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錢要來了不僅楚音音開, 就連在河西村的楚眾人也鬆了口氣,畢竟這可是一筆錢,雖然他們占理, 但現在欠錢的人反倒成了爺, 要是蔣真不願意還錢,時間久了, 他們也不知道該怎麼向楚音音交了。
到楚哥打完電話來,楚母便道:“建國啊,音音說得對,這錢放在裡太不安全了,你明天起早就去給你妹妹把錢寄過去。”
這會兒的楚十分熱鬨, 就連楚二哥和楚三哥也都來了, 都是聽說了鄧鳳的之才趕來的。
聞言,楚二哥道:“哥,你就給我帶過去吧,我明天去上班正可去郵局一趟。”
楚哥想了想:“那也。”
說著, 便從屋子裡把錢拿了出來,這錢拿來,已經被楚母用手帕包上了, 現在最的麵額都是十塊,將近四千塊錢放在一起, 真的是厚厚一疊,無比醒目了。
楚二哥把錢揣在懷裡, 怕時間太晚了危險,趁著這會兒還早就先去了,在路上,他想了想道:“劉紅, 之前我拿的那兩盒牛奶餅乾放哪兒了?待會兒去給我,我給音音寄過去。”
劉紅也就是楚二哥妻子,一聽這話,頓時臉色些不:“那餅乾娃和二娃也想吃啊。”
楚二哥:“之前裡不是過兩盒已經被他們吃完了嗎,而且他們兩的身體已經夠了,樟和榆之前過的什麼日子你也知道,要多吃點營養的才補上來。”
這種餅乾他聽說還是從南方進過來的,京市都沒呢,之前他就想著要給楚音音寄過去,正這次要去郵局彙錢,就順帶著一起寄。
劉紅不滿道:“今天你也看到了,音音的婆婆還了這麼多錢過來,說明她和蔣徽的日子過的得很,人還在京市呢,憑什麼要我們這兩個住在縣裡的窮親戚天天接濟。”
楚二哥停下腳步,匪夷所思的看著她:“你這話什麼意思?”
“本來就是啊,她給哥的三個孩子都買了成衣,怎麼輪到我們孩子就隻布料了?這不就是不把我們當嗎?虧你每次見了什麼東西都還眼巴巴的給她送過去!”
剛剛在裡,楚哥就說了楚音音要寄衣服來的,當時劉紅聽了裡就特彆不舒服,現在見楚二哥又要寄東西過去,直接就爆發了。
“夠了!”楚二哥鐵青著臉,“音音為什麼給哥的孩子買衣服,隻給我們布料你還不清楚原因嗎?要不是你每次都嫌東嫌西的不肯來,音音連兩個侄子的麵都沒見過,她要怎麼買衣服?到時候買的尺寸不合適了就白白浪費了?”
劉紅是縣城人,裡隻兩個女兒,最開始,劉紅的父親得知她在和楚二哥談對象,就想把他招成上門女婿,但楚二哥不願意,他也沒逼劉紅,還告訴她,隻要她不肯兩人立馬可分開。
但劉紅就是看準了他,兩人就很快結了婚。楚二哥自問自父母對劉紅一點都不差,他們雖然是農村人,可因為底較為殷實,結婚的時候彩禮和紅包比起縣城的人來說隻多不少。
但劉紅特彆嫌棄農村,不僅平日裡不願意去,就連過年了也要待在娘,楚二哥體諒劉隻兩個女兒,要是去了確實裡太過冷清。
但劉紅連初一十五都不願意去,要不就是嫌太冷了,要不就是說路太遠了,不僅自不,連兩個孩子都不許楚二哥帶去。
楚音音在舞團本來就忙,這種情況下連兩孩子的麵都沒見過,還怎麼買衣服?
“而且我一個做哥哥的,給妹妹寄點東西,叫什麼接濟?這叫天經地義!”楚二哥說完,轉身徑直朝前走去。
他前隻為劉紅不願意來,是覺得裡的環境不,但沒想到在她裡,竟然對自的人存在這麼多不滿。
——
在得知了楚二哥把錢彙過來了之,楚音音就一直掰著指頭數日子,在老離這邊不算遠,差不多了三天左右,就可過去取錢了。
之前鄧鳳已經還了一千,現在剩下的還三千八百塊,一把錢拿到手裡的時候,楚音音還些不真實感。
幸這會兒郵局裡的人不算多,不然把這麼多錢帶到身上,遇到偷就麻煩了。
“謝謝你啊同誌。”楚音音說完就準備走,但又被叫住了:“楚同誌,你這還個包裹到了。”
“包裹?”楚音音一愣,頓時想到這肯定是裡又給她寄東西過來了,拿過包裹一看地址就發現還真是,不過在這次的東西不多,她直接拿著又去了一趟銀,先把錢給存起來。
加了這筆錢進去,存折上已經八千來塊了,雖然還不足夠買房,但差不多也可開始準備起來了,畢竟現在願意賣房子的人還是很少的,不早點開始留意著,錯過了機會,即便存夠了錢想買也沒得買了。
楚音音才來不久,對這一片也不算熟,打算去找人幫自打聽一下,剛走進院子裡,就看到晾衣場那邊聚集了一堆人,楚音音奇的走過去,恰碰到了關嫂子。
“嫂子,這是在乾嘛?”
“楚你快來!這裡海鮮可賣呢,你要不要買啊!”
楚音音些驚訝了:“海鮮?”
他們這雖然不靠海,但離海也不算太遠,不過因為現在交通不算發達,所很少會人拉海鮮過來賣,這邊的人不怎麼喜歡吃海鮮這是其一,也因為路上時間長,要是海鮮死在路上了,那連車費都賺不來。
現在怎麼會突然海鮮買的?還是在他們的院子裡。
楚音音探頭看了眼,發現真的是海鮮,什麼海魚、生蠔、扇貝之類的都,她也就先不糾結了,跟著一起排隊買點去再說,她還,蔣榆和蔣樟長這麼還從來沒吃過海鮮,買些去讓他們嘗嘗鮮。
排隊的人多,不過關嫂子來得早,站在前麵,輪到她時就順帶幫著楚音音也買了。
這裡很少買到海鮮,所不管是誰,都想多買一點 ,畢竟這次過了,誰知道下次吃到是什麼時候。關嫂子開始也是這麼想的,但楚音音低聲道:“嫂子彆買太多,放久了不鮮。”
她聲音已經放的很低了,可還是被那個賣海鮮的聽見了,對方是個很年輕的女同誌,紮著一條辮子,笑著道:“這位同誌說的沒錯,還是少買一點,這些東西沒海水是養不活的。”
楚音音點不意思,笑了笑道:“同誌這個怎麼換?”
現在出來買東西是不說“買”的,隻用“換”,那位女同誌說了個價格,楚音音把錢拿給她,提著東西才跟關嫂子一起走了。
“楚,這玩意兒吃嗎?”關嫂子些猶豫的看著放在袋子裡的生蠔,最開始她是不打算買的,她沒吃過這個,而且看起來殼太厚了,論斤賣不劃算,還是看到楚音音買了不少,自也跟著買了一點。
“吃的,嫂子,你往裡麵放點蒜末和辣醬炒成的醬料,直接烤就很吃了。”楚音音致說了一下,問道:“嫂子,今天怎麼會海鮮賣的?”
關嫂子就道:“剛那位女同誌你也看見了吧,最開始咱們鋼鐵廠建設的時候,她爸就因公去世了,當時廠裡給了很一筆補償,但過了沒多久,她媽就帶著她老了,正就在海邊。
這次來估計是因為孩子長了,要說人了,想找個條件的男方吧。總之廠長讓她媽進了食堂工作,為了讓他們生活輕鬆點,還特意批準他們把這次帶過來的海鮮拿出來賣。”
關嫂子頓了頓,繼續道:“那位成同誌說是巧合,帶海鮮來原本也是打算自吃的,但我覺得肯定不是,誰吃海鮮帶那麼多啊,又不經放,肯定早就打算了要賣,廠長也拒絕不了。”
楚音音點了點頭,這肯定的,也就是看破不說破罷了。
“對了,你今天過去怎麼樣?”關嫂子問道。
“挺的,錢都已經還來了,嫂子,我正想要陳嬸幫忙呢。”陳母在這邊生活了這麼久,人情世故什麼的肯定已經很懂了,認識的人也多,她幫著打聽肯定知道哪裡房子買的消息。
關嫂子震驚道:“你還真打算買房啊,我之前為你就是說著玩玩的。”
楚音音笑著道:“兩個孩子現在都越來越了,整天擠在一間房子裡也壓抑,而且要是個什麼親戚來了,裡都沒地方住。反正他們長了之也是要買房的,不過現在我們手裡頭的錢還不夠,估計還要攢一段時間。”
關嫂子就道:“,這也不用著急,個三五年都沒問題。那我待會去就和我婆婆說。”
“成。”楚音音點點頭,但裡想的可不是不著急,要不是手裡頭錢不夠,她恨不得現在就買房搬出去了,畢竟文潔那就是個定時炸彈,現在雖然安生了,但可說不什麼時候就會過來壞你的。
,把存折放在盒子裡,上鎖,楚音音就開始準備做飯了。
她買的海鮮不算多,但也絕對不少了,至少可做兩頓,一條一斤多重的石斑魚和二十來隻生蠔今天中午吃,剩下還兩斤花甲,就放在水裡吐沙,到晚上和粉絲一起煮著吃。
石斑魚是海魚,養在淡水裡到處撲騰,蔣榆和蔣樟兩個人蹲在盆子邊看的稀奇極了,他們還沒見過這樣的魚呢。
“媽媽,我們中午就把它吃掉嗎?”蔣樟想了想之前吃的紅燒魚,饞的咽了口口水,“可把它紅燒了嗎?”
“這種魚要吃清蒸的才吃。”
正說著話,蔣徽來了,手裡還拿著一個鐵絲編成的絲網,問道:“媳婦,你是要這種嗎?”
楚音音點點頭:“對,就是這種!蔣徽你快過來幫我把這個撬開。”
楚音音從前去南方城市演出的時候就吃過生蠔,知道這東西味道很不錯,但就是要烤著吃,因此剛剛一來就讓蔣徽去買細網過來,這種鐵絲編成的網原本是用來做雞圈的,網格的空隙較,不過生蠔的個頭更,所放在上麵是正可的。
生蠔很難撬開,即便蔣徽的力氣,在不熟悉的情況下也費了點勁,趁著他處理生蠔的功夫,楚音音就把紫皮蒜剝開,剁成蒜蓉,接著往鍋裡麵直接倒入之前做的辣椒油,到紅油冒出氣泡時,便把蒜蓉和蔥花倒進去,翻炒兩下香味就冒了出來。
正生蠔也全都撬出來洗乾淨了,把熱氣騰騰的醬料澆上去,熱油接觸到鮮肉發出滋滋的響聲,接著再往鐵架子上擺,用爐火開始慢慢烤就了。
“還這麼做呀!”
兩個孩子覺得稀奇極了,忍不住湊過去看,兩雙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媽媽,這個殼這麼硬,烤熟嗎?”
“,但前提是你們的口水不要滴進去了。”
蔣樟立馬不意思的笑了笑,擦了擦嘴角。
生蠔烤起來比較慢,不過清蒸魚已經做了,正可先吃飯。
鮮的石斑魚從中間剖開,已經和薑絲、蔥一起火蒸過,去除了腥味,接著又在上麵灑上蔥絲,在熱鍋裡加入菜籽油和醬油,完全燒熱直接澆在魚的背,熱辣辣的油順著魚身流到盤底,發出滋滋的響聲,激發出海魚獨的鮮味。
蔣樟看著這盤魚,忍不住流口水,些不太敢吃。
“媽,我怕刺卡住。”他前就被卡住過一次,當時喝了多醋都沒,牙齒都要酸歪了!蔣樟深刻的認為自掉牙掉的這麼快,但他哥蔣榆不是這樣,就是因為他喝太多醋的原因!
楚音音笑著道:“不會,這個魚沒刺的。”
見他不信,直接夾了一塊嫩滑的魚肉遞給他:“怎麼樣?”
蔣樟咬了兩口,頓時眼前一亮:“超級吃!”
“那就快吃飯!”
個頭的石斑魚特彆難抓,所買過來的都挺隻的,一斤多一點的魚一人吃肯定不夠,但楚音音特意蒸了米飯,就算魚肉吃完了,那盤中的湯汁也特彆下飯,往米飯上淋上一點,攪拌均勻,就呼呼的吃上一碗。
到飯吃完之,生蠔也烤了。
原本覺得清蒸魚已經足夠吃的兩個孩子,在吃了一口生蠔之,瞬間就把魚忘到了腦,一邊燙的跺腳,還一邊不肯停下來。
生蠔數量不多,也就十六個,楚音音怕兩個的貪吃全給吃完了,在開始之前就分了數量,正一人四個。
蔣榆和蔣樟見這麼吃的東西隻吃四個,也不敢狼吞虎咽了,就拿著生蠔的殼慢慢的走著,原本打算去跟福炫耀一下呢,就發現他們也,五個孩子圍成一圈,左手上都拿著一隻生蠔,右手就用來猜丁殼,誰輸了誰就吃一口,看誰先吃完。
都是些不知愁滋味的孩子,吃個生蠔都吃出上百種花樣來。
楚音音笑著收視線,遞了一個給蔣徽:“怎麼樣,味道不錯吧?”
“確實不錯,吃得我都想去海邊了。”蔣徽之前聽老在海邊的同說過,那裡的生蠔多的很,根本沒多少人會去吃,隻要你力氣足夠,找塊石頭就從上麵薅下來。
楚音音笑了笑:“也不是不。”他們買了房子之,找個放假的日子,就一人去海邊玩玩,想到這個,楚音音就把自托陳母看房的說了出來。
蔣徽點點頭:“音音,你想要哪種房子了嗎?”
“當然是房子!越越。不過咱們的錢就這麼點,不管什麼樣的房子隻要買到就不錯了。”
其實楚音音最想要的是京市市區的四合院,這邊城郊院子那都是一棟樓帶著一個院子,完全不和四合院相比。
她都想了,要是買下四合院的話,那蔣榆兩兄弟長了,還是住在一起,一邊一戶人,足夠的距離也不會相差太遠,這樣多。
不過她也明白,城郊的這邊的房子都這麼貴了,就更彆說四合院了,她肯定是買不起的,還是腳踏實地一點比較。
——
但楚音音倒是沒想到,房子那麼難找,即便是在錢到賬的那一天她就告訴了陳母,陳母也立馬去幫她打聽了,可是一直到兩個月,還是沒一點消息,反倒是蔣榆和蔣樟兩人的期中考試到了。
校的考試基本是提前通知的,這一次也不例外,早在一個星期前,老師就已經在班上通知了期中考試的時間,蔣榆和蔣樟原本還在嘻嘻哈哈的笑著,聽到要考試之,臉上的笑容立馬沒了。
二福在邊上看到兩人堪比變臉的速度,歎為觀止:“榆哥,你這麼害怕是因為考不就不去音音嬸工作的地方吃飯嗎?”
之前楚音音告訴過他們,隻要這次期中考試考到前二十五名,就帶他們去舞團吃飯,他們就立馬把這個消息宣傳了出去,順便炫耀了一下舞團的東西多吃,弄得二福都記住了。
但這次蔣榆搖了搖頭:“不,這不是最重要的。如果我們考不的話,我媽媽肯定不會放過我們的!”
比起生命來說,美食還算得了什麼!
這一次,就連吃貨蔣樟也忍不住點了點頭。
於是從這天開始,每天一都不用楚音音念叨了,兩兄弟無比認真的開始習,尤其是考試前一天晚上,楚音音都從夜校來了,一推開門走進來,發現燈是亮著的,兩個孩子正坐在桌子前奮筆疾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