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會真的被策反了吧?
被賴焱用幽怨眼神劃過的陳實忍不住腹誹了幾句。
然後看向陳墨:“……難道你不怕死?”
陳墨低下頭,歎了口氣,再抬起:“我說啊,為什麼你們都認為我怕死呢?到底是我在哪個地方給了你們這種錯覺?”
“我都當著你們幾個的麵前說出犯罪集團四個字了,你們怎麼還會覺得我怕死呢?怕死的人敢說這種話?!”
一向通透的陳墨終於感受到了什麼叫無奈。
他現在就無奈極了。
當然,他也不是鄙視那些追求“不死”的人,他就是覺得……
他都作死那麼多回了,為什麼還有人覺得他怕死?!
陳實隻能去掉一個字:“……你不怕?”
“我一個守法好公民,我怕什麼?倒是你們幾個啊……”陳墨用手指一個個點過去。
“嗬!”
“就算你們這次給國際法庭的案件立功,也絕對逃不過法律的製裁!”
你們幾個應該害怕才對啊!
三人都捕捉到了一個信息:“什麼立功?”
三人麵麵相覷。
他們不是罪犯嗎?怎麼還立功了?
陳墨托著下巴:“哎?我沒說嗎?”
“那算了,不說了。反正我也上不了國際法庭了,看你們那麼堅決要殺我滅口,估計我是活不到今天晚飯了。唉,就是可憐了我即將釣上來的大魚啊……”
陳實三人覺得這話槽點太多,都不知道該從哪一個吐起好。
“又動了!又動了!”陳墨忽然高興。
“這次總該是魚上鉤了吧?”
身為釣魚高手的賴焱抬頭,忍不住拍了一下額頭:“那個、孟教授,要不……你先看看你的餌還在不在?”
他剛剛都看到水下那乾乾淨淨的鉤子了。
這能釣上來?
釣了個寂寞!
陳墨不理會:“我有餌,肯定能釣上來的。”
陳實看著他固執的模樣,忽然心頭一空,恍如從萬米高空掉進某個無底深淵,心口疼得要命。
他的腦海中有什麼靈光一閃而過,似乎是他曾經曆過的某個類似場景的畫麵。
那個和陳墨相似的身影就站在他麵前,也差不多是這個表情。
哀而不傷,溫柔又堅定。
哪怕記憶中一片漆黑,這個身影也好似泛著熒熒白光,讓他無法忽視。
……就像夜晚高懸的月亮一樣。
“好了,你們也不要繃著了!”
耳邊那道清雅的聲音再次響起,陳實一驚,迅速回神。
“彆擺出一副你們好像很怕死的樣子,我知道你們不是追求“隻要能活著怎麼樣都好”的人,要殺我,你們早動手了,哪會等到現在?”
一心都是魚的陳墨已經不想和他們來來回回對峙了,直接揭開最後一層簾子,大家一起敞開天窗說亮話吧!
“有什麼要求直接說,咱們求同存異,互利共贏,好吧?”
剛想說什麼反駁的裴小雨不由卡了一下殼,孟教授,您和歹徒說什麼互利共贏呢?
陳墨依舊蹲著。
“現在你們有兩條路可以選擇。”
“選第一條路,走自首立功的道路,那這次賴焱設計、裴小雨執行、陳實斷後的案子,就等你們回來後再判。”
陳實皺眉:“如果我選第二條路呢?”
“唔,選第二條啊……”
陳墨忽然歪頭提問:“話說,你們難道都不覺得,賀瀧他出去的時間太久了嗎?”
等下!
難不成!
裴小雨瞳孔一縮,條件反射地回頭,看向橋那邊。
“哢噠。”
活動好了身子,早就爬下的孟淼手掌一動,狙擊手就位。
而在她的身邊。
有十幾個一樣的人影。
你們說,賀瀧為什麼一去不回?
“………………”
此時的河灘邊,沉默是金。
陳墨盯著開始震動的水麵,似乎有魚咬鉤了,一臉的從容淡定:“唉,我也不懂談判,你們就自己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