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你來我往,等到了夏天的時候,已經變成了無話不說的朋友。
包括當初的偶遇,邱氏是個藏不住的性子,也開玩笑一般的和春眠說了起來,一邊說還一邊慶幸,還好春眠那天出現了,不然的話,她怕是要死在流民的刀下了。
“也是我命好,遇上了侄女你啊。”邱氏的長子都比春眠要大兩歲,兩個人自然不好以姐妹相稱,邱氏一直喚春眠為侄女。
春眠也從善如流,一直喚邱氏為嬸母。
對於當初偶遇的事情,邱氏坦白,春眠倒是沒多說什麼,隻是笑著說道:“嬸母自然是命最好的那個了。”
大概是因為這話從不同的人嘴裡說出來,聽起來的感覺也不同,聽彆人說,邱氏會覺得,這是溜須拍馬,但是從春眠嘴裡說出來,她聽著就覺得十分舒服。
“你呀,就是會說話。”邱氏被春眠哄的眉開眼笑的,說著說著就說起了邱大人最近的煩心事兒。
寧朝如今已經和北商達成了友好同盟,下一步估計就是聯手對付西楚了。
邱老爺身為邊關城的知府大人,守著西楚的第一道關,真的打起來了,也不曉得邊關城會變成什麼樣。
“安生沒兩年,怕是又要打起來了,彆的事情倒也還好說,可是這鹽都是從北寧那邊買回來的,如果真打起來了,兩國不可能再通貿易,說不好北寧根本不可能再往咱們這邊輸送細鹽,到時候這些都是問題啊。”想起了老皇帝在位的時候,為了鹽的事情,再加上老皇帝也不想打仗,連送了寧朝十三城的事情,邱氏隻覺得陣陣頭疼。
北寧就是寧朝,在其它兩國眼裡,寧朝又稱之為北寧。
春眠原本就準備,在最近裝做不輕意的把曬鹽的事情捅出來,結果瞌睡來了邱氏就直接送枕頭。
機會這不就來了!
“嬸母,咱們靠海這麼近,直接海水曬鹽不就可以了嗎?”春眠語氣自在,神情淡然。
看她這樣,邱氏無奈的笑了笑道:“你這孩子,如果真這麼簡單,當咱們不曬啊,這不是曬了也不能吃嗎?”
據說吃多了還對身體不好呢。
春眠也知道,粗曬的海鹽含有很多雜質和對身體不好的有害物質,這個需要進一步的加工。
聽邱氏的意思,西楚應該是嘗試著曬過海鹽,隻是因為技術不到位,所以鹽吃不了,隻能放棄了。
“再進一步加工呢?”聽了邱氏的話,春眠沉默了片刻,然後反問出聲。
一聽這話,邱氏心裡一個咯噔,似是想到了什麼,猛的抬起頭去看春眠,眸底帶著探究還有期待,壓下了心裡的激動,邱氏的聲音還是控製不住的顫抖:“憐兒,你是不是有法子?”
春眠既然接起了這個話頭,說不好心裡真有些什麼想法。
知府大人一直說,春眠應該是個有秘密的人。
邱氏雖然也有些猜測,但是因為跟春眠相處的很好,她倒是很少會想這些事情。
如今倒是反應過來似乎有哪裡不對的樣子,如果真的不成,春眠應該早就已經找彆的話題安慰自己,而不是一直在這個話題上反複來回的打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