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021 像招待客人的小夫妻。(2 / 2)

三分熱戀 魚曰曰 8161 字 10個月前

謝承禮抓住首飾盒的手不覺用力緊攥著,堅硬的錦盒在他的手中有些變形,電光石火之間,他想起了許冰戴的那枚搭配得不倫不類的領帶夾。

他終於知道為什麼眼熟了。

那晚,在尤枝的電腦屏幕上,除了那枚向日葵領帶夾,還有一枚銀色冰花狀的在下麵。

同一個牌子,差不多的價位。

冰花,許冰。

原來,那晚她看的領帶夾是送給許冰的,她也戴上了許冰送的項鏈。

謝承禮緊繃著下頜,突然覺得自己手中的手鏈格外諷刺。

廚房裡傳來水龍頭打開的聲音,尤枝反應過來,看了他一眼:“我還有事,你不想待在這兒……”

謝承禮突然低笑了一聲,打斷了她:“打擾你們了?”

尤枝頓了頓,這一次沒有說話,轉身朝廚房走去。

謝承禮盯著她的背影消失在廚房,裡麵很快傳來對話聲。

“收拾好了?”

“嗯。”

“能幫我拿一下圍裙嗎?”

“……我隻有女士的,可以嗎?”

“好像也隻能這樣了。”

“噗……”

謝承禮的角度,能清楚地看見尤枝將淡黃色的圍裙拿給了許冰,後者掛在了脖頸,尤枝停頓了一秒鐘,在身後為他係上了帶子。

整個過程,許冰始終在認真地處理著魚。

那些新宰殺後的魚肉殘留的汙血,是他厭惡至極、也絕不會碰的東西,仿佛隔著幾米的距離,都能聞到那股血腥味。

尤枝正在水龍頭前洗著還沾著新泥的蔬菜,洗好後便和許冰默契地換個位子。

畫麵很和諧。

她沒有走出廚房一步,也沒有再看他一眼。

他們之間甚至沒有他的位子。

就像是……一對在招待客人的小夫妻。

這個荒謬的念頭剛剛浮現,謝承禮忍不住冷笑一聲。

他想起平時看程意和周皓他們幾個打牌時,玩到興起時什麼都不放在眼中了。

可是,那時他也隻是懶散地坐在沙發,隨意地等著他們打完。

現在,他卻覺得忽視自己的尤枝很刺眼,而站在這裡的自己,更像個笑話一樣。

謝承禮心中湧起一股怪誕又扭曲的感覺,血管裡有什麼在叫囂著。

掌心猛地刺痛了下,謝承禮回過神來,才發現右手包紮好的傷口因為攥拳再次滲出血來。

謝承禮盯著紗布上滲出的血跡,想起了什麼,下頜緊繃著,轉身就要離開,卻在看見手中變形的首飾盒時一頓,將東西留在了沙發上。

尤枝端著菜走出廚房,看見的正是謝承禮要離開的背影。

她怔愣了下,餘光瞥見沙發上熟悉的首飾盒:“謝承禮。”

謝承禮的背影一僵,沒有回頭,隻是微微側首,側顏冷峻,麵無表情。

尤枝飛快地將首飾盒拿了起來,朝門口走了幾步遞給他:“你的東西落下了。”

謝承禮沉默了幾秒鐘,淡淡地說:“不想要的話,就扔了吧。”

這一次沒有任何停留,門“砰”的一聲悶響

尤枝拿著首飾盒的手微頓,很快恢複如常,將首飾盒塞到電視櫃下,重新回到廚房。

“枝枝。”許冰低喚了她一聲。

尤枝睫毛一顫,沒有看他,隻低聲應了一聲:“嗯。”

許冰笑:“能幫我拿一下蠔油嗎?”

尤枝怔怔地轉過頭看著他,她以為他會問謝承禮為什麼會來這裡,她和謝承禮是怎樣認識的,沒想到他仍然像往常一樣,對她溫和地笑。

“嗯?”也許見她久久不說話,許冰反問了一句。

尤枝回過神來,將蠔油拿給他,良久輕聲問:“你不問嗎?”

許冰笑了下:“你想告訴我的時候,自然就會告訴我了。”

尤枝愣了片刻,看著他柔和的眉眼,突然知道了尤母常說的“儘快穩定下來”是什麼感覺。

波瀾不驚,平淡自然。

許冰的廚藝很不錯,紅燒排骨和清蒸魚都做的很好吃,尤枝這段時間難得地吃撐了一次,晚上去送許冰時,二人在小區周圍閒逛了一圈,就當消食了。

重新回到出租屋,屋門關上的瞬間,尤枝看著仍放在鞋櫃上的雛菊,默了默,將雛菊放在茶幾上,拿著剪刀修剪了下根部,將花瓶中逐漸枯萎的向日葵拿了出來,插入雛菊。

良久,尤枝拿出手機,拍了張雛菊的照片發到了朋友圈。

她很少發朋友圈,發出去不多時就多了十幾個讚。

尤枝洗澡洗漱回來,才發現程意評論了一條:【嘖,居然不是向日葵,某些人不行啊。】

後麵還有個狗頭的表情包。

尤枝隱約察覺到程意誤會了什麼,隻是認真地回複:【雛菊也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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