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樣更好,皇上越在意就越會深查,某些居心歹毒之人注定要赴德妃後塵。
“皇後娘娘已經十分照顧嬪妾,此事許是意外,與皇後娘娘絕對無關。”沈榆忽然出聲道。
楊院判跪在那也是一頭霧水,看這蘭婕妤的樣子應該是動了胎氣,可他這一把脈,發現對方胎象十分平穩,沒有任何異相,可是他也不能說無礙,畢竟這蘭婕妤看上去可不像無礙的樣子,這宮裡頭的彎彎繞繞他也不想懂,畢竟上一個梁院判就是這樣沒的。
“宮中意外格外多。”霍荀目光深沉。
皇後依舊屈身半蹲在那,麵對那道視線,隻是低著頭語氣自責,“是臣妾管轄不利,此後六宮中事必親力親為,絕不讓任何錯漏出現。”
霍荀並未多看旁人一眼,麵色微冷,“都退下。”
眾人立馬屈身告退,“臣妾告退!”
連帶著一眾奴才也齊齊退出了內殿,外頭一陣冷風襲來,令人後背發涼,皇後疲倦的揉了揉額心。
待邁出頤華宮時,才看了眼貴妃,“晚些時候將六宮賬冊都送來,今後本宮親自查看。”
何嘗不懂皇後的意思,文妃和陳妃麵麵相覷,皇後娘娘這是終於要上心了,身在後宮之中哪有那麼容易躲得過去。
“臣妾待會便讓人送去。”貴妃點點頭。
待到皇後乘著轎攆漸漸消失在夜色中,陳妃也緊隨其後,但麵色並無大礙,好似隻是一路乏累想回宮歇著。
晚風拂過,吹亂鬢邊的流蘇,貴妃靠坐在轎攆上靜靜看著天上的下弦月,波瀾不驚的麵容上出現一絲澀然。
皇上從來沒有這樣待她,緒妃鬱鬱而終他甚至不願追查,宮中何其多胎死腹中的龍裔,皇上從來不曾過問,如今竟然連皇家顏麵也不顧,讓大理寺去查安華寺。
可想而知她一開始的預感是對的,隻是一次又一次讓對方避開,如今再想扼殺已然有心無力。
“這幾日宮中紛擾多,有皇後娘娘處置也好,娘娘便可休息幾日。”宮女在一旁寬慰道。
靜靜的望著前方看不清的宮道,貴妃疲倦的閉上眼,一手輕輕捂著腹部,逐漸五指攥緊成拳,她求了這麼多年的神佛,為何上天就不願給她賜下一個孩子。
月色稀薄,黑暗籠罩大地,唯有不斷呼嘯而過的冷風吹動著樹葉,落下一地枯葉。
內殿中燭火悠悠,窗戶全被關上,隔絕了任何冷風竄入,沈榆靠在男人懷裡好似心有餘悸。
“此事有關皇家顏麵,嬪妾以為審查那兩個僧人即可,安華寺到底是國寺,倘若交由大理寺徹查,難免會惹來朝中非議,反正嬪妾如今無事,不然小事化無。”她仰起頭目光認真。
霍荀定定的望著女子,“眾目睽睽之下挑釁律規,是小事?”
沈榆立即低下頭,“嬪妾失言,皇上自然有皇上的考量。”
捏了捏她的小臉,霍荀目光落在女子平坦的腹部,眼中多了些許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須臾,嘴角帶著無奈的弧度。
“這就是你心境通明的原因?”
所以扭扭捏捏推拒他半月。
沈榆唇角微抿,有些忐忑不安,“嬪妾隻是略有猜測,又不敢尋太醫來診脈,所以想等日子長了再確診,不然到時候又免不了空歡喜一場,並非故意欺瞞皇上。”
握住那隻柔若無骨的小手,霍荀將人半攬在懷中,捏了捏她下頜,“是不是故意欺瞞你自己有數即可。”
“皇上。”她好似無法言說,隻能眼神飄忽的扭過頭,乾脆緊緊攥著男人衣袖。
“今日也累了,那就好好歇著,朕還有折子要處理。”男人摸摸她腦袋。
在切記政務上沈榆從不糾纏,隻是乖順的躺回床上,小心蓋好被褥,繼而閉上眼,感覺到一隻手撫了撫她的臉,不多時,很快就聽見外頭響起的“皇上起駕”聲。
她忽然睜開眼,給自己換了個舒適的躺姿,一手輕輕覆上腹部,嘴角帶著一絲幾不可見的弧度,整個人也鬆緩了下來。
此事的確都是猜測,懷孕初期脈象尤其不準,她自然也不確定,可也不能拿孩子去開玩笑,能避開侍寢自然是避開為好。
今天一進偏殿她就覺著那香味不對,所以才借著尋主持離開,但顯然已經有人盯上了自己,不然不會出現那條蛇。
嚇人肯定是嚇人,要不是禦林軍來的快,誰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可見這次用玉淑儀引蛇出洞還是有用的,就是不知道是一條蛇還是兩條蛇。
既然玉淑儀已經確診月事不準,那麼後麵這條蛇肯定是針對自己來的。
現在就隻能轉暗為明把事情鬨大,至少如今霍荀下令徹查,至於查不查的到那得看大理寺本事,但可以確定的是,霍荀願意保住她這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