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胡 初次交鋒(2 / 2)

聽竹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沒有說什麼,她現在也不懂自家主子的心思。

臨近五月,院裡的梧桐越發茂盛,這伺候的宮人也多了,倒顯得原本的長青閣過於熱鬨。

入夜時分,外頭已經響起蟲鳴聲,沈榆剛剛沐浴完坐在梳妝櫃前梳發,隻聽見屋外突如其來響起一道“皇上駕到”!

久違的通報聲在黑夜裡略顯突兀,她立即出去迎接,剛到門口就看見那道高大的身影,於是屈身行禮,“嬪妾叩見皇上。”

霍荀順手將人拉起來,“今日這麼殷勤?”

月色皎潔,女子披散著一頭微潤的青絲,膚白似玉,細膩如脂,身上還隻著一襲單薄的紗裙,纖腰楚楚不堪一握。

“那也是因為許久未見皇上,嬪妾心中想念。”她抬起頭認真道。

對上那雙清眸流盼的杏眼,男人握住她後脖頸,目含深意,“那就讓朕看看你的表現。”

李長祿等人自動退避三舍,就當什麼也聽不到。

沈榆紅著臉扭過頭不再說話,下一刻就被打橫抱起,隨即進屋放在了軟榻上,她緊緊攥著男人衣袖,聲音輕細,“皇上可曾有想過嬪妾?”

四目相對,燭火搖曳下,女子那雙秋水瀲灩的眼中全是自己的倒影,小臉上也滿是忐忑不安的期盼,這句話許多人都問過,霍荀忘了曾經自己的回答,但此時還是想騙她一回。

“自然是有的。”他輕輕摸著她腦袋。

朝中事務繁多,連給母後請安都無暇分身,怎還會有其他空閒想其他。

女子眼神瞬間明亮幾分,好似一池秋水泛起陣陣漣漪,高興極了。

那隻細白的柔荑忽然揪住他衣袖,慢悠悠湊過腦袋在他唇上親了一下,蜻蜓點水,溫熱猶存。

男人眼神瞬間暗了幾分,屋內氛圍也逐漸變得微妙,好似溫度平白無故上升了幾分。

“皇上!”

李長祿的聲音突然傳來,“緒昭容身子不適,心悸難眠,您可要去看看?”

這句話李長祿本是不想說的,可奈何長樂宮的人都找來了,要是不說豈不是得罪了緒昭容,可這樣一說也就意味著得罪了蘭貴人,反正裡外都不是人,不過還是這緒昭容難纏一點。

聽到外頭的聲音,女子那明亮的眼神瞬間暗淡了幾分,隨後又恭順的低下頭,一言不發。

霍荀定定的凝視著她,“那朕走了?”

沈榆老老實實屈身行禮,“嬪妾恭送皇上。”

話音剛落,隻聽見腳步漸行漸遠的聲音,直到黑夜中響起一道“起駕”,繼而隻有晚風刮動樹葉的沙沙聲。

聽竹立馬走了進來,麵上難掩憤慨,“主子從未得罪過她,她為何要與您作對。”

偏偏皇上竟然真的走了,可見心裡頭還是有緒昭容的。

沈榆靠坐在榻上喝著茶,“這宮裡頭誰又真的得罪了誰,皇上隻有一個,她這樣做無可厚非。”

聽竹皺皺眉,雖說都是各憑本事,可截胡這種事未免有些下作。

可見她麵上並無失落,聽竹知道她定是強顏歡笑,饒是德妃娘娘都無法做到如此淡然,更何況是依靠皇上寵愛傍身的主子,明日一早主子必定淪為闔宮上下的笑柄。

“皇上能第一時間來這,必定是心裡有您的。”聽竹寬聲道:“不如奴婢與長春宮告假,說您夜裡著了涼,這幾日就不去給皇後娘娘請安了。”

如此一來也免得聽那些人的閒話。

“我若也這般,豈不是是鸚鵡學舌,真成了緒昭容之流?”沈榆起身來到梳妝櫃前,細細的梳著發,目光盯著銅鏡裡的自己,“無妨,這些冷言冷語我也不是頭一次聽了,左右都是聽慣了的。”

聞言,聽竹沉默不語,不知為何她覺得主子身上有一種她在德妃娘娘身上都沒有見過的東西。

夜深露重,隨著屋裡燭火熄滅,就隻剩下窗外皎潔的月光透過窗口折射進來。

沈榆躺在床上沒有睡著,她在賭,賭一個男人對新歡舊愛的抉擇。

每個男人都有一個通病,那就是無論舊愛如何好,可麵對新歡依舊會擺在第一位,恰是濃情蜜意時,氣氛都烘托到位了,就像一個鉤子時刻鉤著男人的心,除非他對那個緒昭容是真愛,那就無話可說。

黑夜裡隻有外麵的蟲鳴聲,不多時屋外又夾雜著幾道低呼,繼而又歸於平靜。

沒多久,沈榆感覺麵前多了道黑影,炙熱的男性氣息籠罩而來,她好像突然驚醒,有些無措的推搡著,“皇……皇上?”

“不是說很想朕?”

低啞的聲音飽含欲望,沈榆沉默不語,半響,聲音充滿落寞,“可皇上更想其他人。”

男人捏了捏她的臉,嘴角帶著淡淡的弧度,“朕隻是去看了一眼,不然她會一直來尋朕。”

緒昭容向來都是這個粘人的性子,平時他也就儘量遷就,但是今日還是未曾縱容。

“可皇上還是去了彆人那。”女子頗有些不敢怒也不敢言。

但下一刻耳邊就響起低沉的嗓音,“那朕這時還不是在你這。”

脖間有些酥麻,沈榆適可而止並未再耍性子,而是迎合男人表達她這些天的“思念”。

隨著屋內溫度逐漸上升,晚風吹動桌前幾頁書,久久不曾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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