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窗打開之後,顧思深並沒有主動開口的意思,隻是用一種複雜的眼神看著春眠。
春眠也不急著開口,神情淡淡的看了顧思深一眼之後,便收了回來,接著擺弄著手機。
與其跟這塊叉燒說話,還不如和張悅研究一下,他們去晚會的細節,捐錢隻是一部分,還需要捐些機器之類的,這些才是重要的。
而這些機器,需要從國外買。
需要有門路,有人脈才能弄到。
張悅也有這個意思,可惜,她流氓的表示,自己沒這個本事呢。
【張悅:衛總,醫生說了我胃不好,得吃軟飯。】
春眠:……
聽聽,聽聽,這是正常員工該說的話嗎?
窗外的顧思深還想裝深沉讓春眠先開口呢,可惜春眠根本不吃他這一套。
從前不吃,現在也不可能吃。
“媽,你居然立了遺囑說以後的東西,都捐給國家?”顧思深等了很久,也沒等來春眠的一句關心問候,氣惱之下的顧思深壓下了滿腔怒火,聲音沉沉的問道。
問完之後,顧思深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心裡莫名的就跟著委屈了起來。
怎麼會這樣呢?
他都不知道,事情怎麼就會變成這樣呢?
他媽以前最疼他的啊,什麼事情,隻要他鬨著僵著,最後他媽都會妥協,怎麼這一次就鬨成這樣了呢?
顧思深不想承認自己後悔了,沒了春眠在身後幫著他收拾各種爛攤子,他的路走的並不順暢,甚至不過一年多的時間,他就已經將到手的一切輸掉了大半。
“和你有關係嗎?”一聽顧思深今天找過來是為了說這件事情,春眠涼薄的笑了笑,然後抬頭冷聲反問道。
顧思深被噎了一下,反應了一會兒之後,這才一臉痛苦,啞聲道:“我是你親兒子啊!”
“我說沒說過,生你還不如生塊叉燒呢?”幾乎是顧思深的話音落下,春眠便笑著反問回去。
顧思深被直接噎在原地,心裡委屈的像是在檸檬汁裡泡了又泡的,又回鍋喝了一杯苦瓜汁,整個人委屈,酸澀又惱火。
顧思深委屈不想說話,他總覺得,自己在春眠這裡的底線不應該是這樣的,應該再低一些的。
他鬨的再過,那也是春眠的親兒子,難不成親媽還真能記兒子的仇?
春眠表示,還真能呢。
你把你親媽坑成啥樣了,你心裡沒數?
這麼一想,春眠突然覺得,顧思深心裡還真沒數。
不說劇情裡發生的事情,單說自己過來之後,顧思深這一臉有恃無恐的模樣,便知道他心裡十分沒數了。
“還有事兒?”見顧思深冷著臉不說話,麵上還夾雜著一絲委屈,春眠挑眉又問了一句。
顧思深唇線崩得緊緊的不說話,眉眼深深的盯著春眠看。
他似乎是想以一種沉默的方式,來跟春眠訴說自己的不滿。
可惜,春眠真不想care。
“開車吧。”沒再多看顧思深一眼,春眠關上了車窗,示意聞雪開車。
這一次,顧思深倒是沒攔著。
春眠還以為,顧思深在自己這裡撞了牆,便會放棄了。
結果,第二天開始,顧老太太和顧民還有顧思深的堂叔啊,堂姑之流的,都開始找上門來了。
他們進不去小區,就學著顧思深這樣,在地下停車場這塊兒攔著車。
第一天,春眠防不勝防,被顧民攔著了。
顧民上來就痛斥春眠敗家,好好的家業不留給兒子,不留給顧家,居然要捐給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