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結束之後,楚音音就回家屬部工作了,這下家屬部也到了忙時候,不過之前在會計室已經鍛煉出來了,所以現在倒是一點都感覺不到累。
最重要是,她不用每天都吃食堂了。
楚音音高興,蔣榆和蔣樟兩個小家夥更高興,他們終於可以回去吃自己媽媽做飯啦!
一稍微空閒了點之後,楚音音就想著要再做點東西拿出去賣了。
之前蔣徽兩台收音機,被黃浩又多賣出去了五塊錢,五十五塊一台,加上最開始那一台,一共賺了一百六,不算蔣徽付出精力話,從廢品廠把這些零部件買回來才花了十塊錢不到本錢。
這樣自然是非常賺錢,隻可惜零部件沒那麼好得,楚音音也不希望蔣徽總是做這麼危險事,隻能等過完年之後再去看看。
不過眼下,楚音音倒是還沒怎麼想好該做些什麼拿去賣。
還是那天去買腸衣時候,楚音音和關嫂子在過去路上,碰到了不少人大包小包從供銷社裡出來。
楚音音看著他們手裡拿著東西,疑惑道:“這是就開始打年貨了?”
每年過年都是要打年貨,不管是條件好不好家庭,什麼瓜子糖果都是要買一些備著,增加點喜氣。
這些東西也不能肆無忌憚買,都是要憑副食品票。
楚音音從前在老家不需要忙活這些,後來和蔣徽結婚後每一次過年,要不就是在外麵表演,要不就是鄧鳳都準備好了,也不需要她操心這些,所以她一直以為打年貨是要等到臘月二十七八才開始呢。
關嫂子就笑:“怎麼可能呢,咱們打年貨都是早早就要開始了,不然到時候都被彆人搶光了。”
但她們今天沒帶副食品票來,隻能等明天再來買。
一回家,就看到蔣榆和蔣樟兩個正在樓下溜小雞,雞鴨都長得快,這麼久了,這兩隻小雞仔早已不複之前稚嫩可愛模樣,絨毛褪去,硬羽都長出來了。
楚音音原以為小孩子隻喜歡那種特彆可愛小雞仔,等它們長大了,就不喜歡了,但蔣榆和蔣樟倒是出乎意料一直認真照顧小雞。
楚音音當時還問過他們呢,哪知道蔣樟特彆認真道:“因為我養它們又不是為了好看,是為了吃肉呀,所以肯定要對它們好。”
楚音音一時語塞。
蔣樟還反過來教他媽做人:“媽,收音機裡都說了,天大地大填飽肚子最大,而且還說了,想要馬兒跑得好,就要馬兒會吃草,所以我這麼做都是有科學依據。”
蔣樟覺得自己簡直太有學問了,驕傲挺起了小胸膛。
楚音音:“……”
她心情複雜拍了拍蔣樟小腦袋:“真不愧是媽媽乖兒子。”
蔣樟聞言更開心了。
一旁蔣榆簡直看不下去。
不過不管是蔣樟還是蔣榆,都是特彆想吃雞肉了,尤其是大雞腿,想不行,城裡買雞不好買,平常供應比較少,一出來就被人給搶光了,所以要等到過年那會兒屠宰場統一殺雞時候,才會多一些。
不過這才剛把豬給殺了,新一批雞孵化都要一段時間,估計這幾天是不會殺雞了。
蔣樟不肯放棄,又去找蔣徽了,他還記得蔣徽之前抓住野雞事呢,要是爸爸再去山上抓一回野雞,那豈不是就有口福啦!
楚音音道:“你當野雞是那麼容易就碰得到啊,現在天冷了,更難碰到了。”
蔣徽點頭:“我之前天天去山上也沒碰到。”
蔣樟遺憾極了,那他大雞腿還要等多久啊!
楚音音想了想道:“蔣徽,明天正好周六,咱們一起去一趟山上吧?”
蔣樟雙眼發亮,果然世上隻有媽媽好!
“媽媽,你要為了我去捉野雞嗎?”
“想多了,你爸都說了沒有野雞,我怎麼捉,給你變戲法嗎?”楚音音笑著道,她其實心裡已經有想法了,就是怕實現不了,說了會讓兩小孩失望,所以乾脆先不說。
第二天一早,蔣徽拿著刀就準備出門了,楚音音嚇了一跳:“乾嘛拿刀呀。”
“不是要抓野雞嗎?有刀要方便一點。”蔣徽道。
楚音音趕緊放了回去:“真不抓,咱們帶上鋤頭就可以了,我是想去看看有沒有冬筍。”
山上有一片竹林,冬筍肯定是有,但這些冬筍埋在地底下,要找到隻能憑運氣,運氣不好話,說不定忙活一天都找不到一顆。
上次郭紅梅送過來半邊臘鴨,要是能找到冬筍,用這個來燉臘鴨絕對比野雞還好吃。
蔣徽從小就生活在縣城裡,沒挖過冬筍,也不知道要怎麼找,但楚音音以前經常乾這些,所以特彆了解:“咱們要找土上麵有小縫隙,然後踩一踩,能感覺到下麵有東西,那基本上就是冬筍了。”
楚音音說完,一抬頭就發現蔣徽正盯著自己,愣了愣:“是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沒,就是覺得我媳婦真漂亮。”
楚音音小小白了他一眼:“正經一點,快乾活!”
冬筍不僅難找,挖時候還要特彆小心,不然挖破了,就更難□□了,不過難同時意味著味道特彆好,特彆鮮,比春筍或者筍乾味道都要好,不管燉什麼都好吃。
他們今天運氣不怎麼好,忙活了快兩個小時了,還一個冬筍都沒找到。
楚音音找頭疼,就想走過去歇一會兒,結果一轉頭就看到了不少鬆樹,她想起來之前她在舞團時,那個南方來同事告訴她,說他們那裡過年不僅是瓜子花生,還會吃一種叫鬆子小零嘴。
當時就有人問她:“鬆子也能吃?”
“這有啥不能吃,平時那小樹林裡鬆鼠吃不就是這個,而且那味道香香嫩嫩,比瓜子好吃多了,我聽我們家老人說,這個吃了還能補腦子呢!”
補不補腦子楚音音不感興趣,但她對這種好吃東西就很有興趣了,立馬問了問那位同事那要怎麼做,對方當時跟她說了說,楚音音還記得。
上次和關嫂子她們一起來時候,其實她就看到鬆樹了,就是沒想起來,正好現在冬筍找不到,不如過去試試看。
要是真能補腦子話,說不定還能讓家裡兩個小蘿卜頭聰明點,尤其是蔣樟。
一想到這個就有動力了,楚音音和蔣徽說了一聲,就走到鬆樹密集地方找鬆塔。
這些鬆塔都掩埋在樹葉中間,有些已經被什麼野豬鬆鼠給吃了,但有些還很完整,因為這邊沒有吃這個習慣,加上鬆樹多,地上有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