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宸殿。
勤政的皇帝青聿澤合上一份折子,輕輕吐了口氣。
“各方心思難測……這次的萬國之宴……難了……”
盛朝如今的境況,看著繁花似錦,其實是烈火烹油。
一家獨大是好,但也容易招致其他人的抱團。
恍若春秋時期的秦朝,合縱連橫一向是個好計謀。
他大盛若是太過自信,一個不慎,可能就會跌入萬丈深淵。
畢竟,若是其他國家都聯起手來對付大盛,即使是自認盛朝雄兵天下無人能敵的青聿澤也不敢說必贏。
那些個人都盼著他出錯,他偏偏就不如他們的意!
皇帝的眼中閃過精光。
看見皇帝在休息,一旁頭發有些白痕的太監總管像柳枝一樣,彎下腰,壓低聲音問道:“陛下可是累了,是否需要招幾位娘娘過來服侍?”
青聿澤嫌棄地揮手:“不必了。”
他現在哪有空見那群無聊的女人。
“對了,昨日閒兒應該見過各國使者了,他現在人在哪?”
“回稟陛下,太子殿下今日和統領大人去了刑部。”老總管彎著腰。
聽到這意料之外的回應,青聿澤愣了一下:“刑部?”
“他去刑部做什麼?”
“似乎……是和大日國有關。”非常懂皇帝心思的老總管點到即止。
青聿澤冷笑一聲:“哼!大日國?”
“那個腦子有問題,想飛上天,和太陽肩並肩的白癡國度?這次他們又乾了什麼好事?”
他可是還記著,那腦子有坑的大日王子曾經差點砍掉他家丞相的腳趾!
試圖翻舊賬的皇帝一揮袖,站起身。
“朕也去觀摩一下!”
……
“皇兄來刑部做什麼?”
同樣一句話,齊王也問了一遍。
陳墨看著眼前鬥誌昂揚、和以往感覺不一樣的齊王,沉默了一瞬。
他想起齊王身染瘟疫,發熱昏迷時,嘴裡都喊著顏氏女的名字,有點被對方追逐愛情的執著打動了。
“二弟,若是你真心喜歡顏瑤,我可以向父皇提……”
齊王瞬間打斷:“你怎麼知道她的閨名?!”
陳墨:“…………”
是你病重昏迷時,自己嘴裡喊的啊。
他隻是恰巧聽到罷了。
看著陳墨那欲言又止的模樣,齊王心中愈發憤恨。
父皇!
您怎麼能這樣!
女兒家的閨名何其**,您居然就這麼告訴太子了?!
隻要一動嘴就被盯,陳墨隻能閉上嘴,頂著齊王的死亡眼神,默默走進刑部大門。
算了,這兩人的事情他還是不摻和了。
走到刑部正堂,在門口站著的顏尚書和戚安言已經等候多時了。
“見過太子殿下、齊王殿下。”
顏尚書也是位帥老頭,胡子頭發梳得整整齊齊,衣服也穿戴得板正,給兩人行禮時,規矩得讓人完全看不出內心的偏向。
陳墨暗道,這形象,確實適合當刑部尚書,看著就有股公正的感覺,他作出任何決策,都有種讓人不由信服的威力。
“兩位殿下可有指教?”相繼落座後,顏尚書問道。
陳墨淡淡道:“請尚書大人一切程序都依照律法進行,當我不存在就行。”
齊王也這麼說。
聽兩人這麼說,坐於上首的顏尚書頓時收斂了表情,端莊嚴肅道:“帶犯人!”
大日國的人和北鬥國的人都被帶了上來。
兩邊呈鮮明對比。
看到大日王子似乎又壯了一圈的腰圍,陳墨的視線難以移開。
刑部大牢的待遇,真的有那麼好嗎?
而齊王看到依舊倨傲的大日王子,回想起自己被罵的畫麵,臉色難看了一瞬,但很快就消失了。
“淳斯勒,你可知罪!還不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