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真人!”
在看到來人的臉後,林簌趕緊收斂譴責,敬重地站起身行禮。
來的這位裁判真人也不敢端架子,回禮道:“打擾諸位的雅興了,隻是、首座,這裡是比武場。”
陳墨對上裁判真人眼中的無奈,有些不明所以,便順著他的視線向下望去。
林簌這時候也反應過來了,向場內看過去,忍不住捂嘴笑出聲:“噗!他們這是在打架?確定不是跳舞?”
比武場上的選手已經失了勝負心。
看到那兩個選手表現的戚覃歌,眼底帶著驚駭,望向陳墨:“是師兄琴聲裡的心境太強了,影響到他們了吧?”
他就彈個琴而已,有那麼厲害?
心裡不太明白的陳墨還是朝裁判致歉:“抱歉,擾了比賽。”
“哎!沒事沒事!”
裁判真人趕緊擺手,他可不是來找首座問罪的,他不敢,也沒資格。
見狀,唐長老也不好意思繼續讓陳墨彈琴影響大比,便提議道:“那我們換個地方吧?”
其他人都沒意見。
於是,幾人和裁判互相到了彆,離開了觀景台。
目送著他們離去之後,裁判真人也很感慨。
昨日他才剛見識過陳墨謀劃千裡的智謀,沒想到,今日就見識了對方震撼世間的實力。
這樣的人被仙君昭告天下,封為鎮壓一個時代的首座,他是不得不服啊!
裁判真人低頭,看著下方脫離琴音的影響後也沒有繼續刀劍相向的兩個選手,兩人看起來似乎惺惺相惜了起來。
真是可怕啊!
明明沒有半點攻擊力,卻比戚覃歌那外露的劍氣還令人感到害怕。
畢竟,誰都不想自己和敵人打著打著,突然失去勝負心,握手言和,或者引頸就戮。
雖然陳墨沒繼續展示,但作為法術高深的真人,裁判早就已經默默推衍出了之後的發展。
“之前還看不上首座的懶散,覺得仙君沒儘心管束徒弟,現在一看……”
裁判歎息著搖了搖頭,算是理解了為什麼仙君這麼放縱陳墨。
說實話,他家弟子要是能有首座的十分之一智謀和實力,彆說隻是懶散了,就是每天都躺床上睡覺都行!
可惜……
“哎呀!又來晚了!”
忽然,一道粉色乘風而來。
柳天影懊惱地看著空地,他大老遠跑來,還是沒見到人。
“你怎麼來了?”裁判笑嗬嗬地和他打招呼,也沒怪罪他的莽撞。
柳天影趕緊問道:“剛剛是誰在這彈奏?”
他心心念念的仙君啊!
不會又找不到了吧?
“你也聽到啦?哦,差點忘了,你一向喜歡音律,怪不得飛奔過來。”裁判笑著調侃,“怎麼這個表情?難不成首座的琴音還能影響到你?不太可能吧。”
誰?陳墨?
正愣神的柳天影聽到後半句,疑惑地抬頭:“……什麼琴音?”
心底則是泛起微波。
不會吧?!
不會真是陳墨彈的仙音吧?!
……
離去的陳墨自然不知道有個人即將因為他而重塑三觀。
在淨陽宮難得一見的竹林裡,他坐在大石頭上安安靜靜地彈了會兒琴,休息的時候隨意看了眼一旁少年和唐長老的棋局。
真是沒想到。
這倆臭棋簍子居然湊到了一起,還相處的不錯。
看著這兩人鬢邊的汗珠,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下得有多激烈呢,其實就是菜雞互啄,那棋盤亂的得陳墨都不忍直視。
隻是稍微看了一會,他就移開目光了。
畢竟,眼睜睜看著大好的機會被他們忽視,然後一臉堅定地下在莫名其妙的地方,實在是太難受了!
林簌也和她的覃哥哥玩夠了,不再打擾戚覃歌練劍,跑來和陳墨聊天。
“師兄,你有沒有覺得,那個陰陽人很奇怪?”看了眼棋局,林簌也感到辣眼睛,扭曲著臉移開了視線,小聲和陳墨說話。
陳墨側眸:“嗯?你是指,他恰好躲過了宴會裡的意外?”
“是啊,這也太巧了吧!”
林簌的玉手托著香腮:“他在宴會上的表現太假了!他可是個私生子啊,怎麼可能不知道謹慎行事?雖然他父親是真人,但這裡可是淨陽宮!”
淨陽宮規矩森嚴,裡麵的人被林簌比喻成太監,可想而知這裡的狀況,言下之意就是,淨陽宮的真人基本都是絕後的。
這時候突然出現一個私生子,想都不用想,肯定會被說閒話。
即便有他真人父親的庇護,也少不了私底下的排擠、使絆子。
“如果他真有那麼蠢,估計都活不到成年。”
更彆說,他還多次被提名為少主,隻是被四皇子那邊攔了下來。
經常調戲戚覃歌的林簌深知語言的力量,她不相信,在這種環境下成長的孩子,長大後不變態也就算了,居然還會蠢到當眾挑釁首座師兄、在宴會上發出聲音糾纏侍女、最後被人趕出去?
太反常了!
仔細想來,昨晚的那一幕,簡直就像是他故意這麼的,隻為逃過這一劫。
“師兄,你說他到底是不是故意的?!唔……乾脆把他抓來審問一番吧!實在不行,就讓戚師叔用冷臉恐嚇他!”
看著師妹冥思苦想的抓狂模樣,陳墨久違地被可愛到了,忍不住輕笑出聲。
一旁頻頻偷看他們的少年都忘了下棋,一副欲言又止又硬生生忍住的模樣。
直到聽到陳墨的笑聲,他才恨恨地拍下手裡捏了很久的棋子,說道:“既然你都知道了,直接揭穿我不就好了?還在這裡試探我做什麼?很好玩嗎?!”
在少年心裡,陳墨已經變成了一個有著惡趣味的大魔王。
要不然這個大魔王笑什麼?
肯定是覺得這個問題很可笑啊!
因為這人明明早就看破了這一切,知道那個陰陽人就是故意躲走的,並且還和他有勾連,卻依舊在那老神在在地聽著自己師妹各種分析,饒有興味地看著他用各種伎倆裝無辜,試圖隱瞞。
一想到陳墨一直都在把自己當猴戲耍,少年乾脆破罐子破摔地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瞪他。
笑個屁啊!
有本事就對他動手啊!
陳墨:???
不是吧?
他現在彈琴不行,連笑一下也不行了?
都說了!
不要腦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