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那雙眼眸就像夜色下朦朧柔和的月光。
越是置身黑暗之人,越會移不開目光。
它就像是引領黑暗之中人們的神明。
沒有路的時候,它就是道標。
“……殿下……來不及了……”
為什麼……
不能早一點……
溫總管放下手臂,麵無表情,手指卻在微微顫抖。
“哢嚓!”
“哢嚓!”
“哢嚓!”
同一時間。
一隊渾身鎧甲的禁軍出現,瞬間包圍了這裡。
“若是您能早點……”
溫總管眼底透著一絲哀傷。
隊伍中,一個全副武裝的中年人大步走來。
“喂,你個老閹人!在那和廢太子說什麼廢話呢?你到底會不會辦事啊?!”
陳墨淡定地掃了眼涼亭周圍全副武裝的禁軍。
大盛稱霸天下的武力,在此刻彰顯無疑。
這陣仗。
彆說隻是一個文弱太子,就是上次那位能以一敵十的大日王子來也逃不了。
但陳墨一點也不像被人劫持,麵色從容地迎著對方厭惡的視線,道:“你是鐘統領的副將?”
“……你!”副將沉怒咬牙。
他此生最恨被鐘重山壓一頭!
每次被人提起,都是‘鐘重山的副將’。
副將、副將、副將……
吵死了!
他明明有自己的名字!
是不是隻有鐘重山消失了,你們才能看到他的存在?!
陳墨不以為意,隻是轉頭看向院門時,漆黑的眸中這才顯現出一點擔憂。
“你沒為難我的守衛吧?”
院門外。
實力不弱的一眾侍衛被數量多於他們十倍的士兵圍住。
這自然是打不過的。
於是,傷的傷,殘的殘。
但他們依舊不投降,士氣高昂,有幾人的嘴角甚至還夠著猙獰挑釁的笑意。
“老劉,你不行啊!我比你多打暈兩個喲!”
“呸!閉嘴吧老陸!要不是我剛剛及時救你,你的手早就沒了!好好感激兄長大人吧!”
“兄長個屁!我剛剛難道沒救你?還是說,你喜歡單腿跳著回家?”
“我說……你倆能不能彆廢話了……快來……幫……呼……”
老劉老陸當即轉身。
“小林子,你莫不是腎虛?怎麼這麼不禁揍?”
精疲力儘的林侍衛:……請問,他可以打隊友嗎?
見陳墨終於動容了,副將眼眸裡淬著毒液,笑容極其惡心欠揍。
“這個嘛……就要看殿下的表現了!”
陳墨麵無表情地抬手。
試圖從麵色複雜的溫總管手裡抽走那封信件。
陳墨手一頓:…………
你彆突然攥那麼緊啊?
他抽不動。
“其實你們不用那麼麻煩,無論齊王還是淑妃,大日還是北鬥,我都沒想過阻止,你們想做什麼就去做吧,隻要不後悔。”
說出這番話的陳墨極其真誠。
不就是宮廷政變嘛!
放心啦~
他絕對會乖乖待在無憂宮裡,哪兒都不去的。
所以,你們真的用不著那麼緊張。
叛軍:??!
嗯?
他是怎麼知道那麼多幕後主謀的?!
在副將和溫總管驚駭的眼神中,陳墨手一用勁,終於抽出了那封被塗了毒的信件。
這信確實是從定北軍寄來的。
隻是剛好被叛軍利用罷了。
陳墨非常淡定地當著叛軍的麵拆開,看著上麵僅有的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