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們隔著玻璃窗啪嚓啪擦拍照。直播畫麵中，白光一閃，房間內所有人消失不見。然後另一半靜止的屏幕中，憑空出現了人影。
人們歡呼著新時代的到來。
傳送陣的出現，不僅僅是替代飛機讓距離再不是問題，更標誌著華夏已經確實掌握靈子能源，華夏特色的靈能科技也確實大有發展前途。
傳送大廳的二樓。
夜光燈問出了他的疑惑：“主任，國外現在那麼亂，為什麼讓喬老師出去？我是喬老師經紀人，這麼重要的事應該先通過我，萬一喬老師受傷了怎麼辦？”
“沒有萬一。”
“沒有萬一的意思是他不可能在這個世界受傷嗎？”夜光燈冷靜下來，“所以，喬老師就是那個拯救了世界卻被我們忘記的那個人？”
“誰跟你泄露的？”吳主任神情變得嚴厲。
“證據很多，喬老師體內的能量強度無法計算，他的聖光是所有聖光係治療師的源頭。根據能量探測部門的統計，全國超過三分之一民眾體內有聖光殘留，來源統一，跟喬老師的聖光一致，但他們都不記得喬老師。還有聖光會，從成立到發展都透著古怪，記錄上剛開始那兩年沒有治療師駐守，但病愈率高得嚇人……最主要的證據是英靈，英靈座的前輩們忘記了複蘇他們的人名字模樣，卻記得那個人的能量波動。他們喜歡暗中偷窺喬老師，再不管管，李白就要拉著杜甫邀喬老師喝酒了。”
“就算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隻要還有百分之一不確定，那就不能下定論。”吳主任提醒夜光燈，“這是規矩。”
·
紐約，工廠改造的靈能定點傳送站。
厚重的金屬門滑開，來自華夏的救援隊從傳送陣中走出。
喬林後麵是捧如意的財神爺，慈眉善目的財神激活一張斂氣符塞給喬林。
“喬叔，林老師說要低調。”財神爺跟喬林一個村的，人不小，輩分挺低，林媽媽還教過他。
喬林把斂氣符塞進衣袖，過安檢時機器沒有報警，一行人安安靜靜過了通道。
大廳裡等著許多人，看到眾人從通道內出來，記者們一陣嘩然。
他們不相信華夏有傳送陣這種東西，認為這是東方法師的大型魔術，還有人試圖找出救援隊是乘飛機過來提前躲在廠房的證據。
這裡像是一場大型作秀，來的不僅有記者，還有華夏的外交官員，米國官方代表團隊，其中包括神盾局局長，以及前來歡迎的超級英雄。
喬林看到了托尼。
托尼穿著鋼鐵俠製服，大概是剛離開戰場，額頭的擦傷還沁著血珠，戰衣也不夠光鮮亮麗，甚至還有好幾道大裂痕。戰衣的修複功能已經啟動，可以看到裂口正逐漸縮小。
喬林跟著大部隊邊走邊微笑，比他前麵的劍修看起來溫和很多，但也沒有跟彆人握手的意思，直到站在他麵前伸手的人是鋼鐵俠。
他看了眼托尼額頭的傷，努力控製自己的表情，目不斜視繼續往前。
鋼鐵俠卻伸手勾住喬林肩膀，將喬林從隊伍裡拉了回來。
所有人齊齊看向這邊，包括救援隊的修士們。
“身受重傷，借一下你們的治療師。”鋼鐵俠指指自己的額頭，合上麵罩，將喬林打橫抱進懷裡，丟下一句話，“我帶他回複仇者大廈認證超英。”
前麵的劍修瞬間升空，然後被坐葫蘆的法修攔下：“那是鋼鐵俠，昆侖院長開會你沒聽嗎？他跟喬前輩是道友，也可能是道侶，總之他們的事讓我們彆管。”
“誰耐煩聽他囉嗦，我也懶得再跟俗人客套，多看他們幾眼都損我道心。”劍修袖子一甩，看向奇異法師，“古一的小徒弟，不要在這虛度年華。來，畫個火圈圈，我們直接去神域。”
“要得要得。”
“我幾百年走的路都沒今天的多。”
“西方的靈氣駁雜狂躁，真是貧瘠。”
“為啥子讓小娃娃畫火圈圈，神域戰場的位置很好定位，咱們自己去麼。”
在場所有的修士和覺醒者一致升空，領隊也不能說他們沒組織沒紀律，畢竟這些神仙能忍到現在已經很不容易了。
另一邊。
喬林沒防備被托尼帶上天，抬手之時畫袋“嗙”的一下砸在鋼鐵俠臉上。
“比赫拉克勒斯的拳頭還硬，這是什麼材質？”鋼鐵俠齜牙。這一擊讓他受損的戰衣雪上加霜，腦袋都嗡嗡的。
“嫘祖婆婆織的袋子，遇硬則硬。”喬林將畫袋收進空間，一手搭著托尼肩膀，一手掌心亮著聖光按上托尼額頭。“壓縮聖光丹不夠嗎？”
“一點擦傷不會讓我毀容，可以留給自愈係統處理，免得身體以為這個功能沒用選擇將它退化。”托尼身後長出一雙用納米金屬組成的翅膀，翅膀在身前合攏成球狀盾牌擋住飛行帶來的強風。他笑著說：“哇哦，你的聖光不僅能治療，還提升納米活性，戰衣修複效率提高百分之五十。”
“聖光的功效有多少我也不知道，專家建議我看《光學原理》《物質構成》《生命本質》等書深入了解。”喬林收回手，但掌心依然托著一團聖光。
“你沒看。”托尼了解喬林。
“它們隻能用來催眠，而我不需要睡眠。”喬林毫不隱瞞自己是學渣不愛學習這個事實。他看著鋼鐵俠胸口反應爐的光芒，想起奧特曼能用聖光充電，好奇地問：“聖光可以給它充能嗎？”
“理論上可以。”
喬林抓著一團聖光，輕輕往反應堆裡一塞。
暖光和冷光融合，產生一層極漂亮的彩虹色流動光暈。
光暈慢慢消散，喬林抬頭：“實際上也可以。”
“棒極了，我覺得我現在能乾掉一個阿瑞斯。”
托尼落在複仇者大廈的露台，收起金屬翅膀，麵罩上滑。他放下喬林，笑容真的很燦爛。
“我們到了，歡迎回家。”
“抱歉，我沒辦法說‘我回來了’。”喬林試圖回想自己對這裡的記憶，腦海中卻隻有蒙蒙灰霧，這棟大樓在他的印象裡就是網上圖片和厚厚的房產證。
“不需要道歉，我們可以在這裡創造新的記憶。”托尼收起了鋼鐵戰衣，裡麵是他工作時常穿的黑色長袖。
“我在這裡，就是我的答案。”
喬林看著托尼的手，上次沒看到的戒指重新出現在托尼的左手中指。
托尼故意將他的左手伸出來，摸了摸喬林法袍上無風自飄的飄帶：“你很適合這樣的裝扮，漂亮。”
“這是神仙的製服，防禦高。”喬林從空間中找到了自己那個戒指，還在猶豫要不要拿出來戴上，就被托尼帶進了客廳。
攬著腰的那種帶。
這種接觸比隔著一層鋼鐵更刺激感官，能感受到對方體溫的熱度，甚至能聞到對方體內蓬勃的荷爾蒙氣息。
喬林雖然不記得，但身體似乎對此很熟悉，大腦正放肆釋放多巴胺。
“這是你的作品。”托尼站在一麵牆前，“複仇者集結，我旁邊少了一個人。”
牆上是一幅複仇者聯盟全家福。有美國隊長和被稱為光之戰士的巴基，黑寡婦和鷹眼，雷神索爾和奇異法師，蜘蛛俠和獵鷹等，而中央的鋼鐵俠左手邊空出一個位置。
“它還能恢複完整嗎？”托尼問。
“這不是懲罰或者交易，是我回來必須付出的代價。”喬林看著畫上空缺的地方喃喃自語，似乎想起了什麼，仔細去找卻有什麼都找不到。
喬林回過神說：“把它取下來吧。就像你說的，我們可以創造新的記憶。”
“星期五，聽見了嗎，把所有殘缺的畫都取下來，送到畫室收藏。”托尼打了個響指，攬著喬林進入電梯，“我是不是要感謝那位存在的仁慈？畢竟隻是奪走跟你有關的記憶，而不是奪走你這個人。”
“我想感謝他，他隻是拿走跟我有關的記憶，而不是徹底消除我曾經存在的痕跡。”喬林視線穿過電梯的玻璃牆，看向無儘遠方，仿佛看見一張親切熟悉的臉，“畫畫的都知道，擦除比摳圖更簡單。”
“所以你承認是你讓世界升維融合？”托尼問。
“這不重要，”喬林沒有承認，而是收回視線看向托尼，“我跨越山海站在這裡，你卻隻有這些冷冰冰的問題？”
托尼的眼睛越來越亮。
喬林左手按在托尼心口，感受掌下搏/動的韻律，微微抬頭，“你的心跳可不是這麼說。”
“沒錯，那不重要，它會火熱得讓你害怕。”
托尼抱緊喬林，低下頭去。
雙唇相觸時，兩個人的靈魂都忍不住顫抖歡呼，腦海中仿佛在慶祝煙花節……時間的流動仿佛變得遲緩，連電梯下降的速度都變慢了。
場麵漸漸不可收拾，電梯恰到好處的“叮”一聲停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