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白州在一側看著,目眥欲裂。
原本他是想上前的,但是看著春眠遊刃有餘的樣子,趙白州又覺得,自己暫時不需要上前。
等到他去縣城讀書,無暇顧及家裡之時,家裡這兩個女人總有一個得立住了,才不會被人欺負。
嶽氏性子柔弱,這麼多年早定性了,所以趙白州已經不抱希望。
但是春眠的表現,或者說是反應,卻是他萬萬沒想到的。
他想看看,春眠還會給他怎麼樣的驚喜,實在不行,他再上前。
而此時,便是他需要上前的時候了!
雖然趙白州也是個風一吹就倒的弱雞,但是他到底還是個男人,骨架大一些。
隻是,他速度太慢了。
三根嬸子猛的撞上前去。
然後被春眠一根手指頭給戳出去兩米多遠,然後……
砰的一聲響,三根嬸子自己都不明白,她是怎麼被彈回來,然後坐到地上的。
以至於坐了半天,三根嬸子的表情都是茫然的。
她茫然,趙白州更茫然了。
他好像收了一個了不得的閨女啊。
這……
趙白州嚇蒙了,所以整個人還保持著自己邁出去一隻腳的樣子,立於原地沒動,嘴巴張得大大的。
春眠其實發現趙白州回來了,見他一直站在那裡沒動,大約也猜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春眠也不怕試探,在春眠看來,你還有被利用的價值,便也有了在這個家裡存在的必要。
所以,春眠不怕趙白州試探自己,而且對方不含惡意,春眠就更不會在意了。
“真是不好意思,三根嬸子,我性子直,說話不會拐彎,如果說的話不中聽了,還望三根嬸子,彆放在心上。”說到這裡,春眠勾勾唇,夜色下這一抹笑,冷漠涼薄又透著一絲殘忍的意味。
在三根嬸子沒反應過來之時,春眠接著說道:“我也知道,實話不好聽,但是誰讓我這個人實誠呢,就喜歡說實話。”
“你這個小娘皮,你你你……”三根嬸子在村裡橫行這麼多年,哪裡吃過這麼大的虧?
這個時候氣得口不擇言:“老娘和你拚了,拚了!不不不不,你這是故意傷人,來人啊,救命啊,秀才公家的人打人啦!”
三根嬸子腦子轉的還挺快的,這個時候借用了春眠白天懟她的說辭,直接就嚎開了。
“三根嬸子說的是,你儘管嚎,把裡正嚎來了,咱們也好算算,你這幾年,從我們家裡借走的鹽啊,糖啊,穀子啊,糕點啊,布料啊這些東西,算起來,有十幾兩銀子了吧。”春眠不僅不在意三根嬸子的狼嚎,還往火上澆油。
三根嬸子原本還嚎著呢,一聽春眠這樣說,再一看月色下春眠模糊不清的笑容,不知道為什麼,身上一僵,汗毛都立了起來。
有那麼一瞬間,三根嬸子覺得自己麵對的不是人,而是山上最可怕,最凶殘的野獸!
意識到這些的時候,三根嬸子麵色涮的一下變得慘白慘白的!
下一秒,三根嬸子連滾帶爬的往家跑,路過趙白州,她甚至連頭都沒敢抬,好像身後有狼在攆她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