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你……你、咳咳咳咳、你謀殺啊!”
蘇悔麵色扭曲地嗆咳著, 還不忘用眼神殺死顧川行。
顧川行理直氣壯地仰著下巴。
“我有說過一句假話嗎?”
天地良心,他隻說過香氣沁人心脾,可沒說這東西“色香味”俱全!
“這件事告訴你, 遇事彆太想當然!太單純, 被表象所騙, 落得這個下場, 隻能說活該!”顧川行仗著蘇悔現在說不了話, 在一旁樂嗬地說著風涼話。
蘇悔恨恨地瞪他, 捂著嘴, 哪怕一直在咳嗽,也要開口說話。
“你、咳咳咳、你絕對是之前先中招,所以……呃咳咳……專門來騙我!彆裝……你這個咳咳咳咳王八蛋!”
強撐著說完一句話, 蘇悔的胃就造反了, 連忙轉身。
“呃……咳咳咳咳咳咳!”
顧川行這時候還走過去給他拍背, 一副照顧小孩子的樣子。
“師弟真是的,師尊的藥湯再好喝,也不能喝那麼急啊!看, 嗆著了吧?”
蘇悔說不出話, 隻能用手指拚命點著他:你給他等著!
顧川行回以微笑。
陳墨笑眯眯地看著兩個徒弟相親相愛。
“川行要再來一碗嗎?”
陳墨拿著勺子的手向上提了提。
“不用了!多謝師尊好意!”
顧川行臉色一變, 當即拒絕。
蘇悔卻是笑了,一個勁推他:“咳咳咳咳……他要!”
陳墨輕笑:“不用急,晚上還有。”
這下師兄弟倆臉色都變了。
顧川行還有點理智, 連忙換話題問道:“師尊,這一副藥的主藥是什麼?我記憶中似乎沒有這種味道。”
陳墨眼神動了動,示意了一下:“你們不是一直有見嗎?”
剛止住咳嗽的蘇悔也愣了一下, 轉頭向外看去。
綠中帶白的茵茵小草不僅在屋門口有, 幾乎遍布整個醫仙穀, 小巧秀氣,在陽光的照射下肆意生長著,格外有生機。
蘇悔之前一直沒注意過腳下的它們,現在被師尊提醒,他突然發現,這些長在醫仙穀的小草明明長著冰美人一樣的顏色,卻又有著陽光少年的朝氣蓬勃,還有堅韌不拔的好品質。
如果草類也有顏值的話,那這些小草絕對是頭籌!
“不會是指那些草吧?”
蘇悔指了指屋外的草地。
“那是‘舍身草’。”陳墨也不隱瞞。
顧川行頓時驚道:“啊!就是那個傳說中被臨死前的謫仙人的鮮血浸染,可以治愈世間一切疾病的神草?!”
“……”陳墨默默地轉頭看向他。
真看不出來啊!
他這個徒弟表麵看著正正經經的,原來私底下也喜歡看那種幻想話本。
這種傳說難道不是一聽就知道是假的了嗎?!
果不其然,蘇悔也吐槽道:“你居然相信這種傳說,還是小孩子嗎?”
“但是,現在傳說成真了啊。”顧川行感歎地瞥了眼藥爐裡剩餘的蜜色藥汁,依舊香氣撲鼻,沁人心脾。
這東西如果真能壓製住‘閻王令’,在人心惶惶的宮裡,和神草也沒什麼區彆了。
蘇悔也反應過來了。
對哦!
被兩個徒弟火熱的眼神盯著的陳墨不得不告訴他們:“你們想多了!藥方還很粗糙,隻能暫時壓製。那一家子病患我會繼續照顧的,你們還是稍微想一想,他們為什麼會中毒吧。”
見這兩個徒弟已經快變得和他一樣鹹魚了,陳墨不得不出言提醒一句。
他可以鹹魚,是因為他不是這個世界的人,無論安朝變成什麼樣子他都可以接受,但他們兩個可不行。
這個世界有他們的理想。
“明白!”顧川行神色一正。
其實他早就著手去查了,隻是暫時還沒有結果。
“???”蘇悔眨眼,眼珠子左右看了看,不是很懂。
算了。
他放棄。
陳墨忽然想起一件事:“對了,你們就這麼把魚兒留在顧封身邊了?”
“……對啊,怎麼了?雖然萬林山莊的局勢亂了點,但有大師兄照顧,魚兒很安全的。”
蘇悔和顧川行兩人對視一眼,都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對。
雖然他們在表麵上都嫌棄顧封這個大師兄,但其實內心都挺尊敬他的。
他可不是說顧封照顧不好,而是————你們這是在給顧封送隊友,你們知道嗎?
陳墨看著一點都認識不到事情嚴重性顧川行,暗自搖了搖頭。
到時候和師兄弟們站在對立麵,可彆跑過來找他哭訴啊,他都已經提醒過了。
或許,這也算是帝王之路上必須要經曆的磨礪?
聽到陳墨提起萬林山莊,顧川行下意識想到之前突然走了的天機閣的兩位,眉頭微蹙。
“之前天機閣主是不是說皇宮裡出事了?”
蘇悔點頭:“好像是。”
“要不,去看看?順便把林大公子給送回去吧?”蘇悔對比那一家子病患還虛弱的林歌感到無語。
好好的一個萬林山莊的少莊主,怎麼弱了吧唧的?
林歌這幾天似乎是病情反複,一直在屋裡躺著。
陳墨知道那是怎麼回事。
人在注射疫苗後總會有點不適,這很正常。
“師尊去嗎?”顧川行忽然轉頭問了陳墨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