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是個力氣活,也是個精細活。
不過她的鞋底子已經納的差不多了,下午來的時候,她把鞋麵都帶了過來。
鞋麵是村裡經常見到的純黑色土布,結實耐造,臟了也看不太出來。
“你明年開春還有沒有得穿,要不要一起來,你沒力氣的話,放著我來!”周玉婷抱著針線筐過來的時候,還問了一下春眠。
“我的還能穿,我給玉蓉納一雙吧,她穿鞋廢。”春眠自己倒是不需要,因為委托人的鞋子還好,還能穿。
不過周玉蓉穿鞋特彆廢,可能是跟走路的姿勢有些關係。
大嫂和周奶奶都不在家,二娃沒人帶,王小翠精神頭還不好,隻能讓周玉蓉帶。
而且她也不會納鞋底子。
“來來來,一起一起。”周玉婷一聽春眠不會閒著,也來了精神。
兩個人各自抱著針線筐,時不時的就說幾句話。
好半天之後,外麵突然傳來一陣喧鬨聲,似乎還有女人長長的尖叫聲,驚得周玉婷手上一抖,針直接紮進了手裡。
“媽呀媽呀,這是怎麼了?”周玉婷一邊把被紮的手指含到嘴裡,一邊飛快下地,趿拉著鞋就衝出去看。
周玉蓉也喜歡熱鬨,順手把二娃扔進春眠懷裡,草草說了一句:“大姐,你先看一下。”
然後也跟著跳到地上出去看熱鬨了。
春眠倒也不急,心裡大概猜到是什麼情況。
趙香梅比委托人運氣好,命不該絕,大概是被誰發現了吧?
春眠這邊又上了一層鞋底子之後,周玉婷和周玉蓉這才捂緊棉襖回了屋。
一回來,各種搓著手,顯然是凍得不輕。
周玉婷一邊打著哆嗦一邊飛快的說道:“是孫家剛結婚的那位,不知道怎麼摔在山上了,被五嬸他們看到了,直接把人拖了回來。”
“我剛才瞧著,那人都凍僵了,不會直接凍死了吧?就這天,在外麵待一會兒,都覺得能凍成冰溜子。”周玉蓉在一邊跟著說了一句,一邊說還一邊捂耳朵,接著說道:“剛才應該把圍巾戴上的,不會把耳朵凍壞了吧,我可不想生凍瘡。”
“不能不能,彆胡說。”周玉婷在一邊呸呸了幾句,然後才扭過頭跟春眠說道:“人應該是沒死,不過摔的應該是不輕,聽說有一條腿都軟了,褲子上麵都是血凍成的冰。”
“好好的,她跑咱們村做什麼?”知道趙香梅摔的不輕,春眠滿意了幾分,麵上卻裝作不知情的輕聲問了一句。
兩個小姐妹都沒多想,周玉蓉不知情,周玉婷略微知道一些,畢竟周二伯娘就是村裡的八卦小隊長,那東家長,西家短的,就沒有她不知道的事情。
就是時代限製了她的發展,如果放在現代,果斷衝在第一線的八卦挖掘機。
周二伯娘曾經乾過,為了聽八卦,晚上貓在人家後牆角的事情來!
當然,如果不是她自己說起來,彆人都不知道,她曾經大冬天晚上不睡覺,就為了去聽八卦,凍的半邊身子都木了才回的家。
不過周二伯娘嘴倒是不怎麼碎,八卦多數也都是跟自己的女兒分享一下,彆人她輕易不會說,便是參與的八卦話題,說起什麼,那也是說的全村大部分人都知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