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多大?”霍元霽又問。
宣若魚真實年齡二十三,這俱身體年齡好像剛二十一。
一時卡殼,不知道該回答哪個。
“我這裡不招童工。”見他發呆,霍元霽拖著嗓子,音調懶懶地解釋,“要遵紀守法。”
您還真是表裡如一啊。
沒成年,能當上代駕嗎?!
宣若魚:“......我今年二十一。”
他臉嫩,看起來瘦瘦小小一隻。
尤其是笑起來時候,嘴邊還有兩個小梨渦,有種涉世未深天真感。
聽到回答後,霍元霽沉默了數秒,沒有動作。
要是他閉著眼睛,宣若魚都要以為他睡著了。
“去吧。”
再次抬眼,淺淡棕色瞳仁中,似乎多了一絲玩味。
“哦。”兩人再次謝過,攜手離去。
~
獨立私人病房裡,傳來吚吚嗚嗚抽泣聲。
宣若臻躺在病床上,周圍圍了一圈人。
一中年美婦坐在床邊,緊緊握住宣若臻手,幾度哽咽。
“孩子,都是媽錯,我當年要是小心一點,你就不會被壞人帶走……”
“媽,怎麼能怪你,隻有千年做賊,沒有千年防賊。”宣若臻回握住中年美婦手,眼眶泛紅,“我還是挺幸運,至少在閉眼之前能見到您和親人。”
場麵很感人,周圍人都忍不住淚目。
“弟弟,你彆擔心,RH陰性血雖然難得,但也不是絕跡了。A城血源緊缺,我已經聯係了外地血庫,一會兒就有消息。等找到合適骨髓移植,你病肯定能痊愈。”陳一南是大哥,他一邊勸慰母親,一邊安慰剛找到親生弟弟。
二哥陳一北和三姐陳西京也在旁邊默默流淚。
通過DNA比對,豪門陳家失散多年小兒子終於找到了。
陳家但凡能喘氣,都聞訊趕來。
說了幾句,病房裡又傳來斷斷續續哽噎聲。
雖然剛找回小兒子病弱,長眼都知道,陳家人會竭儘所能對他好,以彌補這些年親情缺失。和宣若臻搞好關係,勢必能得到陳家家主陳慶以及陳夫人高看一眼。
陳家一家團聚,站在房間角落宣父宣母,就顯得有點多餘了。
可能是被房間氛圍感動了,宣母雙眼包含熱淚,雙手緊緊抓住宣易道手。
宣易道右手纏著紗布,左手握著宣母手,緊了緊。
“這些年我過得很好,多虧了......叔叔阿姨。為了我病,家裡積蓄都花光了。”眼神往房間角落一掃,宣若臻看到宣母眼中淚水,“他們對我很好。”
“這孩子就是善良。”
“是個知恩圖報好孩子。”
“不是個見利忘義。”
旁邊人吹了一波彩虹屁。
陳夫人轉頭看了看宣父宣母,笑道,“孩子,你放心,我會補償他們,一定讓你滿意。”
宣易道神色一凜,朝宣若臻點了點頭。
“這些年,我們都是把若臻當成親生兒來培養。若臻懂事,若魚經常還說我們老兩口偏心。”
陳夫人很想通過宣氏夫婦了解宣若臻小時候事,示意他們繼續說。
“若魚是我們小兒子。”宣易道說,“他也是罕見RH陰性血,之前一直是若魚在給若臻輸血。他和若臻情同手足,感情很好,隻是最近有點小情緒。”
陳夫人早就調查過,知道這些年宣若臻情況。他是真感激宣氏夫婦把宣若臻教養得這麼好,感激話都說不完,還想著當正常親戚走動,怎麼可能逼著人家親兒子給宣若臻輸血。
“我也聽說了,若魚也是好孩子,他要是不願意就算了,我們再想其他辦法。他們兩個從小一起長大,也不能因為我們斷了聯係,若臻永遠都是他哥哥。對了,若魚也快畢業了吧,工作上事如果有需要,你們儘管開口。”
對於陳夫人承諾,宣易道沒有表態,反而說著不相關話。
“若魚肯定會給若臻輸血,我們這就回去勸他。”
~
電梯裡。
“阿嚏!”宣若魚打了兩個噴嚏,還不知道自己被人惦記了。
林飛撞了他一下,“你今天怎麼了?”
宣若魚歎了口氣,把代駕事說了,“我之前見過霍總,好像還把他給得罪了。”
林飛:“......”
“怪不得總覺得你們說話陰陽怪氣,我還有點聽不懂。不過霍總看起來挺大度,而且日理萬機,應該不會和你計較。”
宣若魚:“看他懶洋洋樣子,是不是身體不太好?”
林飛:“不知道,當總裁,虛一點很正常。沒看到我把補品遞給他時候,他很開心嗎。”
宣若魚:“他有開心嗎?”
林飛:“開心,笑得咯咯咯。不然我們怎麼那麼順利?”
宣若魚:我們倆見可能不是同一個人。
兩人來到研發部門,部門主管姓黃,戴著一副黑框眼鏡,四十來歲,臉瘦得往中間凹,像是被工作熬乾了樣子。
公司開發一款智能AI技術,用於眼睛疾病診斷,這個項目做了挺長時間也沒什麼進展,黃主管把兩人安排了進去。
實習生不可能做太多實質性工作,就是幫著打雜,林飛在茶水間待了一上午,和新同事混了個五分熟。
宣若魚以前做過類似項目,對人工智能參與疾病診斷挺有興趣,在實驗室也了解了項目進展。項目經理不知道兩人來頭,以為是普通新同事,交了一點工作到他手上,他做挺開心。
為了歡迎新同事,項目部決定晚上去聚餐。
下班打完卡,宣若魚就接到了宣易道電話。
宣易道態度溫和,對他噓寒問暖,好像之前在警局暴躁小老頭被魂穿了。
電話那頭,是一個關心兒子身心健康、慈祥和藹、善解人意老父親。
“兒子,家裡熬了老火湯,我和你媽就等你回來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