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浴室門口的織田犬終於慢吞吞地從地上爬了起來,朝著外麵走去。
剛走了沒幾步,棕紅色的大型犬聽見鍵盤敲擊的聲音,突然停住了腳步。
站在辦公區與休息區的連接處,織田犬朝著辦公區的方向望去,就能看見黑白奶牛花紋的黑眼圈狗子流暢敲打鍵盤的一幕。
看著安吾犬在剛到星野社的第一天就毫無阻礙地、順暢地不斷敲出文字,織田犬收回目光,又望向了書庫的方向。
在書庫入口前的書架上,陳列著一冊冊《月刊文學》。而這段時間裡,織田犬也將這些雜誌從頭到尾看了一遍。
因此,他知道太宰犬自從第一期起就開始在《月刊文學》上刊載文章。
所以,太宰犬才在花梨純麵前那樣肆無忌憚。
而帶著五隻幼犬來投奔星野社的自己,給星野社增加了那麼多的負擔,卻還沒有寫出隻言片語。
這樣想著,織田犬重新看向了正在敲打著鍵盤的安吾犬。
假如是一個星期前的他,看到這一幕之後,一定會想為什麼偏偏是自己,欠了那麼多人情,然而卻一事無成。
但是那一天,花梨純對他說過了。不用著急,按照自己的步調來就好。總有一天,他心中的火焰能夠熊熊燃燒,形成絕妙的文章。
想到這裡,織田犬摁在地上的狗爪微微用力,肉墊裡伸出了雪白的爪尖。
棕紅色的大型犬不再盯著沉浸在創作中的安吾犬看,而是轉身,堅定地走向了小書庫。
他要按照花梨純的建議輸入,更多地輸入,為遲早會到來的、自己的文學之火做好準備。
積澱,積澱,不斷地積澱,隻為了……爆發的那一刻。
***
一口氣跑到學校後,花梨純趕在最後一刻才踩線進了校門。
叼著哨子的富岡義勇站在校門口,抬起手腕看了一眼表,隨後吐出哨子說道:“就差三秒就要遲到了。”
聞言,花梨純鬆了一口氣:“太好了……”
自從接手星野社以來,為了出版社的事情,她請過不少假,出勤率也由100%一路下降到70%左右。假如跌破70%大關,那學期評價就會變得很危險了,說不定會被留級。
雖然在星野社大有起色的情況下,花梨純就算就此輟學、一心處理出版社的事情也算不上過分,但她還是想好好完成學業。
學校也是她的青春,她不想放棄在學校裡的生活。
看著氣喘籲籲的花梨純,富岡義勇少有地露出關心神色。
“花梨,你沒問題嗎?”他問,“我記得上個學期剛開學的時候,你還來找我問過獎學金和補助的問題。雖然你把這個學期的學費一分不漏地交齊了,但是出勤率和成績都有所下降……”
“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花梨純聞言怔了怔:“沒有……”
她並沒有在學校裡大肆宣揚自己繼承了一家出版社的事情。迄今為止,學校裡知道這件事的人,也就隻有灶門兄妹、我妻善逸和嘴平伊之助而已。而且大家都鄭重地拉過勾,約定絕對不把這件事說出去的。
“是這樣嗎?”富岡義勇雖然不怎麼相信花梨純的回答,但看時間不早,他也沒有多說什麼。“差不多要上課了,快去教室吧。”
看見花梨純朝著校舍跑去,富岡義勇想到了什麼,突然又叫住了她。
“花梨。”
少女茫然停下腳步,回頭看來,紫色的短發被風揚起,在她麵頰旁紛飛。
“你要記住,”富岡義勇鄭重地說,“你是學生,如果有解決不了的事情,一定要告訴學校裡的老師。我們都是成年人,能夠幫助你的。”
花梨純一愣,心中湧起一股暖流來。
“嗯!”她用力點頭,“謝謝你,富岡老師!”
上午的課程結束之後,午餐時間,幾人再次聚在了天台上。
剛看到花梨純,我妻善逸就一個箭步衝了過來,擔心地東問西問:“純醬,你沒事吧?”
“我聽說了哦。為了甩掉無良記者,純醬冒險從橋上跳了下去吧?”小金毛摸摸花梨純的手臂,然後朝著她的腿伸出了試探的小手,又被一旁的灶門炭治郎眼疾手快一把按住了,“沒有摔傷哪裡吧?”
“沒關係。那時候我猜到自己可能會被跟蹤,所以才提前計劃好那條路線。從天橋上跳下去也是安排好了嚇唬那些記者的。炭治郎有好好地接住我哦!”
說著,花梨純捋起袖子,拍了拍自己的上臂,豪爽地說:“完全沒問題!”
“那就好,嗚嗚嗚,真是嚇死我了——”
在小金毛的嚎叫聲中,嘴平伊之助興趣十足地湊了上來:“你膽子可真大!俺同意你以後參加俺的山林探險!一起去獵熊吧!”
“不,獵熊這個還是……而且我覺得伊之助也不要去為好……”
“不過權八郎!你竟然能從空中接住人,俺也同意你參加俺的山林探險!”嘴平伊之助又興致勃勃地對灶門炭治郎說。
“這是因為我家裡從祖先開始,就流傳一套叫做‘火之神神樂’的舞蹈,跳舞時用的呼吸法能讓人的身體能力在短時間內大幅增加。”灶門炭治郎有點不好意思地抬手摸了摸後腦勺的頭發,“小一點的孩子不做要求,但是我們家的長子是必須要學習火之神神樂的。我們的使命,就是將這套舞蹈一直傳承下去。”
“俺可不管,下次進山你可必須一起來!”
玩玩鬨鬨之間,午餐就這樣結束了。和三人分彆,返回教室後,花梨純收起便當盒,想起了剛到星野社的安吾犬,忍不住拿出掌機看了一眼。
《複興吧!文豪出版社》顯示的,是像素組成的星野社的實時狀態,每個房間的情況都一覽無餘。同樣,進入星野社的狗子們也會通過像素組成的小狗圖像顯示在星野社的各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