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還挺瘮得慌。
“你和你弟弟大不可必對你這個庶女妹妹的事情這麼上心,畢竟她和陳姨娘吃你親娘的嫁妝,還罵你親娘的不好……”春眠說到這裡笑了笑,眉眼輕挑,神情之間帶著幾分挑釁的看向了老夫人。
老夫人一聽春眠說這話,頓時心驚,下意識的想開口阻止。
他們吃用晏景蕭原配夫人嫁妝的事情,雖然在府裡是不能說的秘密,但是知道的人也不太多,像是晏江臨這樣的男子,因為主外的緣故,並不過問後宅之事,所以是不知道的。
若是被春眠挑破了……
老夫人隻覺得自己心頭火更旺了,聲音尖銳的吼道:“還不快把她給我捆了,如此不孝的賤婦,便是押到祠堂都是辱沒了祖宗,直接就捆在這裡跪著,什麼時候知道錯了,什麼時候再說。”
老夫人想搶在春眠之前,把她的話給壓下去。
可惜,一眾嬤嬤和婢女剛被收拾過,這會兒一個個猶豫不前,便是有老夫人的命令在這裡,她們也都是畏手畏腳的。
看著自己身邊人如此,老夫人又差點氣了一個絕倒。
“你們母親的嫁妝,都填了晏府的花銷空缺,陳姨娘和晏明梨吃穿用度都挑好的來,比彆人家的正室夫人還有嫡女,吃用還好,你們就不好奇,憑借著你們父親的那點俸祿,能做到如此?而且你們父親的俸祿都花在哪裡了,你們想來比我這個後宅婦人更清楚吧?”春眠給了那群瑟瑟發抖的仆人一個冷漠的眼神,接著開口。
她的聲音聽似很輕,但是卻又重重的敲擊在晏江臨的心口。
如果說晏風臨年紀還小,根本不知道這些事情。
但是晏江臨卻已經在軍營中摸爬滾打過兩年,見的多,聽的也多了,很多事情自然也便明白了。
他對於陳扶月和晏明梨倒是沒有特彆明顯的惡感,這跟他母親的性格有關,不怎麼愛爭,習慣性的忍讓。
再加上,可能是考慮到晏明梨是女子,他一個當哥哥的,倒是不好跟個姑娘計較太多。
可是若是涉及到母親的嫁妝問題……
那這件事情,就要另當彆論了。
“江臨,你莫要聽這個賤婦胡說,她怕是得了失心瘋,如今就在這裡胡說八道!”老夫人生怕晏江臨信了,然後再跟他們生出了隔閡,急急的開口。
看那神情還有舉止,心虛的意味十足。
晏江臨也不是個傻的,一看祖母如此,心下一沉,稍稍沉默了許久,這才啞聲問道:“祖母的意思是,母親的嫁妝還在,誰也沒動過,便是拿出了些許貼補了家用,但是大頭還在是嗎?”
一句話問得老夫人啞口,她倒是想一口咬定的說道:當然。
可是萬一,晏江臨再讓她現場拿出來怎麼辦?
老夫人猶豫的態度已經能說明一切,晏江臨隻覺得心頭驀的冷了許多。
明明已經接近夏日,溫度越來越高了,可是晏江臨卻覺得,自己似是身處冰天雪地之中,手腳都跟著慢慢的變冷了。
老夫人心虛,卻還是想補救:“江臨,府上用度複雜,你父親的俸祿多數貼給了軍中,這一點你也知道,所以多少占用了一點你母親的嫁妝,這一點你母親在時,也是知道和應允的,你總不會為了這麼一點小事,就跟祖母離了心吧?”
說到這裡,老夫人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還有神情,目光沉沉的盯著晏江臨,聲音卻緩和了不少:“江臨,莫讓一個賤婦離間了咱們祖孫之間的情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