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大家都等大半天了,你們咋才過來?”馬俊豔緊走幾步迎上孔嬌、穀彥澤等一行六人。
她在這大隊院門外至少等了十分鐘,如果再不來,許主任估計會以為自己真的尿褲子或者掉茅坑裡了呢!
而事實是,人家早把她忘到一邊旯子去了,在辦公室裡與高悅陽、王秋月嘮嗑嘮的熱火朝天。
孟秀娟抬抬下巴:“那正好,省得咱們等了。”說完,直接繞過馬俊豔帶頭朝大隊院裡走。
周玲玲與孔嬌見罷,眼中均露出了嘲諷和鄙夷,抬腳跟上。
可是,當她倆走進辦公室看到隻有大隊長和婦女主任,並無其他大隊乾部,紛紛不約而同地皺起眉頭。
周玲玲看著與穀彥澤熱情寒暄的大隊長,眼神暗了暗,想要看坐山觀虎鬥的想法隻怕不會實現了。
大隊長一陣寒暄後,抬眼往再坐眾人身上一一掃過,最後停留在孟秀娟身上,舉拳到嘴邊輕咳兩聲。
“那個,孟知青舉報高知青投機倒把,所以需要你們二人在此對質證實一下。”
心說,這個女知青平時看著老老實實、不吭不哈的,沒想到也挺能折騰,竟然把所有知青都叫了來。
穀彥澤等三個男知青聽罷均是一愣,隨即便朝高悅陽和孟秀娟看去。
結果一個表現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令一個則是氣定神閒,好似人家舉報的不是她一樣。
孟秀娟第一次被這麼多人矚目,沒想到感覺還不錯。
起身從兜裡摸出兩封信重重的往桌子上一拍,高昂起下巴:“這兩封信是高悅陽的親妹妹寄過來的。”
“裡麵……”
“裡麵是不是說,我爸媽重來沒有給我寄過錢票。”高悅陽直接將她要說的話給說了。
孟秀娟愣了愣,隨即哼了哼鼻子:“不錯,下鄉時,你家裡本就沒有給你準備多少錢票......
。”
“而你卻隻用二百多塊錢的安家費,和基本上不掙啥錢的豆腐生意,不僅蓋起一座紅磚大瓦房,還置辦了價值不菲的大衣和收音機。”
孟秀娟說到這裡,看著高悅陽的眼神突然變得犀利:“所以,你的錢與花銷差彆太大,不是乾了投機倒把的行當是什麼?”
孟秀娟說的信誓旦旦,讓在場人中,除了王秋月和大隊長兩個人以外,其他人紛紛對高悅陽起了懷疑之心。
而大隊長和王秋月之所以沒啥反應,是因為兩人與高悅陽相處較多,對於高悅陽錢物來源有一定的了解。
高悅陽表情淡淡,剛要張口說話,王秋月便率先忍不住出了聲。
“人家有大衣、有收音機關你屁事。”王秋月瞅著孟秀娟得意洋洋的樣子就來氣。
“要照你這麼說,是不是誰買點啥好東西都得跟大家夥解釋解釋,說清楚錢票打哪兒來的呀?”
高悅陽對王秋月暗暗豎起一根大拇指,總結的很到位。
孟秀娟像是早就知道會被人這樣質疑般,麵不改色道:“隊裡的人怎樣自然用不著咱們知青來說啥。”
“但避免大家犯錯誤,咱們知青應該起到帶頭作用,以身作則互相監督才行。”
為了今天,孔嬌可是說教了自己大半個月,無論彆人咋樣挑理或者反駁,自己都能將方的說成圓的,圓的說成扁的。
此時此刻,孟秀娟仿佛看到了十塊錢正在朝她的飛來,嘴角不由的微微上揚,欣喜若狂起來。
然而,有些事情的發展往往不儘如人意,很多經驗也告訴我們,凡事不能高興得太早,智者千慮,還必有一失呢!
“既然這樣,那就從你開始好了。”王秋月子拍桌子忽的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