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被那些人給鬨的!
傅狻頓時閉嘴了,他怕再說下去,這位禁軍統領大人要打他了。
“……好吧,辛苦你們了。”
“自責所在,傅尚書勿怪。”說完,鐘統領站回原位。
傅狻:……怎麼又是傅尚書,他難道就不值一句傅相嗎?
新皇身邊的人真沒眼力勁!
傅狻悻悻地走了進去。
陳墨一眼就看到他手裡那個眼熟的方盒子:“傅老太醫讓你來的?”
傅狻臉上劃過一抹尷尬,想起自己之前對陳墨的懷疑,眼神飄忽,看上看下,就是不敢看陳墨:“是、是啊。”
“這裡麵是什麼?”青聿澤放下茶盞,好奇地問道。
陳墨接過傅狻手裡的盒子,轉手遞給青聿澤:“藥方。”
“……藥方?”
青聿澤懵了一下,然後才反應過來,眼中劃過震驚。
“那個太陽神的審判有解藥?!”
陳墨傅狻一愣:……真是沒想到啊,那個真徳王子居然把皇帝都給帶偏了!
太陽神的審判是什麼鬼?
“和神沒關係,那隻是一種有毒的物質罷了,認真研究,自然是有解毒的方法。”陳墨扶額,解釋道。
“我以為傅老隻是在安慰我。”
看完藥方還有後麵傅老太醫附加的試驗案例,存活率很高,青聿澤這時才放鬆下來。
其實之前傅老太醫也有幫他調養,但中毒已深,也就是皇室底蘊深,有很多吊命的藥物,換個普通人早就暴斃了。
陳墨眉頭一動:“哦,原來父皇之前不相信啊?怪不得禪位的動作那麼迅速。那現在相信了,可以……”
“不!”青聿澤當即拒絕。
廢話!
他的繼承人那麼優秀,江山穩固,他終於可以安心養老了,為什麼要回去?
“我相信你能處理好國事的,實在不行……”
青聿澤的目光劃過傅狻,這個就算了,不夠穩重。
“戚相可以幫你,缺人的話,你也可以把安言、翊天他們提上來,反正顏老也差不多要退了。”
戚相是大盛的定海神針,又是陳墨的舅舅。
翟翊天是內定的刑部尚書,戚安言文武雙群,朝堂邊疆,哪兒都能放。
他大盛稱霸天下,最不缺的就是人才。
甚至,真要用人,殷天樞那邊還能再加好幾個,對外邦人來說,能入大盛做官是無上榮耀,絕對忠心耿耿。
站在大殿裡的傅狻額角青筋抽動。
等一下,陛下!
你剛剛把視線移開是什麼意思?
他哪裡不如那個姓戚的?
不僅比不過父親,甚至還比不過兒子?!
傅狻一賭氣,行禮道:“陛下,臣也可以替君分憂!”
陳墨瞥了他一眼,暗歎道:傅尚書,你這是被青聿澤給耍了,都沒發現嗎?
不過,大概青聿澤也是知道,傅狻這個性格就是需要激將法才行全部發揮……吧?
隻能在心裡這樣說服自己,然後忽視老狐狸背後的那條尾巴。
陳墨很是同情地看著一無所知的傅狻。
“傅尚書有心了。”
看著兩人關係還算融洽,青聿澤隨□□代了兩句後,就拿著藥方走人,他現在十分心急地想去太醫院和傅老太醫聊聊。
“傅尚書還有什麼事嗎?”送走青聿澤後,陳墨問。
談及正事,傅狻還是十分靠譜的。
“回稟陛下,就萬國之宴事宜,臣等商議的結論是…………”
然後。
兩人就商議到了夕陽西下,再到夜幕降臨。
天上星子閃爍。
聽著裡麵的動靜,守在門外的溫總管有些擔心,暗自給鐘統領使眼色,但鐘統領就當做沒看到,他的任務就是站崗,陛下沒有吩咐就一動不動。
最後還是明鈺看不過,端了盤子進來,心疼道:“陛下,先吃一點吧?”
陳墨放下筆,揉了揉額角,轉頭看了眼窗外的天色:“什麼時辰了?”
“回陛下,已經亥時了。”
陳墨眸中劃過一抹詫異。
晚上九點了?
怪不得外麵的天都黑了。
回過神的傅狻也感受到了一陣頭暈眼花。
他們這是工作了多久啊?
好久沒有這種沉浸的感覺了。
他開始還以為新君需要很長時間才能上手,沒想到……
本來還想勸青聿澤的傅狻決定閉嘴,就當自己沒有過這個想法。
陳墨看了眼桌上自己寫的記錄,又看了一眼傅狻的狀態,揮手道:“時間不早了,傅尚書先回去吧,剩下的明日朝堂上再說。”
傅狻也覺得自己該回去了,起身拜謝:“多謝陛下體恤!”
看著傅狻的出去背影,陳墨鬆了口氣,依靠在椅背上。
他本以為自己接下來就能休息了。
“陛下。”
溫總管又進來了。
陳墨忍不住給自己灌了一口濃茶:“……何事?”
“淑妃娘娘求見,還有鎮南軍上請的折子。”
溫總管身後,兩個禁軍抬了一個箱子進來。
陳墨探頭瞄了一眼。
————全是折子。
行吧……
他就知道,皇帝是個相當苦逼崗位。
不僅沒有假期,連退休都難。
像青聿澤這樣能活著禪位的少之又少,大部分人的下場都不太好。
哪怕是早期是明君,晚期也難免遭遇一些“小磨難”。
陳墨放空大腦。
誰能想到,在現代,他連996都嫌棄,結果穿越後直接體驗了007工作製。
又瞥了一眼那個箱子。
想起明天還要上朝……
陳墨托著腮,已經開始思考要如何把這個位置傳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