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一下,為了讓《月刊文學》登錄書店,星野社裡的四位不做人老師們確實已經連續供稿幾期了。最晚來、供稿最少的芥川犬,也在加入星野社之後的第五、第六期連續寫出了《羅生門》與《山芋粥》。
然而,在三弦屋的戰場上,《月刊文學》卻還是在銷售的絕對數量上輸給了《文藝時代》……
恐怕是因為連續創作的疲憊,外加銷量結果打擊了狗狗老師們的創作熱情,導致現在四隻狗狗老師沒有一個動筆。
但是在《月刊文學》前幾期不斷增長的銷量作為實績,想要與星野社合作的書店越來越多,眼下正是一鼓作氣擴展銷量的好機會。
從接手星野社的那一天開始,時間已經過去半年了。如果想要在兩年內成為業界第一的出版社,就必須抓住這個機會才行。
想到這裡,花梨純微微蹙眉,回望一眼。
隻見四個毛團分彆蔫蔫地散落在房間裡、廊下和後院的草地上,顯得沒精打采、死氣沉沉。
躺在沙發上的太宰犬注意到了花梨純的目光。但他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轉過了身去,用毛絨絨的脊背對著她,尾巴還甩了甩,好像在說“彆看我”。
花梨純:“……”
……
要怎麼樣,才能做出不輸於前幾期的《月刊文學》第七期呢?
花梨純坐在空蕩蕩的教室裡,手中的活動鉛筆劃過紙麵,發出了沙沙的聲響。
而就在她分心的那一刻,鉛筆筆芯因為用力不勻,“啪”地一聲折斷了。
“啊。”
花梨純正盯著斷在紙上的筆芯發呆,教室門口突然響起了一個聲音:“小純?”
花梨純抬起頭,便看見灶門炭治郎穿著製服,一臉愕然地站在教室門口。風吹過走廊,微微揚起了他的發梢。
“炭治郎?”花梨純也有些意外。
紅發少年快步走進了教室,站在花梨純的桌前,好奇地問她:“現在不是周末嗎?小純為什麼會穿著製服到學校來?”
“因為我想寫這個。”花梨純拿起了桌上的文稿紙揮了揮。
“?”灶門炭治郎有些意外,“你也想寫發表嗎?”
“不。作家老師們最近好像都很倦怠,一直都沒有新作。雖然最近因為《月刊文學》的銷量上漲,星野社也逐漸收到一些文學愛好者的投稿,但我也把那些投稿都看過了,裡麵的文章沒有一篇能稍微接近《月刊文學》普遍的水平。”
說到這裡,少女有些煩惱地用活動鉛筆的筆尖戳著文稿紙。
“果然像太宰老師他們那樣的文豪是千萬人……不,十萬百萬人之中才能出一個的天才。”她輕聲說。
“我不是為了刊登在《月刊文學》上才寫,而是因為有些在意太宰老師他們的感受,所以想也寫些什麼東西試試,心想說不定我試著寫了之後,就更能理解他們是為什麼而寫,又為什麼不寫了。”
“不過如果萬一我其實也是和太宰老師他們一樣的天才,隻是過去一直沒發現的話,”花梨純笑著說,“那我就把自己寫的刊登在下期的《月刊文學》上。”
說到這裡,她放下文稿紙,又問灶門炭治郎:“炭治郎又為什麼會在周末的時候回來學校呢?”
“因為比較擔心花圃的狀況,所以我在主動提出在周末的時候負責照顧花圃裡的花。”說著,灶門炭治郎指了指教室窗外的花圃。
“原來如此,這確實是炭治郎會做的事情呢。”
花梨純一邊感歎,一邊繼續用活動鉛筆書寫著最後的一個句子。等她說完這句話之後,最後一個句號也完成了。
“寫完了!炭治郎,你看看我的和太宰老師他們的比起來怎麼樣?”花梨純高高舉起了寫好的一遝文稿紙,讓窗外的光芒透過紙麵,映照出手寫文字交疊的影子。
“由我來當第一個讀者嗎?”灶門炭治郎一愣,隨後神色鄭重了起來,“我明白了,就交給我吧!”
小心翼翼地接過了花梨純遞來的文稿紙,灶門炭治郎開始從頭一個字一個字地仔細看了下去。
名為《過去,某個夏天》。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終於,少年翻過了最後一頁。
花梨純一直在灶門炭治郎的時候觀察著他的表情。見狀,她問道:“怎麼樣?”
灶門炭治郎猶豫了一下,看著手裡的文稿紙說道:“小純寫的,是一個夏天裡,花火大會上發生的故事。而且故事裡孤身一人參加花火大會的主角的經曆與感想,是參考了自己以前身上發生過的事情吧。”
“嗯。”花梨純點頭,“炭治郎還記得吧?就是七歲那年我偷偷從福利院裡溜出來,和你們一起逛廟會,結果因為貪玩差點走丟的事情。後來還是炭治郎找到我,把我背回去的。雖然炭十郎叔叔和葵枝阿姨幫我求情,但我還是被院長罵了一頓。”
“嗯。”
紅發少年點了點頭,繼續說道:“因為小純參考了自己的經曆,所以這篇裡主人公的感受很細膩真實,我也很喜歡這篇文章。但是……怎麼說呢?”
灶門炭治郎思考了一下,抬起頭來,直視著花梨純。
“放在學生的作品範疇內看待,小純寫的已經比普通學生寫的要優秀很多了,說不定能在中學生的征文比賽裡拿獎。”
少年誠實地直言:“但是真的要和《月刊文學》上刊載過的作品相比的話,這篇顯得蒼白無力,是不值一提的平庸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