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現在大家還是一家人,幫點忙完全沒問題,但無論如何,都是應該先把自己家的東西搬進去,完全沒有讓媳婦孩子先站在冷風口裡一直等著的道理。
而且一想到文心潔做的那些事,楚音音就是忍不住要小氣一次!
但令楚音音意外的是,蔣徽不說上前幫忙了,連句話都沒搭理文心潔,淡淡的看了她身邊的行李後就移開了視線,反而特彆順手的把楚音音帶來的袋子都拎在了手裡。
蔣徽雖然瘦,可全身都是精壯的肌肉,剛剛還把楚音音累得不行的一個個大袋子,在他手裡就像小雞仔一樣,一次性就提起了一多半。
剩下還有三個比較輕的袋子,楚音音剛想提起來,蔣徽就道:“蔣榆蔣樟,把袋子提起來,忘記媽媽暈車了嗎?”
聽到他這麼說,兩小孩才反應過來,難怪媽媽剛剛在車上就吃了那麼一點東西,原來是暈車呀。
然後趕緊把袋子接了過來。
兩個小家夥雖然瘦,但力氣卻很大,提幾個袋子不成問題。
但楚音音卻愣了愣,她沒想到蔣徽還記得自己暈車的事,最開始兩人談對象時,楚音音確實很容易暈車,蔣徽住在縣裡,她住在鄉下,中間有不到二十分鐘的車程,但她每次都會很難受。
後來蔣徽知道了,就用自己的工資偷偷買了一輛自行車,不管她去哪兒,都用自行車載著她。
兩人結婚後,那輛自行車被婆婆鄧鳳送給了小姑子,楚音音漸漸的也不暈車,時間久了就連她自己都忘了,可蔣徽還記得。
眼見著楚音音一家人都要走遠了,文心潔終於急了:“大哥你就不能幫我一下嗎!我這東西真的太多了。”
這是怎麼回事,這群人都看不到她嗎!
其實放在往常,這個時候楚音音就會說話了,但她今天什麼都不想說,就想看看蔣徽會怎麼做。
蔣徽也沒做什麼,隻是道:“三個袋子,你應該提得動,實在不行,等蔣榆蔣樟搬完了手裡的再來幫你。”
蔣徽雖然性子悶,但他不是個傻子,從剛剛一過來,文心潔和他說話的語氣就很不正常,蔣徽雖然沒和蔣華的前任老婆見過幾麵,但他見過彆人和弟妹相處的場景,絕對不是文心潔這樣的。
男女之間本來就要保持距離,雖然不知道這個新弟妹為什麼奇奇怪怪的,但蔣徽肯定不會過去惹自家媳婦生氣。
所以幫忙可以,讓這兩個小崽子去幫你就行了,我不會去的,你更彆想著指使我媳婦。
楚音音不知道蔣徽一瞬間就看出了那麼多的信息,她明顯的發現,在聽到蔣徽不願意幫忙之後,文心潔的臉簡直臭的不能再臭。
楚音音心裡終於出了一口惡氣,走進廠區大院時,眼裡都帶著笑。
其實一旁的關嫂子現在已經可以走了,但她還想再留留,原因還和昨天晚上有關。
因為惦記著媳婦孩子來了之後,蔣徽就能好好的顧上自己,昨晚關嫂子就在念叨,她男人聽了還說,蔣徽這人一心隻有研究和學習,怎麼可能會把媳婦孩子看的更重?
當時關嫂子就覺得蔣徽不是這種人,今天一看還真是,就看蔣徽對小楚這在意的勁,這還叫看的不重?她得再待一會兒,到時候好用來反駁她男人。
關嫂子笑著道:“我給你們帶路。”
現在才四點多,工廠還沒下班,大院裡的人並不多,關嫂子帶著眾人往二樓走去。
楚音音發現這裡的房子和有些南方城市的筒子樓很像,也是住的人很多,麵積比較狹窄,廚房都是建在外麵走廊上的,不管誰家裡做點什麼,隔壁的人家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因為鋼鐵廠內部也分好幾個廠,蔣徽所在的是二廠,這裡的家屬樓也都是分開建的,但總體來說是一個特彆大的院子,裡麵三四層的樓房林立,要不是麵積還有些小,和後世的小區都差不多。
楚音音跟著蔣徽往前走,在二樓靠中間的一間房子停下了腳步,剛想說話,就見文心潔衝了過來,特彆積極的打量了一下房子周圍,炫耀式的道:“哎呀,蔣華打掃的可真乾淨!”
文心潔剛剛確實很生氣,但她沒辦法,眼看著倒計時馬上就要結束了,她要是不能在這之前拿到積分,那她今天一整天都沒第二次機會了。
所以她擰著大包小包,完全不顧形象的跑了過來,終於皇天不負有心人,讓她找到了這個好機會!
她一看到眼前的房子就覺得這肯定是蔣華的了。
畢竟蔣華這人,穿著襯衫,頭上還抹著發膠,看上去就很講究,哪裡像蔣徽,身上全是黑漆漆的石油印,這樣一對比下來,眼前這個乾淨又整齊的屋子是誰的,自然就不言而喻了。
就算自己不能打壓住楚音音,可她男人比楚音音的男人有本事,那不也算是她贏了嗎?
但還不等文心潔高興,下一秒,關嫂子的聲音傳來了:“文同誌,咱們這都是按照職務來劃分的屋子,普通職工可住不了這種兩室一廳的房子。”
說著,指了指另外一棟樓:“你的,在那邊。”
隨著關嫂子的這句話,倒計時徹底宣告結束,係統的電子音緊接著響起:【宿主任務失敗,二十四小時內不能再次開啟積分獲取。】
文心潔:“……”
文心潔徹底傻了。
但令她更傻眼的還在後頭,當她順著關嫂子說的方向,找到蔣華的住處時。
卻發現眼前的屋子,又黑又潮,麵積被楚音音那屋子小了快一半也就算了,啪的一下一開燈,就發現裡麵竟然是各種各樣的垃圾,什麼臟襪子臟衣服丟了一地,和著食物的殘渣在一起,大冬天的都散發出一股酸臭味。
“同誌,咱們這有人打掃衛生嗎?”文心潔連忙扯了一邊的鄰居問道,這可是職工宿舍啊,肯定有人打掃衛生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