癟嘴:“下不為例不好嗎?再說,那個陳先生也是真心實意做慈善,我救他的小女兒,也算是……做好事了吧。”
【係統:哼。】
……
一輛黑色房車在馬路上疾馳。
陸非遲一襲西裝,一人坐在後座,眉心微蹙,周身清冷孤傲。
他怎麼也未曾想到,本已經和臨市陳先生談好的合作,隻差簽訂合同了,竟然會在最後關頭出了紕漏。
當陳先生來電說“這次合作還要好好考慮”一下時,他心中也隻當陳先生浸潤商界多年,顧慮良多。
然而,不過一周時間,陳先生再來電,便是說“取消合作”了。
而他的新合作對象……
陸非遲皺了皺眉,他查了查,最近陳先生接觸過的,隻有顧家那邊。
“陸先生,到了。”司機的聲音傳來。
房車,停在了一處私立醫院門口。
陸非遲聽聞,陳先生的小女兒這段時間正在做手術,手術很成功,如今依舊在醫院靜養。
顯然,陳先生也已聽聞他來,早早在門口等著:“陸先生,你本可不必親自前來的。”
陸非遲看著他:“令千金還好嗎?”
陳先生笑了笑,眉眼浮現幾分寵溺:“遇到貴人了,小可身體恢複的很好。”
雖然他並不了解那個突然出現的女孩,怎麼會有這麼大的本事。
不過,活到他們這個歲數,看著女兒的身子被病痛折磨,也顧不得其他了。
醫院給判了“活不過十五歲”的死刑,可是如今,不論是鬼是神,那個女孩將他的女兒救了回來,這就足夠了。
“那就好。”陸非遲禮貌頷首。
“我知道陸先生來是因為什麼事,”陳先生也很是坦然,“說實話,陸先生很有實力,我相信與陸先生合作是一件很愉快的事,可是……因為一些原因,我已經選擇了和顧家合作,這一點,已無可更改。”
陸非遲自有他的驕傲,他親自前來,已是另一種層麵的示好。聞言也隻是點點頭:“我理解陳先生,隻是……”說到此,他微微蹙眉,“陳先生可否告知,為何會突然轉變主意?”
顧家,老的正在國外談生意,他不認為小的那個,有和他抗衡的能力。
“當然可以,”陳先生笑,“這也是小可的恩人臨走時留給我的,要我務必將這個交給陸先生。”
他從衣袋拿出一張卡片。
陸非遲竭力忽視心中不適,將卡片接了過來。
隻是……當看見卡片上熟悉的文字時,指尖那種莫名的酥麻感又傳來了。
“陸先生,嫉妒的女人,什麼都做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