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萌萌就是覺得哪裡不對勁,最終下定論, 他爸中邪了。
甭說孫萌萌, 就連孟魚就覺得這是背後有蹊蹺。
孟魚:“你爸的脾氣油鹽不進, 因為一個夢就掉轉風向,的確有些奇怪。”
孫萌萌連忙解釋。
“不不不,不是一個夢,我爸接連夢見一個老太太三晚上了。早上吃飯的時候聽他跟我媽說了一嘴,那老太太在夢裡還跟他聊天兒來著。”
啊?
接連三晚上,這更奇怪了。
孫萌萌:“幸虧是個老太太, 要是個姑娘或者中年少婦,我媽得瘋。”
話題一轉, 孫萌萌嘿嘿笑。
“真要是個少婦啥的, 我爸肯定不會說出來。”
挺有道理的。
孟魚:“我忙完手頭上的事,去你家看看叔叔身上有沒有邪氣。”
孫萌萌:“我準備好哈根達斯等你。”
孟魚:“倆球。”
“沒問題。老規矩,抹茶和香草。”
孟魚往回走的時候,和司徒淵舟說起這事,得去看看。
司徒淵舟想了想,不以為然。
“最近土地神班開始實習了,如果那人身上沒有邪氣, 很有可能是實習的土地神托夢。”
孟魚一聽這個, 頓時眼睛亮起來。
“這麼說,有可能是我外婆。”
司徒淵舟:“那可不好說,那麼多土地神呢,你怎麼知道就是你外婆。聽小道消息, 培訓部采用的方式是隨機派遣,你外婆指不定被派到哪裡去。而且,培訓部的實習生都是戴麵具的,你就算在路上見到,也不一定能認出來。”
孟魚沒作聲,可是心裡洋溢著小激動,離著外婆正式畢業又近了一步。
孟魚沒有回青陽鎮,讓司徒淵舟直接送她去省城。到了孫萌萌家,發現張權西已經在陪未來老丈人喝茶了。
遠遠一瞧,張權西那平日裡的張狂樣子全沒了,此刻就是一隻小舔狗。
“叔叔,您今天氣色真好。”
“叔叔,您還喜歡喝什麼茶?我下次給您帶來。”
“阿姨,今天您穿這身衣裳,特彆有氣質。”
“阿姨,您往這裡一站,看著像是二十幾歲的人,跟萌萌姐倆兒似的,一點都不顯年紀。”
孟魚和孫萌萌站在門口,看著張權西火力全開,使出渾身解數討好未來老丈人和丈母娘。
可是孫萌萌的爸媽,臉上並不好看。
孟魚吃著冰激淩,小聲叨叨。
“嘖嘖,小張同學真不容易。”
孫萌萌看她一眼,輕輕歎口氣。
“可不是?我都覺得為難他了。在公司裡吆五喝六的,出門和那群朋友吃飯也是倍兒有麵子的人。瞧瞧現在,知道的對麵是我爸我媽,不知道的還以為對麵是哪朝皇帝皇後來了。”
孟魚捂著嘴笑。
“看叔叔和阿姨挺正常的,氣色也好,身上沒什麼邪氣。你倆的事,八成有貴人相助。”
關於土地神的事,孟魚沒提,她現在還不能確定到底是不是。
孫萌萌撅了撅小嘴兒,笑盈盈的看她一眼。
“不管是妖是鬼,隻要能讓我倆這事兒成了,那不是神仙也是神仙。”
中午,孟魚在孫萌萌家裡吃的飯。
土豪夫婦一直都很喜歡孟魚,給她不停地添菜。
張權西在餐桌上表現相當好,和老丈人乾茅台,那叫個爽快。
“叔叔您慢點喝,多吃點菜。”
“叔叔您隨意,我全乾了。”
孫萌萌的爸爸喝了幾小杯,酒勁上來了,目光十分複雜的看向張權西,歎了口氣。
“你小子,還有城裡叫蔣赫的那個小子,以前都不是東西!”
孫萌萌媽媽尷尬的看一眼孟魚,趕緊拽他手臂。
“彆說了。”
孫萌萌也道:“爸,快彆說了。”
孫萌萌爸爸已經喝大了,眼睛都迷瞪。
“為啥不能說呀?一群紈絝子弟,整天不乾正經事,看著他們我都頭大。但是!人家蔣赫現在浪子回頭,生意做的那叫個精彩。上麵的蔣老爺子,人品沒的說,有這樣的老人教養,人家蔣赫浪子回頭我信。可是你張權西,你爸和你小媽就不會做人,你怎麼浪子回頭?我是真看不上你,狗改不了吃屎。”
張權西快哭了都。
“叔叔,我真改了。”
孫萌萌爸爸:“改吃屎了?”
張權西:“……不,不是……”
孫萌萌爸爸:“那就是沒改。”
張權西真的要哭了!
“……改吃屎了。”
孫萌萌爸爸啪的一拍桌子,手指著他,眼神犀利。
“我就這一個閨女,你要是有半點對不起她,我拿金磚砸死你!”
餐桌上靜默兩秒鐘,張權西突然反應過來,這是孫萌萌的爸爸給他一個表現的機會。
“叔叔放心,我絕對會對萌萌好,好一輩子,對她比對我自己都好。我上麵沒有父母了,以後和萌萌一起孝敬你們。”
孫萌萌爸爸眼睛通紅,淚珠子吧嗒吧嗒往下掉。
“萌萌是我的小棉襖,我這輩子就一個娃,疼她疼的跟眼珠子似的。你是哪來的豬,怎麼就非得拱我家的白菜。你劣跡般般,我是真的不放心把萌萌交在你手上。可是這幾天,有個老太太總是我現在我夢裡,她說的話也有道理。”
孫萌萌媽媽:“張權西你彆怪我們心狠,萌萌是我們的心頭肉,你之前吊兒郎當不說,你父親乾的事也給張家抹黑。放在現代社會,那叫包養小三,私生子。要是在古代,就是寵妾滅妻。上梁不正下梁歪,所以我和她爸真不放心萌萌去你們家。女人的婚姻,就是第二次投胎,我們怕萌萌受委屈。”
張權西雙膝一軟,跪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