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叉池》單行本的銷量開局就借著舞台劇開演的東風高歌猛進。特彆是位於各個劇院附近的書店,對於劇本形式的《夜叉池》而言是銷售的重點地區。看舞台劇的觀眾倘若被勾起興趣,散場後或許就會到書店買上一兩本相關著作,因此那些書店必須得到更多關注。
舞台上的排練同樣順利進行。恒星劇團與如月瑠乃的磨合相當順利,因此,公演時間初步預定在三個月後,屆時公演會持續十五天。
到舞台劇公演時,《夜叉池》單行本的銷量還會迎來新高峰。
與此同時,出版社的升級也達到了條件。《複興吧!文豪出版社》彈出了提示:
【恭喜你!星野社已升級為LV8!讀者沉浸度+20】
連續的雜誌、新書發表,讓花梨純這段時間忙碌不止。上架星野社出版物的書店、便利店越來越多,東京都以外的店隻能靠郵件、信件往來洽談,而東京都內的書店,花梨純想儘可能親自去一趟,麵對麵和書店店員溝通。
而周末,在進入其中一家理想國書店的時候,花梨純卻在店內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啊。”
禪院甚爾回過頭來,與花梨純對視的瞬間怔了怔:“是你啊。”
“嗯……”花梨純的目光慢慢落在了禪院甚爾的手上。
他現在,正站在書店的雜誌區,手朝著雜誌區的《月刊文學》第十七期伸出了一半。
反應過來之後,花梨純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雖然感覺有點尷尬,但禪院甚爾也不是什麼麵皮薄的人。他頓了頓,還是順手拿下了一本《月刊文學》第十七期:“彆用這種目光看著我啊。”
走到花梨純麵前,禪院甚爾停下了腳步,低頭帶著笑意繼續說道:“會讓我臉紅的。”
“……”
花梨純滿臉震驚,眼睛都直了:“你哪裡臉紅了?你油嘴滑舌的,臉皮分明厚得很……”
聞言,禪院甚爾反而毫無顧忌地笑了起來。他順手把拿來的那本《月刊文學》往花梨純頭頂一放:“都怪你讓我讀書,害我這段時間一直沒有接活,也沒有收入。那你來得正好,這本就由你買給我好了。”
“我在書店外麵等你。”男人拍了拍花梨純的肩膀,“要對我負責哦。”
花梨純頭上頂著雜誌,默默回頭看向理直氣壯走出書店的禪院甚爾:“……”
……
兩分鐘後,花梨純帶著這本《月刊文學》走出了書店。而禪院甚爾果然就坐在附近的階梯上等著。
她在禪院甚爾旁邊坐下,將那本《月刊文學》和一瓶綠茶遞給了他。
“既然來買新書看,這就說明,你把我寄給你的書都看過了吧。”花梨純高興地說道。
禪院甚爾接過了瓶子和雜誌,擰開瓶子喝了一口:“嗯,算是吧。”
雖然已經過了一個月,但花梨純當時寄去的,可是滿滿一大箱書。除了《月刊文學》前十六期外,還有一些她個人覺得好看的單行本。
看完那一箱書可不是容易的事情。
“嘿嘿。”
花梨純捂住嘴,偷偷揶揄地看向禪院甚爾:“當初還說什麼‘我隻看一本,不好看的話就全部賣掉’的。”
“嘖。”禪院甚爾不由得咋舌,“笑什麼啊。”
“能把自己喜歡的東西分享給你,我覺得很高興。”花梨純放下手,又期待地問,“看完之後有什麼感想嗎?”
“我說過了,我不像你或者你的那些作家那樣會說話。”禪院甚爾說。
“沒關係,隻要想到什麼就告訴我吧!”花梨純堅持道,“我想聽!”
男人長長呼出一口氣,隨後沉默了片刻。
“雖然是你主動問的,但在看完書之後,我其實也想對誰傾訴。”禪院甚爾看了花梨純一眼,“所以雖然你這次也沒有死纏爛打地問我,但既然遇到你,那索性就對你說好了。”
“畢竟你是我的外甥女。聽舅舅說些話也沒什麼不行。而舅舅對外甥女說話也是一件尋常的事情。”
“嗯!”聽了禪院甚爾的話,花梨純用力點頭,“不需要有心理負擔!”
禪院甚爾沉默了一陣,像是在思索從何說起。而花梨純也沒有再催促。
靜默就這樣持續了三四分鐘,他終於開口了。
“……你也知道的吧,因為是天與咒縛的身體,我一直被禪院家所排斥,”他說,“實際上,我原本應該是嫡子才對。我的親生父親其實是禪院家的第25代家主,我的哥哥甚一是嫡長子,我是嫡次子。但在體質顯現出來之後,我就不再被視為‘人’所存在。”
“禪院家引以為豪的一句話,是這樣說的——非禪院家者,愧為咒術師;非咒術師者,愧為人。我生在禪院家,但卻是他們最為鄙夷的存在。”
“從那時候起,一直活到現在,我身上發生的,就沒有一件是好事。”
這樣說著的禪院甚爾抬頭,看著透過樹蔭縫隙照下來的陽光。
不,還是曾經有好事發生過的。他找到了戀人,成了家,有了孩子。但在短暫的平和與幸福之後,戀人也還是離他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