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一個人是藏不住的。
瑪利亞看著微笑的喬林，提起的心慢慢落下，笑容也變得輕鬆起來。
聖光天使給她的第一印象太過神聖莊嚴，聖光落在身上時，腦中仿佛有唱詩班歌唱，白鴿飛過藍天，天空中出現光門……天使是不可褻瀆的，哪怕兒子信誓旦旦，瑪利亞仍然擔心天使不懂人類情愛。更主要是，不是她貶低自己兒子，托尼除了家世比平常人好一點，性格不算多好，而且交友混亂，並沒有值得天使青睞的優點。
啊，一眨眼已經十八年了啊。
托尼不再是記憶裡那個驕傲任性又自私的混小子，而是鋼鐵俠。是一個善良、正義、內心強大，有著聰明大腦，比他父親還出色的超級英雄。
086給鐵罐刷治療的第八十六天
瑪利亞看著正展示鋼鐵戰衣的托尼，又低頭撫摸平板上鋼鐵俠在太空打外星人的作戰視頻，忍不住笑著笑著便落下淚。
孩子在看不見的地方成長，是因為父母不會給他支撐了。
喬林看了看時間，已經快到零點，他起身換上聖光天使號，給眾人刷聖光疊蛋殼加狀態。
“伯父伯母，晚安，我去刷下日常。”
霍華德看著喬林化光原地消失的地方，疑惑問：“他晚上還要出去工作？”
“華夏現在是白天，他要給一些特殊人員補充蛋殼，還有做特事辦的任務。刷治療主要在聖光醫院，全球超英救援現在是天使蛋負責，除非出現大型天災、毀滅世界危機、外星入侵的大亂子才呼叫聖光，如果出現那種情況我也會去。”托尼介紹喬林的任務範圍。
“華夏？特事辦？”霍華德皺起眉，“他是華夏神秘部門的人？”
托尼笑：“嗯，華夏的和平鴿，他更喜歡那個稱號。”喜歡得能連吃三個烤鴿子。
“你跟華夏神秘部門的人來往，六角大樓那邊沒人找你麻煩？”霍華德問。
“有人倒是想，但我已經搞定了。沒人擔得起逼走聖光天使的責任，而且超級英雄屬於全世界。”托尼邀請父母參觀他的實驗室。
“不，托尼，我想我們該休息了。”瑪利亞提醒。
“你們累了？”托尼疑惑。
“當……”瑪利亞想點頭，但奇怪的是，明明忙了一天，還經曆過車禍驚嚇又跨越時空到十八年後，按理來說早應該精疲力儘，身體卻偏偏好像年輕時那麼精力充沛，仿佛可以連熬幾個通宵。
“林的聖光有許多功效，有病治病，沒病也能美容養顏、補充精力體力，能讓人不眠不休不吃不喝，研究很忙的時候十分好用。”托尼偏了偏頭，“不想看看當今時代最前沿的科研實驗室嗎？我比你大方多了，可以分一個工作台給你練手，看在都是斯塔克的份上。”
喬林回來的時候，紐約時間已經是早上八點。
早餐時間，埃德溫和巴基在烤麵包煎肉餅，霍華德跟史蒂夫聊盾牌升級，瑪利亞帶哈桑摘水果。
喬林沒有現身，繞著複仇者大廈轉一圈，給樓下的果樹施了聖光，然後撲進實驗室中。
托尼正坐在工作台前望著旋轉的頭盔模型沉思，看到喬林出現，抬手關閉模型投影，朝喬林張開雙臂。
“早安。”
喬林從光中走出，翅膀和光環消失隨著步伐消失，變成身穿純色連帽衛衣休閒長褲帆布鞋的秀氣青年。他打開合攏的雙掌，伸到托尼眼下，像獻寶一樣說：“看，我回來路上撿到的。”
那是一隻毛還沒長齊的小鳥，張著紅嘴嘰嘰叫。
托尼翻出眼鏡戴上，摸摸下巴說：“紅衣主教幼鳥，它有哪裡特殊嗎？”
“沒有，它剛好落在我手上，鷹抓走了它的母親。”喬林用一小縷聖光擬態成小昆蟲喂幼鳥，眼睛閃亮亮地說：“它長大以後紅彤彤胖乎乎的，跟憤怒的小鳥一個樣。”
“憤怒？主教鳥脾氣確實不好，喜歡爭鬥。”托尼打了個響指，“植物園可以增加一個鳥類生活區。”
“不養，我去把它交給白羽。”喬林想起托尼沒玩過憤怒的小鳥，不懂相關的梗，他轉移話題：“白羽現在越來越胖，快變成球了。”
“胖點也好看，跟天使蛋一樣，隻要身體健康還能飛起來就行。”托尼略有些心虛，畢竟白羽長的那些肉，跟他專門給仙鶴請一隊廚師脫不了關係。
喬林還想說什麼，聽到實驗室入口有動靜，踮腳親了親托尼，“我把它送去白羽那，很快回來。”說著換成天使穿過窗戶飛向天際。
史蒂夫跟霍華德走過來，順著托尼的視線看向窗外，史蒂夫將盾牌放到桌上問：“喬剛剛回來過嗎？”
“嗯。”托尼收斂甜蜜的笑容，跟兩人點點頭，拿過盾牌開啟掃描檢查：“哪裡有問題？”
霍華德將視線從天際收回，“他說你這裡有種【聖光榮耀】的羽符能強化裝備屬性，有沒有固化的可能？”
“你可以試試。”托尼來到實驗室隔壁的房間，這裡像銀行的保險庫一般聳立著一個又一個高大保險櫃。托尼停在聖光榮耀指示牌前，隨手打開一個獨立小櫃門，從裡麵抽出一板羽符。
“星期五，登記。聖光榮耀羽符，小板一百片，用於固化裝備實驗，負責人霍華德·斯塔克，擔保人鋼鐵俠。”托尼將嵌著百片羽符的黑絲絨收納板遞給霍華德，“專符專用，不能外銷。”
雖然喬林不在意，但托尼還是按照方舟反應堆的收藏方法管理羽符出入，每一片羽符都有獨立號碼能夠追蹤使用情況，避免有人用羽符牟利。畢竟最便宜的羽符都要千萬美金，貴的更是超過十億，前陣子還有富豪以三十五億求購天使之吻上過熱搜，不是所有超級英雄都能抵抗金錢的誘惑。
當然，不管多嚴密的製度都有漏洞。
喬林自己就喜歡亂送羽符，遇到喜歡的靈魂，經常一抓一大把的送，送的還是沒來得及交給托尼打上追蹤記號的無號碼羽符。神盾局、特事辦等合作官方偶爾也會拿羽符當人情，外流的羽符還是不少。
霍華德看看手中仿佛瑪利亞耳環牆的羽符收納板，再看看蜂巢般的密集保險櫃，忍不住問：“這裡收藏了多少羽符？”
“目前隻有三十七萬七千零四百，不算你手中的。”托尼通過眼鏡調出相關數據，“最高紀錄曾達到三百萬，上次童話入侵幾乎消耗乾淨，林正在慢慢補充。”
“他翅膀還好嗎？”霍華德脫口而出。
“聖光之羽是聖光能量的結晶體，隻要太陽沒熄滅，或者說隻要宇宙中還有光，他就不會有禿毛的問題。”托尼的表情驕傲得像開屏孔雀，“這間倉庫的價值超過瓦坎達的振金礦，林用羽符包養所有超級英雄。”
“鋼鐵俠也被包養？”霍華德擰緊眉頭。
“全世界都知道，鋼鐵俠是聖光天使的‘蛋寶寶’。”托尼還挺得意。
霍華德覺得牙酸沒眼看，跟著走出保險庫。他回過頭去，隻見牆壁表麵的記憶金屬流動融合，大門留下的縫隙消失，整麵牆恢複成大型電子屏幕。
不過十八年，科技更新換代簡直像過了一個世紀，這個實驗室應用的技術和材料水平堪比當年見過的外星人。
霍華德正想著，突然覺得神清氣爽、靈感爆棚，暖融融的氣息從心口擴散，渾身充滿力量，有種能跟美國隊長對打的錯覺。
他抬頭看看史蒂夫，一手握拳錘了下史蒂夫肩膀。
史蒂夫被錘得後退半步，揉了揉肩膀笑道：“力道不錯。喬的聖光套餐，讓你無痛體驗超級血清。”
“well，林回來了，你們慢慢研究。”托尼從兩人中間穿過。
托尼的腳步輕盈雀躍，臉上那種發自內心的歡欣期待，霍華德隻在他六歲以前見過。
霍華德拿著羽符來的工作台前，喚醒儀器讓史蒂夫將盾牌放上去，突然問：“喬林是什麼樣的人？”
“喬是真正的天使，他愛著全世界。”史蒂夫的笑容仿佛在發光：“霍華德，等你了解他，你就會愛上他。當然，我是說家人的那種……”
霍華德不相信世界上有完美的人，或者神。
托尼換上一身正裝，手指勾著偽裝眼鏡從電梯裡出來，客廳裡談話的聲音暫停，三雙眼睛齊齊看向他。
“嗨。”托尼抬手打招呼，心說這可真是個會送命的選擇。
喬林起身走向廚房。
很好，林幫我做好選擇了。托尼上前擁抱母親。
“早安，瑪利亞。”
“早安，一夜沒休息的托尼。”瑪利亞親了下托尼的額頭。
“噢，媽媽，我已經是四十歲的老男人了。”托尼將哈桑抱起來，親了下小家夥的臉，“他才需要早安吻。”
“早安，托尼叔叔。”哈桑抿著唇笑。
“不管多大你都是我的孩子。”瑪利亞笑著說，“喬說今天要送小哈桑去幼兒園？”
“是的，他需要屬於孩子的正常生活，那就是上學。”托尼將哈桑放下，接過喬林端來的點心盤，探身親了親喬林嘴唇，“早安，親愛的，你還有十分鐘換衣服。”
“現在是夏天。”喬林認為自己的連帽薄衛衣和休閒褲挺好，托尼那身正裝看著就覺得熱，但托尼期待的眼神讓他敗退。
“好吧，等我一分鐘，你可以帶上瑪利亞做的曲奇餅乾。”
這就直接稱呼名字了，瑪利亞可真厲害。
托尼朝母親挑眉翹起大拇指。
瑪利亞失笑搖頭，幫哈桑整理書包。書包裡放著一套更換的衣服，一小盒桑葚，一個能變形的玩具汽車。
說一分鐘，事實上喬林消失不到三十秒就重新出現。襯衣西褲皮鞋，臂彎裡搭著白西裝外套，腋下夾著個棕色皮質提包，脖子上掛著領結，手中抓著一對藍寶石袖扣。
托尼將打包好的曲奇紙袋交給喬林，抽了張濕巾擦擦捏過餅乾的手指，熟練地幫喬林打好領結，再戴上袖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