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宣氏夫婦說,他們之前對宣若臻好,逼著宣若魚抽血,都是為了將宣若臻“賣”個好價錢。
宣若臻是他們在福利院領養。
在知道他身世時候,宣若臻病已經很嚴重了,他們怕陳家會怪罪,想著等他身體好一點再讓他去相認,所以才逼著宣若魚獻血。
現在宣若臻被認回豪門,他們得到了報酬,還和豪門攀上了關係,這一切也是為了給宣若魚鋪路。這些錢他們一分不要,全部都給他。
宣母說道,“你也知道咱家條件,是不可能給你買房買車。現在我們和陳家也算有了香火情,你依然是若臻弟弟,把握好這個機會,前途是不愁了。若臻在醫院,你抽空還是去探望一下。”
宣易道也附和:“若魚,現在工作不好找,陳夫人說了,你隨時可以去陳氏企業上班。”
這些理由聽起來挺符合邏輯,但宣若魚總覺得哪裡怪怪。
他們對宣若臻態度,可不像是養子。
如果這一切僅僅是演戲,兩口子沒進軍演藝圈真是太可惜了。
他捏著存折,挑起眉眼,“有了這些錢,我還需要工作嗎?”
宣氏夫婦:“……”
“這裡有八百萬,我買一個年利率百分之4理財產品,一年利息也有32萬。你們說好工作,一年也掙不了這個數吧。”
宣氏夫婦:“……”
宣母:“若魚,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逸惡勞了?要憑自己真本事掙來,才踏實。”
宣易道:“若臻那裡都安排好了,你過去就是工程師待遇,還有老師帶你。好好工作,踏踏實實過日子才是最好。”
“說得你們這八百萬掙得有多踏實一樣。”存折在手裡轉了一個圈,還了回去。
“這錢我拿著不踏實,我沒有你們那樣高超真本事,宣若臻那裡我也不會去。”
宣氏夫婦臉上訕訕,互相看了一眼,換了個話題,“若魚,你今天在家睡吧,媽把你房間換到對麵了,你去看看,有什麼家具需要添置給爸媽說。”
宣氏夫婦一番噓寒問暖,關懷備至。
他陰陽怪氣,夾槍帶棒嘲諷,搞得好像他在欺負老兩口似得。
“彆說了。”宣若魚懶得和他們周旋,直截了當地說道,“我今天來,有話告訴你們。”
他語氣很認真,還有點嚴肅,在宣氏夫婦疑惑眼神下,鄭重開口,“我不是宣若魚!”
宣氏夫婦:“??”
“怎麼不是了?你什麼樣我們還能認錯?!”
“這麼說吧,我是這個身體第二人格,不是你們以前認識宣若魚。”他說道,“你們難道沒有覺得,我性格發生大變了嗎?我對你們沒有感情,不僅不覺得你們熟悉,反而還覺得很陌生。你們以前發生事我都不知道,宣若臻事我也不想參與。”
“所以你們剛剛問我是不是對你有怨氣。沒有,完全沒有,我都不認識你們,哪裡來怨氣。”
“我也不要你們錢,你們也不要對我有所期望。”
既解釋了他性格大變原因,萬一他穿回去了,原身還能繼續生活。
宣氏夫婦有點被嚇到。
老年人不懂什麼精神分裂第二人格,隻當他還在生氣。
宣若魚也沒有耐心解釋,從網上百度了幾個詞條,讓他們自己看。
丟下一句話,徑直走了。
“不要再來聯係我了,我性格暴躁,控製不住就要打人。”
這句話,把兩口子醞釀了好幾天說辭,全部堵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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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家豪宅,燈火輝煌。
餐廳裡長條餐桌上擺滿了精美菜品、全新成套餐具,就等著客人入席。
二樓臥室裡,陳夫人方檀挑了一根藍色領帶,親手為宣若臻係上。
“若臻,這是爺爺臨終前為你定下婚事。你要是不喜歡,我們也有辦法讓他知難而退。”
陳夫人對丟失小兒子虧欠太多,想儘一切辦法彌補。
除了每天陪伴,各種好東西流水似得送到他麵前任挑。
宣若臻一樣也沒要,表現得很懂事,沒有被忽然而降滔天富貴迷了眼,反而表現得很貼心,讓陳家上下更加心疼。
和霍元霽婚事,是陳老爺子臨終遺願,原本無人能改。
要是宣若臻不願意,陳家也有辦法讓霍元霽主動放棄,隻不過需要付出相應代價。
“媽,”宣若臻柔聲說道,“我還不了解霍先生,話也沒說上兩句,談不上喜歡不喜歡,說不定霍先生反而看不上我。”
“他敢!”陳夫人整理好衣領,在他肩膀上拍了拍,“你這麼好,小霍肯定會喜歡你。”
“準備好了,我們下去吧。”
宣若臻想起了第一次見到霍元霽樣子。
那時他剛上大一,周末和高浩洋相約打球,推開門,卻不見人。
門那邊,男子長身挺拔,一雙漂亮桃花眼悠然地看過來。
微薄眼皮,輕輕撩起來,渾身散發著一種慵懶貴氣。
一眼就讓他過目難忘。
他聽見高浩洋喊他“小舅舅”,知道他剛剛接管了整個霍氏集團,知道他才華出眾......
原本以為自己和這樣人物再無交集,沒想到兜兜轉轉,竟然成了他未婚夫。
客廳裡,霍元霽側坐在沙發上,雙腿隨意交疊。
比起四年前還帶有幾分青澀,如今霍元霽多了幾分成熟穩重。
五官依然利落分明,臉上帶著笑,卻看不清楚眼底情緒。
壓抑住內心喜悅,宣若臻老實巴交地跟在陳夫人身後,走向霍元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