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過半,陳一北準備開車送宣若魚回學校。
車停在彆墅門口,宣若魚拉開副駕門,還沒來得及邁腿,就被人拉著坐到了後排。
衛楚緊跟著坐了進來,“一北哥,隨便送下我。”
陳一北係上安全帶,回頭道,“彆鬨,讓助理送你。”
衛楚今年剛18歲,拍了一部校園劇,配合片方炒女主CP,最近跟著他狗仔很多,陳一北不想上一些莫名其妙熱搜。
“一北哥,我會小心。”衛楚吐吐舌頭,裹了一件不太合身大衣,頭上罩了頂漁夫帽,“看,我媽過來也認不出是我。”
“欲蓋彌彰。”陳一北歎了口氣,拿他沒有辦法,還是妥協了。
汽車平穩地駛出彆墅區。
衛楚性子跳脫,靜不下來,一直在沒話找話說,
“一北哥,你是不是喜歡若魚表哥。”
“是啊。”陳一北從後視鏡看了他一眼,“我還喜歡若臻,喜歡西京,喜歡一南,喜歡你。”
“我是說非常喜歡,超乎尋常喜歡。”
陳一北:“……”
不知道這個小表弟腦袋裡裝了些什麼。
“剛剛若臻表哥貧血差點暈倒了。”衛楚嘀咕道,“你要是不喜歡若魚表哥,你怎麼不讓他給若臻哥哥輸血啊?”
“……”
陳一北管理歸巢,早就查到之前留資料人就是宣若魚。
陳家幾乎是出動所有資源尋找血源,原本以為有了希望,結果發現還是停留在原地。
不失望是不可能。
陳慶說過,不能勉強宣若魚。
雖然他想,但是也一直沒單獨找過宣若魚。
現在衛楚忽然提出,陳一北也想聽聽,宣若魚是個什麼樣態度。
所以放任了衛楚莽撞。
“若魚哥,你為什麼不給若臻哥輸血啊?”衛楚沒有聽到陳一北回答,轉頭直接問宣若魚。
“不想。”
“你一句不想,就是一條人命。”衛楚振振有詞,“虧我剛才見到你還覺得你親切,想不到你是這樣冷心冷肺人。”
宣若魚:“……”
陳一北:“阿楚,沒禮貌。”
衛楚:“一北哥,你偏心!宣伯父都同意了,若臻表哥對你那麼好,你就獻點血怎麼了,血可以再生。”
“宣若臻讓你來勸我?”
“沒有,怎麼可能,若臻表哥還讓我彆來打擾你。”
剛剛在花園見麵,衛楚都還對宣若魚頗有好感,兩個小時不到,就倒戈了。
宣若魚閉著眼睛都能想象,宣若臻虛弱地捂著胸口,一臉無辜地說,“彆怪若魚,應該是我不夠好,惹他生氣了。”
“他都讓你彆來煩我,你還在這裡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你……”
“我什麼。”宣若魚反唇相譏,“我們宣家養了宣若臻二十多年,光是醫藥費就花了幾十萬,幾十萬雖然對你們來說不多,但卻是我父母大半輩子心血。我為他獻了十幾年血,他現在應該想辦法報答我們宣家,而不是繼續吸我血。”
“我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若臻哥以前對你那麼好,有點良心。”
“誰告訴你他對我好?他吃我家、用我家,不該對我好?!”
“你!”
衛楚被氣得麵紅耳赤。
剛剛在陳家,不知道是誰激了兩句,他自告奮勇來勸宣若魚,沒想到宣若魚這麼不識抬舉。
他從出道起就被人捧著,還是第一次遇到有人這麼懟他。
一時啞口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