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親昵地低下頭,嘴唇好似擦過宣若魚耳朵。
留下一片酥酥麻麻吐息。
宣若魚覺得他臉和唇都被霍元霽碰到了。
他下意識往後退。
沒成想,扣住他後腦勺手下移幾分,挪到他頸部。
輕輕一帶,兩人距離反而硬生生又被拉近少許。
“舅舅,你……”高浩洋完全沒有料到這一出,直接愣在當場。
頸項是宣若魚敏感點,他緩過神之後,抬腿去踹霍元霽,“你乾什——唔——”
霍元霽像是早有準備似,往他腰上捏了一下。
宣若魚身體一軟,差點跪下去。
宣若魚腰比頸項還敏感,兩個敏感地帶被對方觸碰,本來氣勢洶洶地反抗,看在外人眼裡,反而像是在撒嬌。
凶巴巴地撒嬌。
霍元霽把他堪堪扶住,親密地靠近耳邊,低聲說道,
“他好煩,我幫你把他趕走。”
宣若魚抬眼,狠狠瞪了對方一眼。
算是默認了他做法。
他已經拒絕過高浩洋好幾次了,打過,也羞辱過,他還在鍥而不舍地追過來,臉皮堪比城牆倒拐。
不知道高浩洋腦回路究竟是怎麼形成,好似覺得沒有他,彆人就會孤獨終老一樣。
奇葩。
宣若魚收回身上刺,變得平和了,儘力去配合霍元霽。
霍元霽感受到懷裡人不再掙紮,溫柔地垂眸,
“若魚答應嫁給我了。”
宣若魚:“??”
高浩洋:“??”
“什麼時候事?”
“你們剛分手,我就追他了。”霍元霽柔聲說道,“他不想讓太多人知道,我們就沒有公開。”
宣若魚聽他說謊,麵紅心不跳,簡直對他刮目相看。
霍元霽看他眼神茫然,又在發呆,在他手臂上捏了一下,小聲提醒他,“若魚,彆不好意思。”
“舅舅,你追他,你怎麼可能追他?!”高浩洋像是受了刺激,有點語無倫次。
“我為什麼不能追他,他那麼好。”霍元霽溫柔地垂眸,呼吸吹過宣若魚額前頭發,“他很好,是我高攀了,我追了好久好久。”
他目光繾綣,柔和得像春日暖風,帶來一派動人深情。
旁若無人地訴說。
宣若魚:“……”
不知所措、心慌意亂、無可奈何。
在高浩洋心中,舅舅霍元霽家世人才皆屬於上品,出類拔萃、超群絕倫,怎麼可能主動追求宣若魚。
宣若魚這種人,怎麼配得上舅舅?!
不過現實如此,舅舅不可能說謊,就算是說謊,他眼神也不會作假。
那種眼神他太熟悉,以前宣若魚就愛這樣注視著他。
可是,曾經那麼熟悉眼神,卻再也沒有出現過。
現在宣若魚眼中,是明晃晃嫌惡,不耐煩。
好似和他多說一句話,都是施舍。
“那,那你為什麼還要和宣若臻訂婚?”高浩洋尤不死心,繼續掙紮。
霍元霽侃侃而談,“我早就知道了,若魚才是陳家親生子,宣若臻不過是個冒牌貨。我之所以不揭穿他,就是為了坐實和陳家婚約,沒想到宣若臻竟然私自聯係媒體散播了消息。”
高浩洋:“……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霍元霽繼續刺激他,“若魚和你沒有一點關係。”
忽然想起什麼,“哦,現在有關係了,喊人。”
高浩洋:“若魚……”
霍元霽打斷他,“錯了,你喊我舅舅,該喊他什麼?”
高浩洋看了看霍元霽,又看了看宣若魚,最後扁著嘴,恍惚著搖了搖頭,最後哆哆嗦嗦喊了一聲,“舅媽……”
宣若魚覺得他剛剛那句話簡直就是硬憋出來,心裡嘔得吐血。
不過看著對方吃癟,他心裡舒暢得飛起,開口應道,“大外甥。”
宣若魚答應之後,高浩洋才徹底絕望了。
舅舅剛才上前攬住宣若魚時候,他看到了宣若魚抗拒。
雖說舅舅承認主動追求,他還是抱著一絲僥幸。
僥幸地認為宣若魚不喜歡舅舅,可笑地認為他還有一絲希望。
人就是賤,擁有時候不懂得珍惜。
宣若魚以前對他好,事事遷就,他覺得他沒性格、沒主見。
宣若魚從不無理取鬨,他覺得對方沒情趣。
真正失去了,他才發現,宣若魚是多麼溫柔一個人啊。
從來不發脾氣,細心地揣摩彆人心思,體貼又溫柔。
現在,他再也見不到這份溫柔了。
“轉過去,彆盯著你舅媽看,”霍元霽命令,“你舅媽不好意思了。”
高浩洋雙肩下沉,晃晃悠悠準備離開。
剛走了兩步,就被叫住。
霍元霽:“今天事,麻煩你保密,我們還暫時不想公開。”
宣若魚也想起,“讓你朋友也保密。”
高浩洋無力地點頭,戰戰巍巍地翻到另外一艘船上。
等高浩洋駕駛遊艇離開之後,宣若魚才大聲“咳”了兩聲,讓霍元霽鬆手。
霍元霽戀戀不舍地把他鬆開。
宣若魚如釋重負,“希望他彆再來煩我了。”
霍元霽隻是鬆開他,兩人依然靠得很近,他眼神在對方潔白修長頸項流連。
“對了,你怎麼來了。”宣若魚問道。
他不認為這是巧合。
“聽說你們家在給你介紹對象,我不放心。”
霍元霽神情自然,說話時候,又故意壓低嗓音。
故意用那種低沉沙啞音色,坦率地釋放出男性特有侵略性。
“不放心什麼?”
宣若魚往後退了幾步,和他拉開距離。
霍元霽看著他,沒有說話,淺笑。
“他是你大外甥,你還真狠得下心。”
宣若魚覺得他笑太有攻擊性,隨便說了一句,岔開話題。
霍元霽含笑,順著他開了句玩笑,“你不忍心?”
宣若魚“切”了一聲,散漫地走到駕駛室,準備開船。
湖畔風緩緩吹來,帶著花香、草木香。
湖水靜謐,泛起層層波光,像是畫中時間,寧靜幽深。
宣若魚迎著風,聽見他說,
“沒有人能從我這裡搶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