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夫被突然探出來的紅藥嚇了一跳,自己在那裡反應了半天,這才驚吼出聲:“你怎麼掙脫的?”
因為並不相信南朝人,所以使者他們特意用了自己的法子捆的兩個姑娘,在他們看來,除非他們主動解綁,不然的話,春眠和紅藥能被直接捆到草原。
可是如今,紅藥雖然神情驚恐,但是人卻是已經是掙脫了的狀態,這不科學啊!
車夫一聲怒吼,倒是引得前麵馬車裡的人注意,包括一眾儀仗護衛軍。
“怎麼回事兒?”前麵的使者聽著後麵的動靜,不由沉聲問了一句。
馬上就有侍衛打馬過來看了一下情況。
然後就看到車夫一臉驚恐的把車簾子掀開,露出來裡麵過於淡定的主仆倆。
不不不,那個婢女模樣的小丫頭,麵上還是帶著幾分畏懼的。
但是另外一個,這會兒正坐在中間,一臉淡定,甚至在看到有人的目光放過去,她還和善的點了點頭。
“你你你……”打馬過來的侍衛也蒙了,這是怎麼回事兒?
“你們沒捆緊?”侍衛慌了一下,下意識反問了一下車夫。
車夫覺得自己也冤啊:“那怎麼可能,是咱們的人捆的。”
兩個人互相看了看,然後又一臉見鬼的看了看春眠,最後還是侍衛打馬回前麵的報使者了。
他們駛出京城有一段距離了,這會兒還在野外,不遠處倒是有村子,不過他們暫時並不準備停歇,而是打算趕在天黑之前,進入下個城市,然後挑個好驛站。
結果如今出現了這樣的事情,侍衛回報了使者之後,使者不得不暫時讓儀仗停下來。
“怎麼回事兒?”使者是個中年男人,身高大約有兩米,真身高體壯似熊一般,長的還算是可以,不過大概是因為氣候的原因,所以膚色很黑,還隱隱的有些發亮。
大概是一個夏天曬完了,還沒緩過來。
他雖然長得像熊,但是臉並不凶,而且神情也相對溫和。
這會兒開口,聲音雖然渾厚,卻並不驚人。
“她,她們不知道怎麼的,就掙脫了。”車夫有些緊張的解釋,好怕自己被誤會通了敵。
使者看了一眼有些慌的車夫,又看了一眼車裡雲淡風輕的主仆倆,目光微沉。
“使者大人。”看到來人,春眠微微頷首,以示客氣。
不過春眠坐在那裡沒動,反倒像是上位者一般,氣場也很足。
倒並不像是他們平日裡碰到的南朝女人,這讓使者神情微動,片刻之後,這才冷聲開口:“所以,不愧是晏景蕭的夫人,功夫了得。”
使者覺得自己想明白了,因為春眠是晏景蕭的夫人,所以會些功夫,能自我解綁也是正常的。
隻是還不等使者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之時,便看到春眠衝著他擺了擺手道:“我與晏景蕭成婚當日,他便遠赴戰場了,我與他之間,隻在婚前匆匆見過一麵,連話都沒說過。”
說到這裡,春眠低低一笑,在使者微沉的目光中,輕聲問道:“所以,他怎麼樣跟我有什麼關係?我厲不厲害,又跟他有什麼關係呢?兩個陌生人罷了。”
“你……”可能是因為春眠過於淡定,使者猶豫了一下開口,想問的話,還是沒問出來,隻是一瞬不瞬的盯著春眠在看。
被人用冷漠殘忍的目光盯著看,紅藥已經快要忍不住瑟瑟發抖,春眠卻是翻動了一下手掌,然後在一眾人詫異又驚疑的注視之下,在掌心開出一朵漂亮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