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音音腦子轉的飛快,心裡緊張不已,但就在這時,突然看到文心潔出了大門後朝左邊走了,好像壓根沒看到他們一樣。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文心潔不是來找他們的?
文心潔確實不是來找楚音音他們的,事實上,她根本沒發現楚音音已經出來了,她之所以會這麼早起來,是因為徐秀芹的要求。
徐秀芹不肯讓幾個孩子回來,文心潔絕對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不然她還怎麼得到積分?
昨天晚上,她特意穿上了自己最好看的那一條裙子,對著蔣華撒了好久的嬌。前妻去世後,蔣華一直素著,文心潔長得本來就算清秀,加上會打扮,立馬就令蔣華有些忍不住了。
文心潔使勁全身解數,總算讓他答應了儘快想辦法把孩子們接回來。
蔣華提著東西又上門了。
但徐秀芹還是那句話,她的幾個外孫可都是城裡人,文心潔一個農村人,可彆把她的孫子給教壞了。
蔣華能有鋼鐵廠的工作全憑徐秀芹的關係,他不上進,這麼久了還是個最底層的技術工,所以半點不敢得罪徐秀芹,這麼多年了,就連他前妻去世了,他都會拿一半工資給徐秀芹。
普通工人的工資本來就不高,蔣華好吃懶做,還要負擔嶽母家的開銷,工資每次都不夠用,都是他媽偷偷扣了蔣徽和楚音音拿回去的錢,過來貼補他的。
但現在蔣徽把老婆孩子都接回來了,以後寄回去的錢肯定沒那麼多了,而且孩子在徐秀芹這,比從前要的錢更多,蔣華最近打牌手氣不好,欠了不少錢,所以不僅是文心潔,就連他也一定要把幾個孩子接回去。
他道:“要不媽,這樣吧,我讓小文過來跟你學學規矩,等你覺得她學好了,咱們再把幾個孩子接回去。”
文心潔知道這件事後整個人都傻了:“學規矩?憑什麼!她是什麼皇太後嗎?我憑什麼跟她學規矩!”
“你趕緊閉嘴!這些話是隨便能亂說的嗎?”蔣華嚇了一跳,沒想到文心潔這麼口無遮攔,現在是什麼時候,這話要是傳出去,他連工作都彆想要了!
蔣華氣得不行,說話的口氣就更加不客氣了:“不是你求著讓我去的嗎,現在又不樂意了?”
文心潔氣結,是,確實是她讓蔣華去的,但是她想的隻是輕輕鬆鬆把孩子接回來,壓根沒想到還要去學什麼規矩啊!
蔣華已經不耐煩了:“反正我已經跟媽說好了,你去了之後機靈點,儘快讓她滿意,把幾個孩子接回來。”
文心潔咬咬牙,學就學,隻要能把孩子接回來,把積分都拿到手,還怕以後沒時間去教訓徐秀芹這個老太婆嗎!
但她沒想到徐秀芹這麼折騰人,還一定要讓她六點前就趕過去。
文心潔也沒辦法,隻能罵罵咧咧的穿好衣服去了她家,以為一進去就能看到孩子了,但院子裡空空蕩蕩的,徐秀芹對著角落的水缸指了指:“想學規矩,先去給我挑水。”
“什麼?!”
——
文心潔正在被徐秀芹折磨的時候,楚音音已經坐到了辦公室裡,今天她起了個大早,按理說現在應該困得不行,但卻絲毫睡不著。
因為一直惦記著黑市那邊的情況。
今天早上六點左右,黃浩就過來了,騎著自行車,發現楚音音準備的是鹵味之後還愣了愣。
楚音音有些忐忑:“是這不好賣嗎?”
黃浩搖搖頭:“倒不是不好賣,就是我還沒見人賣過這些,我先拿過去試一試吧。”
楚音音本來就有些擔心,現在被黃浩這麼一說了之後,心裡就更加緊張了。
東西賣不出去倒不會浪費,大不了他們自己吃了就是,但賣不出去就代表楚音音給自己想的這條賺錢路是行不通了,她不僅不能靠這個賺錢買房,還很有可能是白高興了一場。
楚音音越想越擔心,坐在辦公室裡都有點心神不寧的,好在現在還沒有什麼工作要做,不然很有可能會出錯。
但楚音音這副模樣落到一旁的魏雨心裡,就不是這麼一回事了,還以為她是和蔣徽之間的感情問題越來越大了,裂縫已經無法修複了,這才精神恍惚的。
一想到這,魏雨就開心極了,差點沒忍住笑出了聲來。
“魏同誌,你這是怎麼了?”有人不解的問道。
魏雨眯著眼:“沒事,就是想到一點高興的事。”
她姑媽說了,現在要沉得住氣,等到楚音音和蔣徽之間的矛盾越來越大時,她再出麵去安慰蔣徽,這樣蔣徽肯定就知道她比他的鄉下媳婦好太多了。
——
雖然傳言還沒來得及發酵到工廠,但蘇副廠長,已經通過自己的愛人郭紅梅知道了這件事。
郭紅梅畢竟是家屬部工作的,事情比較少,昨天下午踩著點下班回去的時候,恰好聽到有人在神神秘秘的說著什麼,一問,才知道是楚音音和蔣徽的事。
其實這事但凡換了個人,大家都沒這麼大的興趣,但沒辦法呀,蔣工的名氣可太大了,短短幾年的時間,從臨時工變成正式工,又成為了建造師,整個廠子裡除了蔣徽,可沒第二個人了。
不少家裡有女兒的,或者親戚家有適齡的姑娘的,心裡都免不了有些想法,結果沒想到蔣徽早就結婚生子了,而且直接把媳婦孩子都接了過來。
大家開始還說呢,蔣徽為人真不錯,發了家也不忘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