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呼聲響起。
“先生，抬頭，十一點鐘放下。”星期五提醒。
鋼鐵俠抬起頭。
聖光天使從光中顯化，展開兩對翅膀俯身飛過來，用普通人肉眼可以捕捉的緩慢速度，親吻在鋼鐵俠麵甲的唇線上。
硝煙滾滾的戰場之上，剛與柔、金屬與羽毛、潔白與火紅……有人不怕死地爬起來拍下這個唯美夢幻的場景。
“雖然我很高興，但這裡有記者。”托尼接住喬林，升起麵甲露出驚喜交加的臉。
“那就一起上頭條。”喬林摟住托尼的脖子。
兩人在高空擁吻。
“好吧，不是感情危機。”福爾摩斯頓時一臉無趣，走向跑過來的華生醫生。
聖光天使和鋼鐵俠救援結束後在空中擁吻，事情很快引爆社交媒體，雖然天使臉上的聖光有些厚，看不清五官，但這張仿佛開了柔光美顏的照片被列為世紀之吻。
照片中的兩人出現在大都會。
大都會陽光明媚，是聖光天使最好的保護色。
喬林坐在星球日報的大鐵球裝飾上，鋼鐵俠抱著芝士漢堡烤雞翅冰淇淋飛過來。還彆說，不怕燙屁股的話，坐在經常需要超人接的鐵球上看風景的感覺真不錯。
‘林，誰讓你不高興？我？瑪利亞？還是霍華德？’托尼將冰淇淋和烤雞翅遞給喬林。
‘我沒有不高興。’喬林咬了一個冰淇淋球，歪頭看托尼的表情透著不好意思，‘我工作的時候，媽媽不會叫我陪她逛街。’
‘隻是這樣？’托尼皺眉神情嚴肅。
‘唔，還有，我爸媽說過婚前不能同居。’喬林低頭認真吃冰淇淋。
托尼想過很多，比如神性壓過人性、力量失控、創世神的記憶冒出來乾擾等等，真沒想過原因竟然這麼‘貼地氣’。
‘不覺得太遲了嗎？’托尼無聲發笑。
‘最少不能讓你爸媽發現，霍華德對你找男朋友有點難以接受。’
‘親愛的，是未婚夫。他不會乾涉我的選擇。’
‘我知道，但是他心裡不高興。’喬林吃完冰淇淋開始啃雞翅，‘托尼，我們未來有很漫長的時間，他們哪怕用了聖光祝福，最多隻剩無病無痛百年時光。在有限的時間裡，讓他們更高興更舒心，不要給未來留遺憾。’
‘林，讓他們高興舒心是我的責任，不需要你來退讓，我希望你能更自私一些。’托尼覺得心口被噎住，手裡的芝士漢堡沒那麼香了。
喬林咬著雞翅抬頭看托尼，對上視線後眼神飄忽，耳朵慢慢紅起來。
‘呃，對不起托尼，我在耍心機。我看了很多個未來，避開霍華德但固定給他刷聖光，會讓他愧疚自我檢討，從而更快想通，你們也不會吵架。半個月跟三年甚至決裂相比，這是最佳選擇。’
‘你可以跟我商量。’托尼鬆了口氣。
‘商量怎麼一起套路你父親？’喬林問。
‘怎麼能說套路，明明是讓他早日想通時代不同了，彆再抱著舊世紀的觀念來看二十一世紀。’托尼跟喬林交換了一個帶著芝士漢堡和烤雞味的吻。
“咳咳。”紅披風飄揚，超人背對兩人雙臂抱胸清嗓子，“兩位請注意，這裡是大都會記者們遵守攝影的熱門地點。”
兩人分開。
“我們是已經對外官宣上過頭條新聞的CP，跟某些人的半地下戀情不一樣，星球日報的肯特記者要是缺新聞，歡迎隨便拍。”托尼掏出一個多餘的漢堡遞給超人，“你知道我們的目的，一起去哥譚嗎？”
“布魯斯的父母？”超人緊張了，漢堡被捏扁成餅乾。
“你的喬納森可以一起，托尼要測試連續穿梭的時空波動數據。”喬林用聖光燒了雞骨頭，給自己用了一個淨化去油汙除氣味，順手給托尼也刷了一個。
如果是平時，超人肯定會調侃這是秀恩愛，但現在……
“他要哭了。”托尼合上麵甲，跟喬林一起飛向哥譚。
“我沒有，我隻是激動。”超人追上來，試圖解釋。
哥譚。
白天的蝙蝠俠是哥譚甜心布魯西，睡到中午還要哀求管家再睡五分鐘。
超人上樓叫人，管家阿福將小甜餅放在喬林和托尼跟前，十四歲的新羅賓提姆頂著黑眼圈來招待客人。
“你不上學？”喬林記得今天是周三，他看著提姆手中的濃咖啡，抬手刷了一個聖光術，順便疊幾層蛋殼。
“今天是社會實踐日，當韋恩集團的總裁助理。”提姆一臉得救了表情。他放下沒加糖的濃咖啡，正要去拿果汁卻被阿福塞了杯牛奶，隻能隱晦地撇撇嘴端起來慢慢喝。
“羽符不夠？”喬林看向一旁蹺二郎腿翻雜誌的托尼。
他有點擔心蝙蝠家這麼熬夜會猝死，而且小孩子熬夜長不高。
“羽符能救命，而不是拿來醒瞌睡。”托尼下意識將手裡的雜誌丟開——封麵上穿著暴露的女郎很醒目。
“布魯斯也這麼說，非必要的時候儘量不用。”提姆悄悄打量喬林神色，借著整理茶幾的動作將花花公子雜誌丟進垃圾簍，換了本哲學書放到托尼跟前。
什麼意思？諷刺已婚男士要懂哲學？
“蝙蝠家的小崽子。”托尼挑眉，抬手掌心覆蓋金屬臂甲，擋住從二樓跳下來偷襲的達米安。
忍者刀砍在臂甲上，濺出一線聖光火花。
“達米安！不準攻擊客人！”提姆摁住了還是豆丁的小韋恩，“跟客人道歉。”
“我不！除非他給我看翅膀和光環！”小豆丁掙紮。
這孩子的性格還沒定型，靈魂跟他父親不同，但也是紅色，像新鮮血液也像熊熊烈火。
喬林站起來。
托尼“嘖”了聲，他知道喬林要做什麼，但沒有阻攔。
“放開他吧。”喬林走到小豆丁跟前，拍拍提姆的肩膀。
“小心，他會咬人。”提姆鬆手前拿走小豆丁的刀。
“呸！我才不是狗！你這隻提姆鴨少誹謗人！”小豆丁齜牙咧嘴。
喬林換上聖光天使號，俯視躺在地上的小豆丁，“你現在看見翅膀和光環了。”
“是真的嗎？能夠摸摸嗎？”黑發藍眼還帶著嬰兒肥的小豆丁麻利地翻身跳起來。他兩手捧著臉頰，瞪圓眼睛張大嘴，變成呐喊人，聲音都變得綿軟了。
“你應該做什麼？”喬林蹲下跟他平視。
“對不起。”小豆丁乾淨利落的道歉，還衝到托尼跟前，彎腰九十度，大聲喊，“對不起。”說完又衝到喬林跟前，“能摸摸嗎？”
“不行。”喬林拒絕，但翅膀張開撲棱了下，一片快有手臂長的大羽毛飄落下來，懸停在小豆丁跟前。
“可以送你一片。”
小豆丁伸手接住都快有他高的羽毛，笑得像做夢。
喬林用權杖點了點羽毛。
聖光閃過，羽毛變成一把白色長劍——通體晶瑩如玉，內中隱約有紅色光線流淌。
“謝謝，我會好好使用科羅索。”小豆丁已經給劍取好了名字——希臘神話裡的生命女神。
“使用什麼？”蝙蝠俠從樓上緩緩下來，沒用變聲器的嗓音像帶著小勾子。
小豆丁衝到父親跟前舉起劍，繃著小臉認真說：“不能殺人的劍，天使送給我的。”
蝙蝠俠接過長劍，指腹在劍刃上滑過。他用上了力道，劍鋒深入肌肉，卻沒有感覺到疼，也沒有流血，反倒是有暖暖的氣息從劃到的地方流向全身。
像削弱版的聖光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