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玲看見霍元霽手上拿著保溫飯盒,才恍然大悟,原來霍總是來給宣若魚送飯。
她今天在公司小廚房燉湯的時候,看到旁邊也燉了湯,不知道是誰的。她在五樓碰到霍總兩次,也沒往霍總身上想。
打個噴嚏也能讓商界抖三抖的霍總,竟然會為人親自下廚做飯!
完全想象不到霍總帶著圍裙在廚房顛勺的樣子,太有畫麵感了!
“你來了。”宣若魚的聲音很自然,好像霍元霽這時候拎著保溫桶出現在這裡是再正常不過的一件事。
看清楚霍元霽手裡拿的東西,宣若魚才說道,“又做飯了?我還說請你吃好吃的。”
“外麵的不衛生。”霍元霽笑了笑,“你想請我吃什麼?”
“公司附近新開了一家雲南米線,味道還不錯,我和李潤他們出去吃過幾次。”宣若魚說道。
“雲南米線,”霍元霽知道那是什麼,說道,“我也會做的。”
宣若魚沒想到他會這麼說,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讚了一句,“你好棒。”
霍元霽又問,“你怎麼天天都和李潤在一起?”
“我們是同事當然天天在一起。”說完,抬眼看了看霍元霽。
霍元霽臉上
並沒有太多的情緒表達,依然是那樣,慵懶且漫不經心。
唯一不同的是,他的眼皮耷拉了下來。
“我和他就是談論工作,其他什麼都沒有。”他的語速稍微有點快,像是要解釋什麼。
霍元霽微怔,片刻,才拖著腔調笑道,“沒什麼,我就隨口問問。”
新廠址在郊外,宣若魚有一間屬於自己的辦公室。
他把霍元霽帶到自己的辦公室。
辦公室中央有個很大的辦公桌,桌上堆滿了淺藍色的圖紙。
圖紙旁邊,還有一摞規範。
圖紙有點皺,四周起了毛邊,邊角也有了卷曲。
冬日,白晝時間逐漸變短,窗外漆黑一片。
宣若魚把規範抱到電腦桌上,把桌子騰了出來。
想到霍元霽的怪癖,又用濕紙巾將桌子凳子擦了一遍。
一切準備就緒,霍元霽才把飯盒放到桌子上。
飯盒打開,宣若魚大呼“哇塞”。
簡單的三層保溫飯盒裡麵,前兩層分彆盛放著小米鱈魚獅子頭、青紅椒炒嫩羊肝。
一個菜雪白,一個菜鮮紅,擺放整齊,非常賞心悅目。
最後一層打開,宣若魚簡直驚呆了,霍元霽還做了冒菜。
鮮紅的辣椒油裡飄著嫩牛肉、藕片、土豆片、青筍片……不應該叫冒菜,應該算是一份雙人小火鍋了。
飯菜冒著香氣,刺激著唾液腺不住地分泌。
宣若魚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拿碗盛了飯,一人一碗。
霍元霽的手藝非常好,他吃了一口鱈魚獅子頭,大讚,“真好吃。”
獅子頭中間放了白色的小顆粒,吃起來脆脆的,把鱈魚的膩中和了。
他挑了一顆白色的小顆粒,問道,“這是什麼?”
“荸薺。”
“哦。”
荸薺他當然知道,很小一個,吃起來又脆又甜,想不到還能入菜。
隻是荸薺處理起來很麻煩,雖然他喜歡吃,卻也很少買。
更逞論切成這麼小一顆放進菜裡,不知道花費了多少時間。
宣若魚嘴裡塞滿了,抬起頭,望過去。
霍元霽端著飯碗,拿著筷子,依然是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矜貴模樣,很難想象他竟然在百忙之中抽空做飯的樣子。
他的手指纖長,指骨關節分明,是一雙很漂亮的手。
這麼好看的手,做出來的飯菜也好吃。
有點惡作劇的心思,宣若魚伸出食指,戳了戳他的手。
他還沒來得及將手縮回,食指就被人抓住了。
可能是吃了辣椒,他的嘴唇有些許紅潤,泛著水光。
手指被忽如其來握住,他就這樣直愣愣地看過去,眼神裡有種做壞事被抓包的不知所措與不知悔改。
然而,就是這樣直白、毫無掩飾的情緒,卻比那些故意撩人的手段更加有誘惑力。
霍元霽看著他,眼裡的情緒快壓抑不住,抿了抿嘴唇。
宣若魚眼神裡盛著笑,搖了搖手指,直言不諱地要求,“放開。”
“不放。”霍元霽比他還要理直氣壯,“手指是你自己伸過來的。”
他把宣若魚的食指捏在手裡,輕輕揉了揉,往自己那邊輕輕拽了拽。
“不放怎麼吃飯?”宣若魚把手指往後扯,發現扯不動。
沒想到霍元霽會有點小孩一樣無賴的反應,宣若魚感覺新鮮,放下另一隻手上的碗,兩隻眼睛亮亮的。
兩人就像是在較勁,一人抓住了就不放開,一人試探著往回縮。
嘗試幾次均以失敗告終,宣若魚有些許無奈,“這樣你也吃不了。”
霍元霽完全不為所動,一隻手抓住他,一隻手握住筷子,夾了一筷子宣若魚最喜歡的嫩牛肉,“你吃不了,我可以喂你。”
宣若魚見他竟然這樣無恥,惡劣的因子被點燃,想壓一壓霍元霽這樣囂張的氣焰。
腦海裡忽然想到什麼,他湊過去,換了種吐息,聲音軟得近乎於祈求,
“元霽哥哥,你把手放開,好不好?” w ,請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