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你為什麼從霍氏集團離開了,我一個人好孤獨啊!”林飛當初和宣若魚一起進霍氏實習,後來宣若魚離開了,他還在那裡。
“我創業了。”宣若魚說道。
“什麼?!牛逼啊!!”林飛音調偏高,在他肩上拍了兩下,拉過旁邊人炫耀,“我兄弟開公司了,牛逼吧!”
“宣若魚,公司招人嗎,我還沒找到單位。”
“我也想來試試。”
“你公司做什麼的?”
宣若魚以前走讀,在學校沒有朋友,不愛說話,喜歡穿黑衣。
在大家眼中,以前的他沉默又低調。
同學們很難將這個陽光清秀,滿臉微笑的青年和他們腦海裡的沉悶宅男聯係到一起。
同樣震驚的還有舉報者萬一輝。
在萬一輝眼中,宣若魚整天陰沉著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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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這個爽利清俊、表情不卑不亢的青年,他簡直沒有認出來。
“過來,我有話和你說。”萬一輝走到宣若魚麵前,說完,瀟灑轉身離去。
宣若魚看了他一眼,表示不認識,站在原地沒動。
萬一輝卻篤定他一定會過去似的,有種“真男人從不回頭看爆炸”的既視感。
林飛:“若魚,你和這逼王很熟?”
宣若魚搖頭。
林飛:“那他裝什麼裝?來,我們往另一邊走,氣死他。”
萬一輝一個人走到走廊儘頭,發現人沒過來,果然一臉鐵青。
又走了回來。
“你怎麼回事,還不過來?”萬一輝有點惱,“我有事找你。”
宣若魚冷眼看著他,沒有說話。
雖然他在笑,眼神卻是那種淡漠的疏離,好似在無聲地質問,“你哪位?”
萬一輝成績好,家境富裕,實習單位在班上數一數二,平時被恭維著,從來沒有收到這樣的冷遇。
“你裝什麼傻?”萬一輝從兜裡掏出一百元錢甩到宣若魚身上,“去,給我買瓶水,再買包煙,剩下的是你的。”
林飛輕輕拉了拉宣若魚,小聲說道,“彆去。”
旁邊的同學看到這邊的動靜,也沒有太大的反應,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好似這人指使同學是常事。
以宣若魚以前的性格,百分之八十會去。
而且看萬一輝這個樣子,以前肯定不止一次使喚過他。
宣若魚不以為怒,從兜裡掏出五百元,摔他臉上,“我隻要一個棒棒糖,剩下的也是你的。”
五百元看起來比一百萬有氣勢多了,紅色的鈔票紛紛揚揚飄下來,帶著尖銳的諷刺。
旁邊的同學顯然沒有料到宣若魚會反擊,一時間,全部視線都聚集了過來。
“宣若魚,你乾什麼?!”萬一輝被激怒了,伸出食指指著他,怒氣衝衝。
宣若魚依然保持著風度,語調不疾不徐,“你乾什麼我就乾什麼。”
語氣挺刺激人的。
果不其然,萬一輝側頭吐了口吐沫,斜眼看著他,“你什麼身份,學我?”
宣若魚平時低調內斂,現在忽然變得張揚起來,周身散發著光。
他語帶調侃,沒有半點窘迫,“你頭上插了大頭蔥,我還真學不來。”
四周發出低笑。
不知道是因為解氣還是這句話真的很好笑,有個男同學竟然發出了“鵝鵝鵝”的笑聲。
宣若魚看起來輕鬆愜意,周圍同學看萬一輝,就像在看一個跳梁小醜。
萬一輝又在地上吐了口吐沫,咬著牙,掄著拳頭朝他砸過來。
他的五官猙獰成一團,惱羞成怒,心裡憋著一口氣,勢必把這口氣捋順了。
宣若魚不疾不徐往後退了一步,把之前削尖的2B鉛筆尖擋在麵前。
毫無懸念,萬一輝的拳頭落到鉛筆尖上。
走廊上響起一陣撕裂般痛苦的男高音,還帶著轉音。
周圍“鵝鵝鵝”的笑聲更大了。
這種笑聲挺感染人,不止是周圍的同學,宣若魚也跟著笑了起來。
萬一輝抱著拳頭蹲在地上,痛得一抽一抽的。
綠色的2B鉛筆插到他手背上,好似真的插了一根大頭蔥。
他忍著痛,把鉛筆從手上扒了下來,另一隻手按住出血的地方,伸腿朝宣若魚踢了過來。
宣若魚沒想到他都殘疾了,還鍥而不舍地找他麻煩。
他甚至沒有躲,拉住踢過來那條腿,往後扯。
萬一輝身體失去平衡,劈了個標準的橫叉。
隻聽見“噗呲”一聲響起,不知道是布料撕破的聲音,還是什麼東西破裂的聲音。
聲音響過之後,萬一輝保持著這個動作,一動不動。
宣若魚:“你被點穴了?”
萬一輝:“……”
他劈叉的位置很準確,剛好把他之前吐的兩灘吐沫給擦乾淨了。
萬一輝在走廊上保持劈叉的造型足足有兩分鐘,才忍著痛,吐了口氣。
走廊上發出一陣哄笑。
不止充斥著“鵝鵝鵝”一樣的笑聲,還混和著“嘎嘎嘎”鴨子一樣的笑聲,有的人笑得差點岔氣。
歡快得好似過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