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芳姐,那我就不送你了,順便麻煩你去上工時,幫我跟大隊長請下假。”
高悅陽坐在炕上,身上披著綠色軍大衣,腿上蓋著棉被笑得一臉窘迫。
沒辦法呀,沒棉衣和棉鞋穿。
李桂芳剛剛實在是太過震驚了,現在都還有些反應不過來,扯了扯僵硬的嘴角,笑笑說:
“送啥送,又不是啥外人,我家有縫紉機,中午前我婆婆指定能幫你改好。”
話音剛落就抱著一個小包袱快步走了。
李桂芳火急火燎的回到家後,把包袱往東屋炕上一放,然後對坐在炕桌邊等她吃飯的家人,神色擔憂的急聲道:
“爹娘,大山,高知青之前治療胎記時留下了後遺症,身體胖成了估摸著得有二百斤。”
說完,還用手在自己身上比劃了一下。
那會兒看到高知青的樣子,以為是在做夢呢,暗暗掐了自己一把,哎呦,真疼,這才確定是真實的。
坐在炕桌邊,正等著李桂芳回來吃飯了秦家老兩口,和秦山三人紛紛愣住。
這個點已經是早上快要六點了,吃完飯就該去上工了,鄉下人幾乎都起來了。
可秦秀在家裡受寵,不用上工,每天早上都得睡到七點多才起來洗臉吃飯。
這會兒,她正躺在炕稍的被窩裡眯著,聽到自個大嫂的話,立馬清醒了。
震驚過後,眼中滿是嘲諷和幸災樂禍。
哼,活該,讓你嘚瑟,喜歡出風頭。
自打姓高的那個女知青臉上的胎記治好後,就直接榮升為了十裡八村的最美女知青。
隊裡甚至是附近大隊的年輕小夥兒,之前在還沒開始上工時,老是故意從知青院門口路過。
自己家離著知青院進,秦秀隔三差五就能看見好幾回,真是氣死個人。
可偏偏自己和人家哪樣都比不上不說,家裡人不知道被姓高的灌了啥**湯,處處說她的好話。
說人家會過日子,勤快能乾,心地善良,嗤,明明就是臭顯擺加大傻子。
聽爹娘說,新的知青要來了,姓高的為了能讓她表弟小石頭有個住處,就花了至少三百塊錢蓋了那個房子。
小石頭又不是沒爹,人家都不養,你瞎超個什麼閒心,浪費那麼老些錢,不是大傻子是啥?
同時,秦秀也十分慶幸,姓高的是在朱明遠走後才治好胎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